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亮著燈,而且還時不時地會傳來碎紙機正在工作中的聲音。
本就是有人在里面。
紅姐怕是找準了機會,想要借機冷落一下罷了。
事已至此,岑槐也不是個可以人人拿的柿子。
只見隨手在一個空辦公桌上拿了一瓶502膠水,在辭職信的封皮上胡涂了一下,然后就將它“啪”地在了門上。
如此大膽的舉,讓在場的其他人都看呆了。
紅姐可是出了名的脾氣火。
從來都只有別人等、別人的氣,還沒有人敢如此當眾甩臉給看。
這時候的岑槐,只覺得心中好一陣酣暢淋漓。
果然,這種事不能只是在腦袋里想想,還得真的付諸于實踐,才能讓這麼長時間以來,因為工作而積在心中的怒火,全部都排出來。
先前在紅姐手下工作吃的苦頭可不,現在不過只是個辭職信而已,甚至都算不上是以牙還牙。
門后,紅姐著一干凈整潔士西裝,正凝神看著電腦顯示屏上的數據。
這并不是什麼立即就需要理的工作,單純只是并不想理會外面的岑槐而已。
就在悠哉游哉地品著香醇咖啡時,助理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帶來了一則足夠讓震怒的消息——
“不好了,紅姐,岑槐人已經走了,而且居然大搖大擺地將辭職信粘在了您辦公室門口,本就沒有把您看在眼里!”
這時,一旁的座機“叮鈴鈴”地響了起來。
能夠在無授權和轉接的況下,直接聯系到個人辦公室的人,只有總部的老大,裴京西。
紅姐那張脂氣很重的臉抖了一下,只能強地抑下了沖天怒火。
末了,還用手扯了扯角,讓表看起來更加和善一些,這才堪堪接通了電話。
“裴總,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的裴京西,像是未卜先知一樣,直接給出了對岑槐辭職的理預案,“如果岑槐來你這里辭職信,開更高的條件留住。”
雖然早就已經知道分部都是裴京西安排的眼線,這里的事向來瞞不住他,但紅姐還是有些驚愕。
出于私人恩怨,也并不想給岑槐更多工作上的好。
“什,什麼?!可是……”
然而,裴京西似乎并沒有給出任何讓思考的余地。
不等話說完,就已經聽到了“嘟嘟嘟——”的忙音。
紅姐放下聽筒時,整只手都是在抖著的。
看到這一幕,助理也知道自己如果繼續在這兒待著的話,那麼下一個遭殃的人肯定會是自己,就很識趣地悄悄推門離開了。
另一邊,對此毫不知的岑槐,已經乘坐電梯來到了分部外的一家咖啡廳。
咖啡廳的環境很雅致,播放著悠揚平靜的鋼琴曲。
正是上班時間,所以客人只有零星幾個,其中有很多都是自由職業者,或者是單純時間很多的閑人。
再或者,就是像岑槐這樣,剛剛遞了辭職信。
突然覺得白天的時真的很好的。
年輕的服務生走了過來,彬彬有禮地遞上了剛剛點單的飲品,面帶笑容。
“您好,您的卡布奇諾。”
才剛剛落座不久,一輛炫酷的超跑就停在了咖啡廳外。
只見車上下來一個戴墨鏡的男人,先是抬眼確認了一下店面和招牌。
然后才大步流星地走到柜臺點單。
“先生您好,請問怎麼稱呼您呢?”
“我姓陸。”
二人的對話聲驚到了正百無聊賴看風景中的岑槐,本能地循聲抬頭去,剛好和陸以準四目相對。
不約而同地驚嘆過后,陸以準眼泛驚喜地在跟前坐下,詢問道:“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你怎麼會在這兒?”
岑槐笑笑,攪拌著杯子里熱騰騰的咖啡,一邊嗅著這濃郁提神的氣味,一邊漫不經心回答。
“我辭職了,雖然還沒被審批,但現在難得有時間可以休息一下了。”
“那就是說,你現在沒有工作?我那里剛好缺一個助理,你不如過來應聘我的助理怎麼樣?”
得知已經不在裴氏集團工作,陸以準當即就打起了小算盤,想要將挖過去自己的公司。
聽到那如同畫大餅一般的高薪酬承諾,岑槐其實并不是特別心。
但趕在開口拒絕前,一個清冷的聲音驟然響起,止住了。
“岑小姐還真是懂得騎驢找馬,這麼快就想著要另攀高枝了?”
說話人正是裴京西。
遙遙地看到他,服務員就一邊整理著頭發,一邊聲音甜甜地發問。
“裴總,今天還是照舊嗎?”
裴京西每天上班前都會買這家店的咖啡提神,他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一點也不奇怪。
這機緣巧合,居然讓這幾個人同時上了面。
真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的捉弄。
陸以準看不得裴京西借著份人一頭,當即拍案而起,出言維護。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明明是我邀請的岑槐,怎麼就變想攀高枝了?”
就在這時,他在岑槐放在一側的手機上,瞥見了紅姐剛剛發過來的回復郵件,“等等,你這郵件……你上司沒批你的辭職申請,說你有什麼項目指標沒完?”
標題是加字,很難不讓人注意。
看到陸以準的反應,裴京西那冷若冰霜的俊容上,出現了一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笑容轉瞬即逝,就像是偶然出現的流星一般,既閃耀又無法捉住。
末了,他拿上剛剛點的冰式咖啡,轉離開了咖啡廳,只留下了修長的背影。
幾個服務員一直目送著他走進了黑轎車,無一不為他的絕世容傾倒。
“裴先生真的好帥啊!”
“哎呀,現在正在上班呢,你別擱這兒犯花癡了!”
岑槐聽著服務員們的討論,心中已然多了幾分明了之意。
這事自然不可能全然和裴京西無關。
現在張輝的住院費用都是在繳納。
如果因為一時激將工作辭掉,也就意味著不起這些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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