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謹先一步離開。
后腳張瑞翰匆匆尋來,看見樓梯間的舒亞男。
見舒亞男臉緋紅,神不自然,皺起眉頭:“外面都開席了,半天不見人影,你躲在這里干什麼?”
舒亞男向來老實,平時連句謊話都編不利索,剛才和沈司謹糾纏,本來就心虛。
現在被張瑞翰這麼一問,頓時漲紅臉,支吾道:“我,我就是接個電話,沒,沒干什麼。”
張瑞翰見眼神閃爍,面如桃花,頓時疑心大起:“沒干什麼?你為什麼那麼慌張?難道……”
他往下一想,頓時暴跳如雷:“好你個舒亞男!表面看起來清清純純,背地里瞞著我男人!”
舒亞男被他突然一吼,嚇得都有點了,又又惱:“你胡說什麼!”
“難怪我今天覺得你不對勁,一會兒頭暈,一會兒打電話!你是不是看這宴會有錢有勢的男人多,心野了!所以借由頭出來勾搭野男人!說!那個野男人在哪!”
疑心一起,張瑞翰就憤怒得拉不住韁繩。他大掌狠狠地鉗住舒亞男的胳膊,拽著就往樓道里走。
“臭婊/子,你竟敢給老子戴綠帽子!老子今天非把那夫抓出來,弄死你們這對狗男不可!”
張瑞翰談不上多喜歡舒亞男,他不過覺得乖巧聽話,長相不錯,會是個及格的生育機。
他雖然不喜歡,但覺得舒亞男既然收了他的彩禮,就是他的人了。他無法容忍的背叛。
張瑞翰拖著舒亞男,像瘋了一樣在樓道里踢開一道又一道的門,瘋狂地四搜尋,要把“野男人”找出來!
“說了沒有,張瑞翰!”
他手下用勁之大,指甲幾乎都嵌了舒亞男的,舒亞男白/皙纖細的胳膊已經一片淤青紅腫。
舒亞男被他嚇到了!
和張瑞翰認識的時間不長,知道他一個公子哥兒脾氣不好,但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暴躁如雷的樣子。這個男人好可怕!多疑、暴戾、不可控,怎麼可以嫁這麼一個男人!
舒亞男拼命掙扎:“你放手!你別口噴人!本沒有什麼野男人!你瘋了嗎?張瑞翰,這是沈家,你要在沈家鬧笑話嗎!”
聽到“沈家”兩個字,張瑞翰理智稍稍拉了回來。他停下腳步,一下把舒亞男往墻上狠狠摔去。
舒亞男猛地撞上墻邊,眼冒金星。
張瑞翰臉沉不定地打量了好一會,才用一種不屑的語氣說。
“像你這種要啥沒啥的普通人,能嫁給我,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量你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找野男人!這次就算了!不過你以后也都別想什麼歪心思!”
舒亞男全生痛,怒紅了臉,大聲斥責:“張瑞翰,從一開始,我就不想嫁給你,我也不會嫁給你,你在這兒自作多,給自己金!”
張瑞翰剛緩下去的火瞬間又竄起來。
“你居然敢!”
他舉高大手,作勢要沖舒亞男扇下去。
舒亞男倔勁也上來了,攢拳頭,梗著脖子,怒視張瑞翰,一字一頓地說:“你要敢打我,我不會罷休的!”
眼前的舒亞男杏眼圓睜,潔的臉蛋因為生氣滿臉通紅,竟然有種倔強生的。
張瑞翰心底閃過一自己都不了解的異樣,那高高舉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怎麼也落不下去。
他悻悻地放下手,咬牙警告:“你給我安分守己,恪守婦道。否則我就把彩禮一分不地要回來,你們怕是一輩子都沒機會到那麼多錢了!”
舒亞男不屑地冷哼一聲:“我還真不稀罕你那點臭錢。”
說完,不再理會張瑞翰,轉大步離開。
沈司謹拋下奉承的人群,走到無人打通了助理的電話。
“幫我打一份錄用邀請和員工合同,寄到下面這個地址……”
他把地址報給了助理。
是舒亞男婚檢報告上留在醫院檔案的地址。
舒亞男心疲憊,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家。剛打開門,周桂蘭和舒耀宗就沖了出來。
周桂蘭滿臉焦急:“可算回來了,婚檢報告呢?張家說彩禮都給了,就等著看婚檢結果了。咱們得趕給人家。”
舒耀宗也在一邊附和:“對對對,你婚檢報告給了他們,就可以趕結婚了,以后咱們可就是豪門的親戚,食無憂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奪過舒亞男的包,自顧自打開翻找。
舒亞男聽著他們的話,心里涌起一強烈的恥辱,覺得自己了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又想到剛才張瑞翰的驚嚇,臉上頓時籠了一層寒霜。
“你們別再做豪門夢了。我不會和張瑞翰結婚。把彩禮退了吧。”
舒耀宗頓時火冒三丈,指著舒亞男的鼻尖就罵:“彩禮都收了,你說不結就不結?說退就退?我今天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不可!”
說著,他擼起袖子,作勢要手打舒亞男。
周桂蘭連忙上前勸阻:“打不得,不管咋說,你姐馬上就要嫁去張家了,現在要是傷了,咱們怎麼跟張家代,得罪了他們,以后怎麼從他們那兒撈錢?”
舒亞男看著他們,心底冰涼。
從小到大,乖巧聽話,什麼都讓著舒耀宗,可換來的卻是他們無休止的責罵和索取。
剛畢業第一個月,掙到兩千塊錢,就被家里拿走了一千五,這麼多年來,每個月工資的一半都上給了家里,舒耀宗還總是隔三岔五地找要錢。
把能有的,都毫無保留地奉獻給了這個家,給了這個弟弟,可他們只把當作換取彩禮、換錢的工。
至于嫁得開不開心、好不好,的死活,他們本不在乎。
想到這些,無盡的悲傷和失涌上,舒亞男呆站著,失魂落魄。
“你發什麼愣呢?”
舒耀宗還在一旁大聲呵斥,“不想挨揍,就趕去醫院把報告取回來,我要拿給張家人,說不定還能讓他們多給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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