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瑤換了服,拖著自己的行李從樓上下來,穆雪芝正在跟陸家的管家莫里說話。
從莫管家的手里接過一張支票,滿臉的謙恭笑容:“請代我謝謝三。”
莫管家看到藺瑤,站起來,語氣很客氣,“藺小姐,可以走了麼?”
“嗯。”藺瑤垂著眸子,輕點了點頭。
穆雪芝不聲的收起支票,抬腳走到了藺瑤的面前,一臉慈母的不舍,拉著藺瑤的手道:“瑤瑤啊,我知道你心里面怨我,但是家里現在這個況你也是知道的,但凡有一點辦法,母親也是不愿意這樣的……不過你放心,莫管家說了,只要你乖乖的聽話,陸家是不會虧待你的。”
穆雪芝的演技向來不錯,說著,甚至還哽咽了幾聲。
藺瑤不聲的回自己的手,對莫管家點點頭道:“有勞莫管家了。”
“藺小姐請。”莫里向做了個請的姿勢,帶著藺瑤走出了藺家的大門,上了院子里其中一輛黑轎車。
汽車一輛接著一輛駛離藺家大院,隨之一起帶走的,還有那十足的抑的人幾乎不過氣的低氣氛。
穆雪芝跟藺錦璇站在門口,直到車子融黑夜,再也看不見了,才聽穆雪芝重重嘆了一口氣:“終于送走這個瘟神了。”
回頭卻見藺錦璇一臉的擔憂,不由板起臉道:“好了好了,你快回去洗洗睡吧。要不是我,現在送走的恐怕就是你了,你就別在這里瞎心了。”
說完,也不管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往樓上走去。
進了房間,卻是將房門反鎖了,從口袋里掏出那一張新鮮熱乎的支票,兩眼直發。
兩千萬哪,陸家果然是全暖城最權貴的人家,出手就是大方!
真是便宜了藺瑤那丫頭了,要是這次來求親的不是那個傳說如鬼魅般的三爺,這種好事,是怎麼也不上的!
……
天漸漸黑了。
藺瑤從上了車之后,就靠在車窗上,呆呆看著外面一閃而過的街景,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車子很快到了陸家,其他的車都停在了院子外面,只有載著管家莫里和藺瑤的這輛車,緩緩開進了陸家的大院。
極度奢華的院子,花園、噴泉、雕塑、鵝暖石小道……
燈火溫暖充滿夢幻,照亮通往正廳的路,藺瑤站在路的盡頭,恍然有一種錯覺,覺像是進了古老的城堡,這霸氣而威嚴的氣場,真不是隨便蓋的。
“藺小姐請。”莫里在前面給帶路,走向那神的未知的盡頭。
“藺小姐請在這里稍等一下,我上去通報一下三。”莫里將扔在客廳,獨自離開。
傭人前來上了茶果,也默默退下。
屋子里要暖和一些,裝修也盡顯低調奢華。
藺瑤不敢打量太多,也不敢隨便走,便就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等著。
心其實是忐忑的,因為初來乍到,因為對未來命運的恐慌。
不知道自己等會要面對的,會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手端起茶幾上的水杯,剛抿了一口茶水,屋子里的燈便閃了兩下,然后,滅了。
四年前,她是愛過他恨過他卻又狠心拋棄他的情人兼妹妹。四年後,他是她頂頭上司,也是最照顧她的姐姐的未婚夫。“喜不喜歡你都可以大聲叫,我想門外的人應該都很樂意聽到,甚至更樂意看到,我究竟在對你做什麼事情。”撒旦的吻從脖頸一直蔓延到心間,冷冷的糾纏,誓死的折磨,冰冷的大辦公桌上,她的心越想愛便越疼。“是不是不管我對你做什麼事情,你都不會笑也不會哭?很好,就是這樣,這是我跟你之間的秘密,證明你下賤的秘密,記得永遠不要告訴第二個人知道。”找一個愛你的人結婚,沒有傷也沒有痛了,他的選擇,也會是她的。純白的婚紗曳了地上,以為無愛便可不痛了。“如果我只是想得到你的身體,我不會想方設法地折磨你。女人的身體這世上多的是,而我要的是你的心,那顆獨一無二,只愛我一個人的心。如果你把你的身體給別人,我可以原諒你;但是你把你的心給別人……我會殺了你。”
黎妍兒和江懷瑾結婚兩年,他寵她,護她,唯獨不愛她。直至她看到江懷瑾為別的女人丟掉半條命,才懂他也有愛,不是她而已!黎妍兒主動提出離婚,成全他的愛情。江懷瑾卻冒著大雨拉住她的行李箱,“太太,你把我也帶走好不好?”她淡冷地輕嘲,“我們只是逢場作戲,你又不愛我。”向來冷靜克制的江懷瑾急紅了眼,“若不愛,我怎會費盡心機娶你?”
身為寧家女兒時,裴以期有過一段北洲人人羨慕的婚事。直到她酒鬼的親生父親將她認領回去,她那向來對她關懷備至的未婚夫檀硯絕坐在車裏,高高在上到甚至不願意下來一步。“你已經不是寧家獨女,不會還指望我履行那毫無價值的婚約吧?”他將她送的袖扣扯下來,像丟垃圾一樣丟出窗外。北洲中人得知他的態度,個個對她避如蛇蠍,裴以期什麼都沒了,從雲端跌落沼澤。七年後,為生存,她毅然去了他身邊做秘書。他依舊高不可攀,而她另有男友。酒窖裏,她剛開一瓶酒,他虛靠在牆上,容貌絕倫,神色平靜,“甩了他,跟我。”她微笑,“檀總,你喝多了。”“……”他還沒開始喝。他隻是,已經壓抑不住身體裏那隻名為嫉妒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