這個周末夜里都在下雨,淅淅瀝瀝,空氣冰冷。
周一,李嘉敏約景黎在學校howward dining hall食堂吃中午飯。
麻省理工的食堂有好多,但這家的自助食堂還蠻學生們歡迎。
景黎待了三年,還沒去過這個食堂,到食堂門外便看到李嘉敏已經在等。
兩人進去后端起盤子拿吃的。
“你今早看新聞了嗎?那起搶劫殺了人的兇手還真藏在離你家三公里遠沒人住的房子里,被警方找到后,追捕過程中一槍擊斃了。”
景黎悶悶道:“看了,他不該死,就該一輩子待在監獄里苦贖罪。”
“是啊,就這麼死了太便宜他了。”
李嘉敏發現盤子還空空如也:“你怎麼不拿吃的?”
景黎有點看花眼了,加上胃口一般:“不知道吃什麼。”
“這里的蓋米飯好吃的,你嘗嘗?”
“好。”
景黎便去找李嘉敏說的蓋米飯。
蓋米飯賣相不怎麼樣,不過只剩下一份了,看來味道確實不錯。
景黎正要拿。
有人作比快一步,把最后一份蓋米飯給拿走了。
拿了個空,抬頭一看,發現是裴硯舟。
男人姿態懶懶散散,眼底淺淺青黑,似乎沒睡好。
景黎一看到他,不由想起前天中午自己說他是個基佬,還想挽救他取向的話……
一向緒穩定的裴硯舟那天都被氣得口不擇言了。
果然,涉及男尊嚴的事,就是裴硯舟這種高嶺之花也會格外介意。
之后,話都沒跟多說兩句,幫把窗戶補好便一聲不吭離開了。
難道是被氣得這兩天沒睡好?不至于吧?
裴硯舟也發現了,瞅了一眼,沒說話。
景黎想,如果現在說想要這份蓋米飯,他會寬容大度地給自己嗎?
面前人一眼不眨盯著他手里的蓋米飯,腦子里想什麼在臉上寫得清清楚楚,裴硯舟嗓音懶懶徐徐:“想要?”
景黎以為他會善心大發想讓給,便誠實地點頭。
裴硯舟卻欠欠的:“想想就好。”
景黎:“……”的刀呢?想砍人。
算了……
周六那天胡說八道說他是基佬其實缺德的,今天就不跟他一般見識。
景黎隨便拿了點吃的便去找李嘉敏。
李嘉敏坐的那一桌,男朋友丹尼爾和裴硯舟都在。
這兩人關系還真好。
景黎在李嘉敏旁的空位置坐下。
丹尼爾笑著跟打了招呼。
景黎淺淺一笑,回了句中午好,拿起勺子嘗了嘗拿的牛湯。
牛湯的口好的,不過對一個胃不好的人來說有些太油膩,喝了幾口就不想喝了。
裴硯舟就坐在對面,皮相好的男人吃頓飯都賞心悅目的。
他拿著披薩吃,杯子里的咖啡喝了大半,而那一份蓋米飯放在旁邊還沒有。
丹尼爾見他猛喝咖啡,便問:“Leo,昨晚那個人又去敲你門了?”
裴硯舟嗓音悶悶地嗯了一聲。
景黎心想,這前天出去吃個飯也能偶遇追求者,昨晚又有一個人半夜敲門,裴硯舟不管到哪還真是艷福不淺。
李嘉敏一聽八卦的雷達了:“什麼人啊?”
丹尼爾便說半年前,有一個生住進了裴硯舟隔壁房間,在見到裴硯舟第一眼,便對他瘋狂著迷,經常在臉書上給裴硯舟發自己的照,在他家門口蹲裴硯舟,半夜時常發瘋跑去敲門讓裴硯舟陪上床。
裴硯舟警告過很多次,但人家就是不聽,隔三岔五擾一下。
這不,昨晚寂寞空虛,又去敲裴硯舟的門了。
所以,裴硯舟有時候不回自己公寓跑去丹尼爾那兒留宿。
聽完以后,李嘉敏用同的眼神看向裴硯舟。
長達半年的擾,他真能忍啊。
丹尼爾不好意思道:“Leo,以后我莫能助,實在不行,你搬走吧。”
裴硯舟很早便了想搬走的念頭。
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滿意房子。
他懶懶回:“找到合適就搬。”
一旁,景黎聽完裴硯舟的遭遇,幸災樂禍地笑了,跟一起住他覺得是折磨,搬出去住還不是被人折磨。
一雙桃花眼彎如月牙,紅揚著,臉頰梨渦淺淺。
一笑,其實特別好看,像是夏日里艷滴的玫瑰齊齊綻放,灼灼其華,明艷四。
裴硯舟目落向:“有這麼好笑嗎?”
景黎笑意不減:“好笑啊,所以說像Candy這種溫好看的追求者你要懂得珍惜,下次見到,對人家客氣點。”
裴硯舟淡聲嘲:“這樣的追求者太多了,我可珍惜不過來。”
他見沒什麼東西,語氣冷冰冰的:“吃你的飯。”
景黎剛才聽丹尼爾說話的時候其實吃了兩口飯,只不過吃了兩口覺得味道一般就不想吃了。
景黎放下手里的勺子:“我已經吃飽了。”
吃兩口飯就飽了?
裴硯舟上回跟一塊吃飯就發現現在吃得特別,以前胃口好的時候,一晚上能吃大份關東煮,烤串加茶。
“了兩口飯你飽什麼?”
“這個咖喱飯不合我的口味。”
“不是惦記我的蓋米飯?”
哪有?景黎抿抿,不想搭理他了。
這時,裴硯舟把蓋米飯推到面前:“吃完它,不許剩。”
景黎本來就沒吃飽,既然裴硯舟讓吃,索不再推。
蓋米飯的味道的確不錯,上面淋有一層燒烤,混著蔬菜,攪拌在一起,很香且不膩。
裴硯舟喝完一杯咖啡,似乎覺得不夠,起要去續。
景黎這會兒已經把蓋米飯吃了大半,覺得口,正好想喝果便跟著站起來一塊去了飲料區。
李嘉敏的目一直追隨著兩人的影,就說裴硯舟把蓋米飯推給景黎讓不許吃剩的時候,覺到了寵溺的味道。
在景黎邊的裴硯舟有爹系味兒。
此時,景黎拿著杯子接橙,接了半杯便迫不及待地喝了兩口。
裴硯舟站在旁邊接咖啡。
只見,人烏黑順的長發及腰,皮白皙細膩,一張臉宛若掌大,五致小巧,像玻璃櫥窗的洋娃娃。
喝完橙,一張紅嫣紅漉漉。
裴硯舟愣了神。
這時,手機震響起,裴硯舟回過神來,以為教授給他回復了郵件便拿出手機。
教授并沒有回他郵件,而是陌生號碼發來一條信息。
他一點開,幾張的艷照映眼簾。
裴硯舟的神更冷幾分。
最近這個人擾他的次數越來越頻繁,煩不勝煩。
景黎見他皺著眉看手機,好信兒湊個腦袋上去,頭發,漁網,賊大,真是奔放。
人還發來一條消息:“好看嗎?”
景黎這會兒倒沒笑,只覺得對方厚無恥下流。
裴硯舟直接把號碼拉進黑名單。
景黎抬頭看他,認真建議:“你說你取向不正常,不就不纏著你了?”
“你怎麼知道我沒說過?”
“那……報警?”
“沒用。”
最多被警告一通,然后沒下文了。
景黎想說要不要先搬回來,等找到合適的房子再說?
但一想裴母讓他回來住他拒絕的毫不留索算了。
景黎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自求多福吧。”
裴硯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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