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麼?”
蔡灃洋眼睛:“今兒思修課,你看我們班戚喬的眼神,屬實不太清白。我有點想不通,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宋之衍拉開椅子坐下:“說了是偶然到。”
不等那兩人八卦,他又補充一句:“瞎猜,加上今天,我也才見戚喬第二面而已。”
“真假?我怎麼看你小子眼神很不單純呢?”張逸下,說,“我們班一共才幾個生啊,你丫行夠快的。”
蔡灃洋宛如一位婆:“要不要兄弟幫你打聽打聽,人家戚喬有沒有男朋友啊。”
咔噠一聲,衛生間門被打開。
謝凌云走了出來。
宋之衍笑說:“我警告你們啊,別在戚喬面前瞎說,我真沒有那個意思。”
“靠,這話說得,謝凌云,你聽聽能信嗎?”張逸道。
謝凌云甩了下發上的冰涼的水珠,撈起桌上的手機,鎖屏界面顯示三條未接來電。
均來自同一個號碼。
他臉上沒什麼表,甚至對于這三通電話,出一幾不可察的煩。
但到底是撥了回去。
等待接聽的空隙,瞥了眼宋之衍,對剛才的問題,似乎隨口一應:“沒有就沒有吧。”
沒人接。
謝凌云輕輕挑了挑眉尾,干脆靜音,開電腦,找了部影片看著。
沒幾分鐘,那邊又撥回來。
謝凌云掃了一眼,輕掛斷。
蔡灃洋好奇:“跟誰在這兒來回拉扯呢?”
謝凌云說:“我爸。”
蔡灃洋:“……”
國慶節前,戚喬在學校論壇的勤工儉學板塊,找到了一份幫人剪片子的兼職。
對方提了詳細的要求,難度不高,只是略微繁瑣。
在宿舍貓了兩個下午,剪完傳過去,又修改三次,總算完。
戚喬還不清楚“市場價格”,但甲方給出的報酬相當可觀。
收到轉賬那天,開開心心地給爸媽打了電話,炫耀自己掙到的第一桶金。
媽媽卻很擔憂:“你還在念書,不用惦記著去做那些兼職,多耽誤學習時間。媽媽再給你轉點錢,專心讀書。”
戚喬笑著說:“我有在認真學習的。”
媽媽仍對第一次獨自離家這麼久的兒很不放心,從北京的天氣冷暖,關心到食堂的菜是否合胃口。
“媽,你放心吧,我都多大啦,又不是小孩,怎麼會不知道天冷加服穿。”戚喬將話題中心轉在父母上,“最近還忙嗎媽媽?”
“不忙,最近學校事,課還是那麼多。”
“我爸呢?在干嘛,又去畫室了?”
說起這個,聽筒里傳來一聲輕嘆。
“怎麼了?”
“你爸心來,前幾天回家,突發奇想說要去西藏采風,還說已經跟幾個書畫協會的朋友約好了,幾個人自駕去。這不,都開始收拾行李了——老戚,喬喬喊你呢!”
沒等多久,爸爸帶笑的聲音傳來:“喬喬,下課了?”
戚喬一噎:“今天周六。”
“哦,是嗎?”
“……爸,你要去西藏嗎?”
“對,跟幾個朋友一塊兒去,你媽不放心,從昨晚就在爸爸耳邊嘮叨了好久。這有什麼擔心的,又不是一個人。而且我已經有一年多沒出去采風了,再不出去走走看看,你爸我就真沒靈了。”
戚喬倒不反對。
從小時候開始,爸爸就很喜歡出門采風。
年時期多次搬家,大多都因爸是個不喜歡在一個地方久待的人。
“媽媽也是擔心你啊,畢竟去那麼遠。”
“你們母倆放心好了,到時候我們天天打電話,這總可以了吧?”
戚喬無奈,爸既然已經決定,那再怎麼說,都不會改變主意了。
不過好在是與朋友同行,能夠互相照顧。
電話里拒絕了媽媽的轉賬,但當天下午,戚喬卡仍收到了一筆兩千塊的生活費。
十一一過,北京的天氣以乘坐火箭般的速度下降。
前一天還穿著短袖短,在烈日下留著汩汩汗滴,第二日便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秋雨。
帶走了整個夏天的高溫。
戚喬喜歡上了北京的秋天。
這樣天朗氣清的秋日,很見過。
怪不得郁達夫那樣的懷念。
香山紅葉還沒到時節,不過整個城市的銀杏漸漸穿上了金燦燦的新。
終于等到月底,在于惜樂的強烈訴求下,306四個人總算去了一趟銀杏大道。
于惜樂帶了單反,興致高昂地拍了一整天,一個等待風吹葉落的鏡頭,便等待了半個上午。
計念和楚菲菲唉聲嘆氣,渾上下著被因年無知而遭詐騙的悲傷。
誰知道那倆導演系的,嚷嚷著來看銀杏,實際上卻是來拍東西。
才相識一個來月,也不好意思開口抱怨,計念與楚菲菲暗暗下定決心,再也不跟于惜樂一塊兒出門賞景。
戚喬被于惜樂征當導演助理,一邊持著機,一邊觀察來往的人類。
抱著小孩的媽媽,攙著伴兒的老人,恨不得每分每秒在一起的小,以及一看就是和室友組團的大學生們。
喜歡觀察人。
遠遠地靜靜地看著,從他們的表、神態、以及作,猜測各自為主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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