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燕乖巧得點了點頭,孟姑姑客氣地迎去偏殿。
謝燕一走,太后又看向帝王,帝王正姿態雍容地靠在太師椅上,仿佛是一早料到太后有話要說,他沒有急著回書房,太后問:“皇帝,今日義勇侯府的小公子宮,都跟皇帝說了什麼?”
蕭忱指骨了額頭,不不慢的開了口:“他說他想娶義勇侯府的二小姐,想請朕賜婚,朕并未答應。”
最開始知道南郡伯府懷著這個心思的時候,太后是氣得不行,現在心倒是平復了些,但臉還是冷的:“其實方才與皎皎說起此事的時候,哀家覺得,皎皎對章小公子并沒有多意。”
閨閣子的姻緣,帝王并不是很上心,蕭忱長指把玩著手中的茶盞,一副散漫的姿態:“所以母后的意思是?”
太后看著面前年輕卓越的帝王,嘆氣道:“義勇侯府哀家如今是不相信了,若是可以,哀家想護皎皎一輩子,但是哀家老了,也不知道能護護到何時,所以哀家想請皇帝為皎皎擇一位可以依靠的夫婿,將來也能護著。”
在太后看來,皎皎在人前再落落大方,終究只是個閨閣子,要是沒人護著可怎麼行。
這并不是什麼強人所難的請求,蕭忱點頭應了:“表妹的婚事,朕會上心的。”
得了帝王的承諾,太后心暢快了不,知道皇帝雖然心冷了些,但是最重承諾,他既說對皎皎的婚事上心,那肯定會為皎皎擇一個稱心如意的夫婿。
太后面容親和地笑了笑:“有皇帝這句話,哀家就放心了,天也不早了,皇帝也早些回去歇著。”
蕭忱修長的指尖了金做的袖擺,嗓音清揚好聽:“朕改日再來給母后請安。”
“陛下起駕。”
冬日的夜著一寒意,那朔朔寒風將慈寧宮門口的簾子都吹得揚了起來,孟姑姑連忙將門給合上,這風聲才小了些,太后捶了捶自己的,問:“皎皎睡了嗎?”
“回太后娘娘,謝大姑娘已經沐浴更了,這會兒正在自己跟自己對弈呢。”
太后笑著搖了搖頭:“皎皎不僅容貌與娘親如出一轍,連喜好的東西都是一樣的。”
昔年與念晴在閨閣時可不就是一起下棋,詩作畫的,下棋需要人靜下心來,不得不說,謝燕的子,太后還是很喜歡的。
“太后娘娘對謝大姑娘是極其喜歡。”這一日,孟姑姑沒聽太后夸贊謝燕,孟姑姑道:“不過奴婢跟在太后娘娘邊,也見了不世族里的姑娘,謝大姑娘的子確實極好,恬靜清婉,很適合做世家大族的當家主母。”
“哀家也這麼覺得,所以哀家已經讓皇帝為皎皎擇一位可以依靠的夫婿,朝堂之上有這麼多優秀的臣子,后面就慢慢為皎皎挑好了。”
這樣總能挑到合適的,誰知后來怎麼挑,都沒挑著特別合適的,這是后話。
孟姑姑覺得是這個理,走上前扶太后起:“奴婢侍奉太后娘娘安寢吧。”
慈寧宮的偏殿,謝燕著單薄的,外面披了一件芙蓉上裳,冰玉骨,姝清麗,正認真看著桌上的棋盤,思考手上的棋子該往哪里放。
見這般神,翠兒忍不住笑道:“小姐今日思索的時間好長呢。”
往日小姐下棋的時候可不會思索這麼久,都是想下哪就下哪。
謝燕抬了抬遠山眉,聲音如春水般和:“你覺得表哥是個什麼樣的人?”
翠兒怔了一下,問:“小姐說的是陛下?”
謝燕容貌清婉,眼眸卻亮得像東海的珍珠,璀璨奪目,點了點頭。
小姐真的是說陛下,翠兒認真想了下:“奴婢覺得陛下確實如傳言所說,勵圖治,能力卓爾不群。”
當今帝王登基的早,早些年的時候朝堂還是有大臣不服,但最后還不是為帝王所用,因為帝王確實心懷河山,為天下百姓考慮,也為此,帝王后宮空懸。別說三年選秀了,連皇后人選都還未定下來。
不過小姐為何會問這個問題,翠兒到有些奇怪:“小姐是想?”
難不們小姐在見到陛下的第一面就心悅陛下了,所以想要嫁給陛下。
謝燕淺笑道:“其實我覺得做陛下的妹妹就好的。”
妹妹……
“小姐說的是,陛下有一胞妹,在陛下登基之年被立為昌平公主,后來搬到公主府,過得可瀟灑了呢。”
聽說昌平公主府養面首就養了不,這誰聽見不贊嘆一聲昌平公主是“中豪杰”,陛下不過問公主府的事,太后娘娘待又格外疼寵,昌平公主在京城可謂是橫著走。
所以做陛下的妹妹,確實是極好。
謝燕托腮,眼眸如同含著秋水,格外靈。
當今陛下文韜武略均是當世有,喊他一聲“表哥”,要是將來他真將當“妹妹”看待,那就算沒有找到一個好的郎君,也不至于過得太過凄慘。
只是對方又不是親表哥,這種想法無疑是在癡人說夢,謝燕眼睫輕輕眨了眨,不由嘲笑自己的天真:“這棋明日再下,你明天早點喊我起。”
翠兒知曉是想早些起來去給太后娘娘請安,笑著點了點頭:“奴婢扶姑娘歇下吧。”
***
翌日,謝燕早早地就來向太后請安,太后頗為意外,吩咐孟姑姑倒一盞雪梨茶來,笑容有些無奈:“咱們慈寧宮沒有這麼多規矩,皎皎以后不必這麼早來給哀家請安,要明日再這樣,哀家可就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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