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還有這雙眼睛……
像極了當年那個畢業就甩了的渣男!
瞳孔一陣:“沈司謹?!”
男人用尾指勾開口罩,出一張英俊的臉,鼻梁高.,微勾。
“認出來了?真巧。”
他手上力道加重,箍住了的:“這麼著急就要結婚了,那男的條件也就那樣吧……不惜撒謊都要嫁給他?”
“是在外頭跟那些野男人玩夠了,打算找個老實人接盤?”
舒亞男氣得口起伏,耳垂也染上了惱怒的紅:“你松開我!滾!我的事跟你沒關系,也不用你胡揣測!”
沈司謹眼中蒙著寒意,牽著角漫不經心道:“想讓外面的人聽見,你就鬧得再大點聲,我是無所謂。”
舒亞男那一腔即將發的怒意和委屈像是充滿的氣球被扎了一針,陡然偃旗息鼓。
怎麼敢將這件事鬧大……婚檢遇到前男友,會被兩家人怎麼想?
看著那雙略帶譏誚的眼,舒亞男死死握了掌心,嗓音沙啞:“你到底想干什麼?”
沈司謹俯視著,眼神更加嘲諷。
憑什麼這樣一副了委屈的態度?當初不是先出軌麼?
他負氣出國后,其實是想著放下這事的,見到之前,他也覺得這事沒什麼大不了。
可看見居然要跟別的男人結婚,他心里那不甘和怨恨又忍不住往外冒。
這水楊花的人,憑什麼背叛了他安安穩穩嫁給其他人?
“也沒什麼,單純關心一下前友的生活。”
他說著最刻薄的話:“跟他沒有過是嗎?那這些年有多男人過你?”
舒亞男的指甲幾乎深陷掌心。
當初明明是他不告而別,現在都要結婚了,他又忽然冒出來這樣辱欺負……憑什麼!
“滾!別我!我不想看見你這個人渣!”
狠狠給了沈司謹一耳,.栗著下床到一旁:“你出去!隨便你要怎麼和他們說,別想威脅我!”
沈司謹看著瑟瑟發抖的樣子,漫不經心摘下手套,忽然笑了。
“你變化倒大的。”
舒亞男看著他拿著玻璃片走出屏風,巍巍整理好服走出來。
檢查室的門已經打開了,母親和婆婆正守在外面。
“醫生,檢查結果沒什麼問題吧?”
舒亞男低頭攥著掌心,心臟似乎都提到了嗓子眼,也不敢抬頭看拿著報告單的沈司謹。
“檢查結果要等一周,到時候各項數據報告單能看見。”
他帶上了口罩,邊緣卻能看見一抹紅痕,也沒有理會門口兩人,直接拿著單子離開。
周桂蘭和蔣芳華這才將目投向走出來的舒亞男,看似乎在發抖,皺起了眉:“你這是怎麼了?”
舒亞男努力裝得若無其事:“里面冷氣開太足了。”
兩人也沒有多問,催促著出來,客套了兩句就各自回家。
張瑞翰一家開了車,但也沒有送他們的意思,說的是張瑞翰下午還約了一位重要領導喝茶,時間來不及。
蔣芳華還心問了句要不要幫他們一家打車,被周桂蘭拒絕了。
但打車回去又著實不便宜,周桂蘭帶著舒亞男上了公,一路上還是那些話:“以后嫁過去,你就清福了,在家帶帶孩子做做家務,也不用去工作。”
“到時候好好幫襯你弟弟,他才是咱們家唯一的男孩,要我看,你那工作不如辭了,反正也有男人養了。”
舒亞男低著頭聽絮絮叨叨,心里忽然涌起一子煩躁:“媽,我快三十了,我能自己拿主意,您別說了行嗎?”
但也不知道這句話中了周桂蘭什麼神經,瞪著舒亞男,尖利的指甲在額頭上,聲音刻薄。
“媽媽為你好才說你,你還不耐煩了是吧?!就你現在這點工資能干什麼?還不如好好相夫教子!”
“你一個沒用的廢,不靠男人還想靠你自己嗎?不識好歹!”
舒亞男覺如芒在背,口那燥郁也更重了。
周桂芳的手還在不斷著額頭,眼神帶著恨鐵不鋼,聲音尖利得像是在撓生銹的鐵皮,配著嘈雜的廣播,什麼都聽不清。
車里有很多道目投過來,大多是大爺大媽,帶著毫不掩飾的八卦味道,還有人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周桂芳更得意了,有人附和,就好像更加證明舒亞男是錯的。
但其實舒亞男從來沒想靠男人養,高中的時候理科績名列前茅,可爸媽一句“孩子學理學不好,現在排第一也就是現在,男孩子后勁更足”,就被著學了文。
再后來填志愿,想報法學,又被家里一句“現在當律師死的不知道有多,就你那樣也考不了公”,著填了師范,專業選學前教育。
人生好像一直在被著走,沒有選擇權,但凡表出想要選擇的意思,就是不識好歹。
真是夠了……
舒亞男不了耳邊那嘈雜的聲音了,公車在站點停下的一瞬間,直接轉跑下了車。
后傳來周桂芳尖銳的罵聲,隨著公車開走也逐漸飄遠。
舒亞男一路漫無目的往前走,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就只是本能想逃避周桂芳,也想逃避那個家。
手機響了很多遍,也沒接電話。
直到天落幕,自己站在江邊,才意識到無可去。
去酒店住一晚麼?還是……
舒亞男拿出手機,屏幕上跳出很多條消息,全是爸媽,說出的話并不好聽。
大意是有本事“你就死在外面別回來”,還有什麼“家里養了你這麼多年,說你還不是為你好?要三十歲的人了,還好意思跟家里發脾氣?”
還有一條是準未婚夫發來的:【我媽說最近黃金看漲,三金就算了吧?】
舒亞男不想回,也沒力氣回,打開導航想要找個地方落腳,微信卻彈出來一條申請。
【S:請求添加您為好友。】
悉的純黑頭像,沒有備注,舒亞男卻瞬間知道了這是誰。
時隔五年,沈司謹的頭像和名字都沒變,分手的時候他明明已經拉黑了,怎麼忽然又添加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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