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侍立在側,目溫和而輕,使得青漓生出些微如沐春風之:“姑娘不必擔心,我們此來本就是為了幫持于您,自然不會生出什麼別的心思來,陛下平和,并非苛求規矩之人,宮中并無位尊眷,雖有幾位太妃,卻也是深簡出,最要的——還是陛下的子嗣之事。”
還沒有出閣,便開始想著子嗣,饒是青漓臉皮不算薄,也不住輕輕的咳了一聲。
陸卻不在意,只繼續含笑道:“姑娘本就是公府出,魏國公夫人也是出自名門,規矩禮儀都是不會差的,奴婢們也就不班門弄斧了,這些日子,只好生照看姑娘子便是了。”
說的客氣,無論是真是假,大面兒上,青漓自然都只有激的:“陸這是說那里的話,本就是我要麻煩你們。”
董氏知道此事后倒是明白,指點青漓道:“宮中沒有主位,們也就是無浮萍,不曾婚嫁,娘家也不知如何,眼下你要主中宮,們想要投靠你,尋個庇護,也是理所應當的,無需奇怪。”
青漓放下心來。
董氏卻道:“后日,英國公夫人在府上設宴,專程給你下了帖子,妙妙若是有空,便去一趟吧。”
青漓這幾日哪里有什麼事,唯一的正事兒大概就是喝幾碗新鮮熬制出來的湯藥,心知這是董氏給自己的歷練機會,也就痛快的應下來:“知道了,阿娘且放心吧。”
等到了那日的時候,果然帶了人往英國公府去了,四位自然也是陪同著。
封后的圣旨已下,皇帝又專程派遣了前往魏國公府,金陵中人都是眼明心亮之輩,怎麼會看不出皇帝看重這位小皇后且不說將來造化如何,此刻卻也需得敬著才是。
英國公夫人更是玲瓏剔的人,青漓至時更是帶著府中眷相迎,雖還不曾大婚,但名分已定,青漓理所應當的可以皇后位分的禮遇。
面上不聲的示意玉竹扶起英國公夫人:“夫人客氣,本就是晚輩,倒勞您相迎。”
英國公夫人心中一贊——得志之后也不曾張狂,這才是貴的家教,怨不得人家能做皇后。
青漓給臉面,稱一聲長輩,這是知禮,但倘若大大咧咧的應下來,那便是不識抬舉了。
——心安理得的做皇后長輩,是不是連帶著想皇帝一頭好不懂規矩!
英國公夫人順從的由著玉竹攙扶起,含笑道:“本就是應當的,魏姑娘客氣了。”
青漓早知會如此,從封后圣旨下達之后,就注定其余人要重新評估對待的態度,不僅僅是英國公夫人,其他人更是如此。
忽然生出了幾分乏味,自嘲的一笑:“這幾日總覺得沒神,貿然到前廳去,倒怕攪了大家興致,倒不如我去園子里走走,氣再過去。”
開了口,英國公夫人哪里能拒絕,莫說是去院子里頭逛一逛,便是拆了也使得。
連聲應了之后,英國公夫人便親自帶了過去,一面又人把園子封起來,免得有什麼人不長眼,過去冒犯了,給英國公府招惹災禍。
許是因英國公府上眷甚多的緣故,后頭的花園也是格外致,山石砌的假山,外河引進的流水,配上滿院的姚黃魏紫百千芳,端的是一派春日融融,明難掩。
青漓繞著院子走了一會兒,倒覺得心開朗不,正想要返回去時,卻見到了一側悠悠垂著的秋千架。
大概是為府上幾位小姐準備的,秋千并不大,制作雕工也異常細,兩側的繩索上甚至纏了綢制花朵,極為討孩子喜歡。
青漓眼睛一亮,下意識的想要過去,還沒等到邁,卻忽的想起邊的幾位。
也知現下的自己像之前一般秋千稍顯失禮,心頭卻還是的,非要被人明晃晃的拒絕了才能甘心,這麼想著,目便詢問的向著陸過去了。
陸顯然是不怎麼贊同的,眉梢微皺,但不知是怎麼了,竟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青漓才不想知道的心理活如何,見首肯,便立即走了過去,玉竹為輕輕提起了擺,則輕輕的坐了上去。
前一世的便喜歡秋千,到了這一世,有一陣子金陵也是極為流行秋千的,可沒過多久,便有人家的姑娘不小心摔傷,壞了臉,董氏被嚇了一跳,連忙人把府上的秋千一并全拆了,再不敢青漓沾染這個。
青漓雖自恃本事不錯,卻不怎麼敢面對董氏擔憂的目,也就沒再提過秋千這一茬兒,此時在英國公府上見到,倒是勾起幾分興致來。
相較而言,鶯歌比玉竹更加細心些,青漓便吩咐在后面輕輕推著,自己施施然坐在上頭,借著力越越高。
秋千的一側是幾株楊樹,就著春日的東風了芽,吐了綠,茂盛的生出了一片綠蔭,也遮擋住了后風,青漓越越高,卻瞧見了那后頭的一片海棠嫣紅——想必便是專門為這秋千而栽植的,好人在這上頭也能見著一份景兒。
青漓在心底嘆一聲英國公府上的巧心思,留另一頭,卻對鶯歌生出了幾分贊賞來。
鶯歌將力氣拿的很好,既能起來,又不至于的太高心生恐懼,推時力氣用的也勻稱,倒也是厲害,青漓出聲贊道:“鶯歌,真看不出,你倒有這一份功夫,等回府之后,我好生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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