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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殘廢后我成了首輔夫人》 第1卷 第8章 你就是我未來的三嬸嬸嗎?

幾十人的迎親儀仗、繡有丹的大紅花轎。

禮部的規制向來沒有分毫錯

唯一的,是人。

晏家沒有派人來迎親。

“欺人太甚!即便再如何艱難也該派個人來呀!”

楚若音忍不住開口,楚若按住的手搖了搖頭。

晏家有三房。

大將軍晏序居長,二房晏臨任翰林院長史,娶薛尚書之為妻,膝下二子一,三房晏信雖外放荊州,但妻子李氏和四個兒都在京城中。

就算他晏錚腳不便,隔房這麼多兄弟,也能派不出一個人來?

“國公爺見諒,將軍府上忙著喪事,實在不開,不過您放心,該到的禮節都到了,新郎如今就在喜堂上等著,斷不會委屈了楚大姑娘。”

禮部員小心翼翼陪笑臉,楚淮山滿腔怒火,卻在看見自家閨那一刻化作心疼。

這傻丫頭一片癡心想嫁過去,真讓知道晏家沒派人來,豈不傷心?

于是強忍著道:“兒,自己保重,為父還是那句話,楚國公府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楚若應是。

禮部員在一旁苦連天。

這算怎麼回事,迎親的男方不到場,出嫁的方要回門。

倒弄得是他強人所難似的……

不過好在一番折騰,花轎也順順利利抬出楚國公府大門。

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哪家嫁,好大的陣仗!”

“聽說是楚國公府上的,嫁去晏家。”

“天,那不是嫁給一個瘸子嗎?”

“瘸子怎麼了,晏家那可是為國捐軀,皇上都賞了個安寧侯呢!”

安寧侯?

楚若坐在轎子里,聽到這個封號微微一怔。

皇家賜封本是天經地義,像前朝的忠勇侯、本朝的靖邊侯,多多都帶著殺伐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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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賞賜晏錚,怎麼就給了安寧二字,難不皇上發現他的野心了?

胡思想間,花轎到了。

喜娘扶著下轎、火盆,走進正廳,晏錚果然在那兒等著。

視線所阻只能看到他坐在椅上,穿著大紅喜袍,肩背直。

“新娘子到啦,拜天地~”

司儀高喊一聲,左右立時有人攙扶。

可晏錚未曾搭理,“砰”得一聲直接跪了下去——

“罪臣晏錚,謝皇上天恩!”

新房,紅燭暖帳。

楚若靜靜坐在喜床邊,玉從盒子里拿出些糕點給卻半點胃口也無。

“姑娘,多吃點吧,晏……姑爺出去答謝,也不知多久才能回來,您已經一日沒進過食了,好歹墊墊肚子。”

楚若搖了搖頭:“不必,你也累一天了,不用在這兒守著,下去歇息吧。”

拗不過,只說將糕點放著了吃。

屋里安靜下來,只剩兩通臂紅燭嗶嗶啵啵地燃燒。

楚若想起喜堂上發生的那一幕,不頭皮發麻。

這姓晏的真是心機深沉,連大婚都不忘給皇帝做秀。

記得清清楚楚,夢里,晏錚不僅起兵造反,還砍了皇室幾十顆人頭,掛在城墻上!

這就是一個酷厲的屠夫,要不要……

手指上鬢間的那支金步搖,突然門扉響了下。

楚若立刻端直子,卻看見一個矮矮小小的人影鉆進來。

那小人兒湊到跟前,左右轉了兩轉,隨后脆生生開口:“你就是我未來的三嬸嬸嗎?”

楚若一怔,很快知道這是誰了。

晏家這一代只有一個孩子。

世子晏荀和榮氏所生的兒子,晏文景。

想到這孩子母親生他時難產去世,如今父親也死在戰場上,心生憐憫:“是,你就是文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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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文景點了點頭,又問:“那你喜歡我三叔叔嗎?”

楚若語塞。

是來殺他三叔叔的,又怎會喜歡?

但不愿對一個孩子撒謊,斟酌言辭時,突然頭上一沉,臉上的蓋頭竟被生生扯下去!

突如其來的線刺得眼睛一疼,然后就看見那個年紀在五六歲左右、生得的男直直盯著,用一種異乎尋常冷酷語氣道——

“你不喜歡我三叔叔,你是壞人!”

來不及計較這無禮言語,楚若正想要回喜蓋,外面慌慌張張跑進一個婆子。

婆子看見他手里拿著喜蓋大驚失:“哎喲孫爺,您怎麼能跑到這里來胡鬧?”

晏文景小一扁,片刻前還冷漠無比的小臉瞬間變得泫然泣。

“沒有啊娘,這是三嬸嬸自己扯下來給我的……”

他嘟著、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讓楚若都看呆了眼。

這什麼黑芝麻餡兒的小魔頭?

那婆子皺了下眉頭,嘀咕句“怎麼能私自掀蓋頭呢”,將喜蓋還給楚若便趕帶著人走。

離開屋時,清楚地看見那個小魔頭轉過,得意地朝揚了下角。

楚若樂了。

這晏家是什麼奇葩窩,大的大逆不道要謀反,小的兩面三刀就裝乖。

可不忍這口氣,微笑喚道:“等一等。”

晏文景和娘同時停下。

楚若,因著久坐腳有些發麻。

還是走到男面前,蹲下,將喜蓋罩在他頭上:“記住了,這樣,搶。”

話落狠狠一拽,晏文景被帶得往前一撲,險些摔在地上。

娘急忙扶住他:“孫爺你沒事吧?”

晏文景大抵是從來沒被人這樣對待過,愣上一愣,目:“你竟然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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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又反應過來這樣暴了本,狠狠咬,眼里泛起一片水

娘,三嬸嬸手推我,是不是不喜歡我?”

婆子哪里得了他這樣,心肝寶貝似的摟懷里,對楚若道:“三夫人!老奴說句不該說的,孫爺可是世子留下的唯一脈,連三公子都對他寵有加!”

楚若挑了下眉頭,卻是不徐不疾,抬手上他的頭頂。

娘誤會了,若也很喜歡文景,對不對呀?”

面帶微笑,聲音得像三月春風,晏文景卻覺后背一陣發涼。

這個人怎麼和他以前見過的都不一樣呀?

難道不該生氣、大聲辯駁,然后越吵越沒理的嗎?

怎麼就笑瞇瞇地應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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