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漓傲的哼了一聲。
“每每都是朕開口說,可你呢,”皇帝不無落寞的道:“非要被急了,才肯說出幾句話來。”
青漓臉一紅,囧囧有神的道:“我臉皮薄嘛。”
“是啊,你臉皮薄,”皇帝揶揄的看一眼,微笑著道:“左右朕臉皮厚,那些話,便都朕去說吧,是不是”
青漓挑著眼簾想了想,皇帝這麼說也不無道理,細細一思忖,倒是顯得自己不地道了。
輕輕咳一聲,為自己找回一點臉面:“倒也不是。”
“倒也不是”皇帝重復了一句,又道:“既如此,你便說幾句,朕聽一聽。”
青漓紅著臉對了對手指,卻也說不出什麼來,一抬頭,卻見皇帝正目灼灼的瞧著自己,眸是一片沉靜的溫,不知怎的,心便一下子了。
有些事,真的做起來也未必如同想象的那般艱難。
拉了拉皇帝袖,示意他彎下腰,皇帝眼底暗含詫異的瞧瞧,心里暗暗有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猜測,卻還是順從的彎下腰。
——青漓大著膽子,在他面上親了一下。
這一下親的不重,輕輕的,像是蝴蝶的翅膀掃過,一即逝,皇帝瞧著面前低頭不語的小姑娘,卻覺頭腦昏沉。
大概是方才飲過的酒太烈,他竟覺有些醉了。
青漓低著頭,卻還是小心的用余打量皇帝神,見他如此,心中也有了幾分就,面上不住顯出幾分自得。
皇帝回過神來,見如此,輕輕道:“倒是難得大氣。”
略一停頓,他又繼續道:“只可惜……沒有你父祖的目力。”
青漓不解的看著他:“……”
皇帝指了指自己的,道:“難道不是親歪了嗎”
“得了便宜還賣乖!”青漓一跺腳,道:“再這樣,我便不理你了。”
就在這檔口的功夫,天卻漸轉昏沉,大片的翳浮云在遠迫近,遠遠過去,像是驅不散的飛灰。
青漓輕輕仰起臉,便覺有線般的細雨先行,落到了自己上,瞧這天,怕是要來一陣大雨。
回魏國公府,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又有馬車傘,無甚要,倒是皇帝,自英國公府回宮,怎麼也得兩盞茶的功夫才是。
也好,左右也被皇帝這張撥的怕了,他早些走,倒也是好事。
這般一想,青漓也就轉向皇帝,道:“天公不作,竟起雨了,此間距宮中甚遠,陛下且先行吧。”
皇帝瞧一眼灰蒙蒙的天,卻不甚在意,只是看向青漓:“——方才朕什麼”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在上沾一點便宜,青漓大著膽子將他往外推:“蕭郎、蕭郎、蕭郎!你快走吧,再不走雨就要下大了!”
“妙妙說是天公不作,”皇帝高健,哪里是青漓這種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小姑娘推得的,他回就輕而易舉的扶住了青漓的腰,道:“朕倒覺得是天公作。”
他緩緩道:“若非如此,朕怎麼能借機送你歸家”
在前廳送別皇帝之后,英國公便另送幾位客人自偏門離去了。
——笑話,正門自然是留給皇帝的。
眼見著天轉,暮雨將至,他也無意在外頭逗留,轉返回自己住了,就在這個當口,卻見管家急匆匆過來,附在英國公耳邊道:“國公爺,您先別走啊,這會兒陛下跟娘娘還沒離去,您看著,是不是得去送一送……”
“還沒走”英國公心底暗暗訝異,步子卻邁了出去:“自然是要去送一送的,陛下現在何”
管家跟在他后頭,道:“還在園子里吶,還有……前不久,陛下屏退了一眾侍從……”
說這話的時機巧妙,英國公一面在心里頭思忖著陛下不會這麼不講究,在園子里頭就把事兒給辦了吧,一面卻還是往那邊去了——無論如何,總得過去送一送才行。
也是趕得巧了,英國公過去的時候,皇帝正攬住青漓出去,面不似那會兒離開前廳時那般冷凝,反倒是有了幾分溫。
英國公一面嘆這位小皇后有本事,將皇帝一顆心收攏的嚴嚴實實,另一頭卻主問安道:“暮雨將至,陛下還是早些回宮去吧,臣吩咐人備了雨……”
“那些不急的,”皇帝擺手道:“朕先送回去……”
青漓本也不想皇帝送自己的,聞說英國公之言,便順水推舟道:“雖是暮雨,氣卻也重,陛下要,還是早些歸宮吧……”
"朕無妨,“皇帝攬住的腰往外走,語氣輕,意卻重:“你最重要。”
于是青漓的臉又紅了,也沒做出什麼反應來,便由著皇帝攬住,一道上了馬車。
雖是白龍魚服,皇帝邊卻也是帶著侍衛的,匿暗的皇家暗衛就更是不必多說了,一眾人與魏國公府上的護衛一道,消失在了暮雨初起的瀟瀟細雨中。
英國公站在府門前,拿小手絹捂住自己被酸倒了的牙,滿心都是槽多無口——陛下你裝什麼呢,臣也就是隨口關切一句,你竟還當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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