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時漾頓了一會兒,許硯看著,時漾話鋒一轉,提示的意味提醒那是自己的杯子,但又不能直接說,只好問:“燙嗎?”
許硯放在邊抿了一口,像不知道的意思一樣,“溫的。”
他說完,喝了一口,結上下滾。
姑姑又主說起話題,問他們結婚的規劃,許硯也都一一回答,但回答的很模糊,時雯也不好再繼續問。
然后就是彩虹屁,說他年輕有為,年紀輕輕就創立了自己的公司。
只是在時雯說:“不過小許你一直在顧著你的公司,那許家怎麼辦?”
時漾還沒想過這件事,也看向許硯,許硯看時漾一眼,平淡回答,“目前我父親跟大哥在,用不上我。”
那天聽梅姨說許家大爺的事,時漾就上網查了一下。
許家大爺就是許硯父親哥哥的兒子,掌握驚鴻集團一半的命脈,而另一半,則在許硯父親許懷山手里。
許懷山去年年初接過一個財經新聞的專訪,過想讓自己兒子接班。
但說到許硯的時候,采訪人問許硯全心都在自己經營的公司上,會放棄自己的事業,繼承家業的問題時,許懷山卻沉默了。
也許許硯是不愿意的,但許懷山自然希自己的孩子來承擔這份責任。
但時漾知道,許硯不會放棄好不容易找到的目標,從來都是。
陪他們聊了好一會兒,時漾起說是想去幫媽媽打下手。
許硯眾目睽睽之下就這麼拉著的手腕,然后跟著起,“一起。”
他們家的廚房跟客廳是分開的,廚房門一關,有些隔音。
林麗系著圍,看著兩人過來,連忙說:“你帶小許來做什麼?這里油煙重,地方又不大,你們去玩兒吧。”
林麗把切號的菜裝進盤子里,又瞄了眼客廳,“要是不想跟你姑姑他們嘮嗑,就待小許去樓下轉轉。”
時漾從林麗后抱著,“不要,我就要在這兒幫你。”
時漾撒說著話,許硯就站在一邊看著。
林麗笑,“多大人了,還跟媽媽撒,跟你老公撒去。”
時漾一聽到老公這兩個字,就下意識的心虛,也覺到許硯在看著。
林麗拍拍時漾的手,“我得炒菜了。”
時漾松開,站直,“我幫您。”
林麗笑,“你會什麼啊?哪次見你做過飯,以前就盼著你能找個會做飯的老公,至兩個人在一起不死。”
時漾一驚,林麗沒注意到時漾臉上的表。
從剛剛買回來的袋子里拿出豆,遞給時漾,“真要幫忙,就把這個剝了。”
時漾一手拎著豆,一只手拿著一個塑料框從廚房里出來。
許硯跟在后。
剛剛來的時候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這會兒天已經放晴了。
時漾去了廚房旁邊的臺,還示意許硯把一旁的兩個小馬扎拿過去。
兩人面對面坐在臺邊,時漾一邊拿起一顆豆準備剝,看許硯準備拿,時漾就手握著他的兩修長的手指,又下意識的松開。
“你在這兒陪著我就行。”時漾說:“你在家十指不沾春水,在我家一直指使你干活,叔叔阿姨要是知道了,我怕他們說我待你。”
許硯還是拿起一顆豆,剝開,把里面的豆子放進一旁的框里,邊說:“我媽看我干活,估計更興。”
時漾笑,點點頭,“周阿姨估計是。”
時漾想起剛剛在客廳的話題,就說:“許硯,你對以后有什麼打算?”
許硯看,“指的哪方面?”
時漾:“工作啊。”
許硯頓了一下,用平淡的語氣說:“沒有想好。”
時漾意外的看他一眼,想到高三月考后的一個晚自習,因為一直糾結沒寫出來的題,晚自習放學半個小時后才收拾書包離開。
走廊的燈都快熄燈了,時漾有些害怕。
出門的時候恰好看到許硯從樓下上來,時漾開心的問他怎麼又回來了。
許硯說自己走到半路上發現忘記帶作業回家了。
時漾推著他去教室,“趕去拿,我在教室門口等你。”
從教學樓到學校門口的一條悠長的路,兩人的影慢慢往前挪。
時漾看著兩人的影子,問他:“許硯,你這麼聰明,肯定把自己的未來安排的很好吧。”
許硯:“要是真的很好,不至于走到現在。”
時漾詫異的看著他,“怎麼可能呀。”
當時理解他為什麼考第一,又為什麼不考第一,一次次的重塑自己在別人眼里的樣子,又親自打破,他不想被任何人定義,也不愿意被任何人猜。
所以那次月考后到現在,他從沒考過出的績,可他在理競賽,奧林匹克競賽拿的金獎也一個不。
一年下來,流言蜚語也一直斷斷續續。
可對他,對許硯而言,沒有任何影響。
即使四面楚歌,他也只會當下的境。
許硯見看著自己,說:“我爺爺告訴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時候,就按部就班的往前,你會遇很多不想做但不得不去做的事,同樣也會遇到想要去做的事。”
時漾忽然面對著他,倒退著走,“那你現在有想做下去的事嗎?”
許硯沉迷片刻,看著明亮的眼睛,“遇到了一部分。”
“你呢?”他問。
時漾一想到自己,就嘆了口氣,“我好像屬于那種明知道自己做不到,就算是蛋石頭,還是想要努力去做的人。”
“可是勤真的能補拙嗎?”
許硯:“努力也是一種天賦。”
時漾心一跳,第一次有人跟說,是一個有天賦的人,還是自己以前很討厭的人。
這種覺很奇妙。
時漾笑,“那我就要好好學習,我要考上想考的大學。”
“你呢?目標是清大還是京大?”時漾幻想著以后,“那這樣的話,估計以后我們學校在一個大學城,等周末了,我們可以找余星還有蔣煊一起出去玩。”
許硯卻沉默了,“我不知道以后要做什麼。”
時漾心一跳,有片刻的恐慌,“你不想上大學嗎?”
許硯沒什麼緒的看著,“不知道。”
時漾反應過來,“是啊,你都從年班退學了,不就是因為大學生活沒有達到你的預期嗎?”
許硯:“退學前的生活都是我父母乃至家人所期的,但,那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時漾不懂他的想法,但卻能到他的掙扎,說的更嚴重些,他從退學開始的決定,其實都是在自救。
兩人對視片刻,時漾從袋子里拿起一個豆,不小心到許硯的手背。
趕挪開,又拿出一顆新的豆開始剝。
“你......你不是都找到了目標嗎?”時漾說:“我以為你選擇出國了,就是有了目標。”
許硯:“我一開始也以為是,可是漸漸地才發現,目標都是階段的。”
“父親想讓我回家幫大哥一起打理家業,可那不是我想要的。”
時漾:“那你要離開耀遠科技嗎?”
許硯看著,“我應該離開嗎?”
時漾一頓,“你不會。”
“智能芯片的研發項目不是才立嗎?你作為負責人,怎麼可能這麼不負責任呢?”
沉默片刻,許硯說:“估計下周,我會出趟差。”
時漾一驚,語調里都帶著喜悅,“出差多久?”
許硯看片刻,“你好像很開心?”
時
漾搖搖頭,“哪有啊,我是擔心你。”
許硯短促笑了聲,“大概一周多,的要看那邊況。”
時漾:“那到時候我能帶余星去我們家玩嗎?”
我們家。
許硯很顯然因為時漾的這三個字緒好了很多,“我在,也可以來,你都說了,我們家。”
時漾心一跳,剛剛只是說慣了,沒想到他還當真了。
兩人說著話,沒多一會兒,豆就剝完了。
時漾拿著豆去了廚房,許硯就留在臺隨意的觀賞風景。
林麗看了眼臺,笑著跟時漾小聲說:“我看小許哪像小周說的那麼叛逆,你看讓干什麼就干什麼。”
時漾幫忙把豆洗干凈,瀝干水放到盤子里,邊說:“我在他家估計也這麼勤快,這不是放不開嗎?”
林麗擺擺手,“有小周在,怎麼會要你干活。”
時漾笑了笑,出了廚房拿著掃帚把豆殼掃了。
許硯看到,從手里拿過掃帚,時漾就沒堅持,看著他掃地,忽然有點稽。
時漾把小馬扎搬到一邊,“許總,您這是在我家把您這輩子該干的活都干了吧。”
許硯專注掃地,邊回答,“也不算是,在你家也不會是這一天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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