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江耀咬著后槽牙惡狠狠罵了句，按著許路原的后腦勺，又是兩記重拳捶了下去。

許路原哼哧哼哧著氣，徹底沒了掙扎的力氣，癱在了路牙子上。

一個多小時前，江耀正準備離開許家，卻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附近路上徘徊，戴著帽子，像是怕被人發現的慌張模樣。

他仔細觀察了會兒，發現對方正是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許路原。

他想起街坊鄰居的那些話，于是找了個借口讓戰友先離開，在附近蹲守了會兒。

剛夜沒多久，就看到許路原慌不擇路地從馬路另外一邊跑了出來，半張臉被燙得通紅。

路邊上有跟許路原相的二流子上前跟他聊了幾句，江耀約聽到，是他看人洗澡，被開水給潑了。

許路原的朋友嘻嘻哈哈地問了句：“該不是看你妹子洗澡被潑了吧？”

許路原臉上當時一閃而過的尷尬和兇狠，落在了江耀眼里。

他當即便懂了。

現如今的社會，輿論便是吃人的，若不是為了許長夏的名聲，他不想鬧大聲張，當時在巷子里他就會把許路原打個半死！

直到許路原安靜下來，江耀才將他從地上拖起來，將他丟到了不遠一家廢棄的破舊店面里。

許路原痛得哼了聲，又清醒過來。

“你誰啊你！”線太暗，許路原沒看清打自己的人是誰，一邊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一邊著：“你信不信老子找人弄死你！”

“信。”江耀笑了笑，低聲道。

說話間，又是一腳踹向許路原，將他踢出去兩三米遠。

許路原捂著自己的肋骨，哀嚎了起來：“老子的骨頭斷了……”

他看著江耀一步步走向自己，看著他的臉被外面路燈照進的一線慢慢照亮，眼底的兇狠瞬間變了驚恐。

“江……江耀……怎麼是你？”他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往后慢慢挪著。

江耀半蹲在了他面前，直勾勾盯住了他的雙眼。

“妹夫！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你怎麼能對自己大舅子下這麼重的手呢是不是？”許路原有些心虛，結結地跟江耀攀著關系。

“妹夫？”江耀忍不住冷笑了聲，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

說話間，他拾起地上一塊磚頭，輕輕拍了拍許路原的臉：“回來拿行李準備跑路？”

“不是！我……我又沒做什麼壞事兒，我跑什麼呀？”他支吾著辯解道。

周蕓被抓，許路原從狐朋狗友那兒得到了消息。

他就怕公安局順藤瓜，發現是他慫恿周蕓去騙錢拿回扣，所以才冒險回來，打算點兒錢跑出去一段時間，等過了這陣風頭再說。

誰知剛到許家后門口，就聽到許長夏說要去洗澡。

之前許長夏為了防止他看，特意在浴室窗戶上了木板，他只能聽著聲音看不著人干著急，結果剛剛給他發現了一條可以看清里面！

沒想到許長夏這小丫頭，以前看著膽小如鼠，被他幾下小手也不敢還手聲張，他什麼都沒看見，倒被用開水潑了個正著！

不然他早就上了去北城的火車了！

想到這兒，他悔不當初！就為了那一眼，他今天恐怕要搭在這兒了！

“行，不承認。”江耀朝他微微笑了下。

許路原卻覺得這笑，讓他瞬間冷到了骨子里，讓他止不住地打起了哆嗦：“你要干什麼？”

“看同志洗澡這事兒，也夠抓你進去了。”江耀又笑了笑。

他站起，直接一腳踩上許路原的腳踝骨，重重碾了幾下。

許路原痛得又是慘起來：“你說！我沒有！！！”

江耀居高臨下地看著月下他痛到冷汗涔涔的臉，眼底的不屑和憎惡，仿佛只是在看著一只惡心的臭蟲。

“你搞清楚。”他微微俯下，盯住了許路原的眼睛。

“我不是公安局的，我做事，不需要講證據。”

說罷，他面無表狠狠一磚頭砸了下去。

許路原的高高濺起，沾到了他的臉上。

他只是面無表，抬手用拇指輕輕去跡。

隨后，又是一磚頭砸了下去。

……

第二天一大早，天沒亮，許芳菲便在廚房里面忙開了。

許長夏聽到靜，披上服走到廚房門口張了眼。

“把你吵醒了？”許芳菲回頭朝看了眼，溫地問道。

“沒有，心里想著今天一早要出發去海城，早就醒了。”許長夏看著許芳菲手腳麻利地揪著面團，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

許芳菲發的面團就是好，蒸出來的饅頭蓬松而有嚼勁，自從去世后，許長夏再也沒吃過類似的味道。

“今天做什麼餡的？”許長夏一邊說著，一邊卷起袖子走了進來：“我來幫忙。”

反正才五點多點兒，還早著，今天要去海城的東西昨晚就已經備齊了。

“不用，你再去睡一會兒！”許芳菲笨，但疼兒的心，一點兒也不比別人。

今天許長夏和許勁要去海城，可有的累。

“醒了哪兒還睡得著。”許長夏笑著避開了許芳菲推開的那只手。

許芳菲拿沒辦法，無奈道：“你先去洗把手。”

頓了兩秒，又道：“洗完了過來，媽再跟你說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