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支羽箭破空飛來,噗地扎中巨蛇七寸!
那巨蛇扭兩下沒了聲息。
楚若抬頭,只見一里地外,一個錦玉面的公子騎馬搭弓,準無比地出那一箭!
“姑娘,你沒事吧?太嚇人了!”玉驚魂未定,楚若搖搖頭,“沒事,將馬車駛上前吧。”
“可對方是外男……”
“外男又如何,人家救了咱們,總該道句謝。”
馬車很快駛上去,這才看清對面不止那位公子,還有好幾位年郎,都輕裝騎馬,背負弓箭,一副狩獵打扮。
見們過來,有人揶揄道:“還得是咱們蘇世子啊,英雄救!”
“荒郊野嶺也能有這運氣,真是羨煞我等!”
楚若一怔,姓蘇?
隨即聽到那人的呵斥聲:“別胡說八道!”說罷又打馬上前,“請姑娘莫要見怪,廷筠這幾位兄弟只是上逞能,其實并無惡意。”
廷筠?
蘇廷筠?
那不是夢里……要和親的平靖侯世子嗎?
一時完全忘了回應,玉不高興道:“這位什麼世子,我家主子可是安寧侯夫人,還請小心說話!”
安寧侯夫人?
那不是晏錚娶的新婦嗎?
方才還嬉皮笑臉的公子哥們瞬間斂容,翻下馬,拱手行了個大禮:“抱歉,是我們唐突,在此給夫人賠禮!”
這些雖是世家子弟,可只要是男兒,無不敬重晏家軍!
更何況車里這位還是晏家的三夫人!
玉沒想到他們這麼鄭重其事,訥訥回頭去看姑娘,卻發現神恍惚。
“姑娘?姑娘?”
楚若回過神,低聲道:“諸位不必在意,無心之舉,自不會放在心上……蘇世子。”
喚出這個稱呼時聲音有些惆悵,“方才世子相救之恩,妾在此謝過,只是男有別不便當面相謝,還乞見諒。”
蘇廷筠忙回不敢,可看著那車簾的影,又生出幾分好奇。
為何聽這位夫人的聲音里,總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
就好像兩人是舊相識般?
楚若垂眸輕輕嘆了口氣。
可不就是舊相識嗎?
夢里雖未看清過他的臉,但聞其音可知溫潤如玉,父親也稱贊過他是個端方君子。
可惜這麼一個人,死在晏錚手里,還被活生生割去了腦袋……
“妾三個姐妹尚在那邊等候,便不多言了,告辭。”
收拾心緒要走,蘇廷筠鬼使神差喊了句:“等等!”
喊出口就后悔了,他要說什麼?
然而楚若也不催他,那道倩影就那麼靜靜端坐在馬車。
蘇廷筠心頭一,忍不住道:“安寧侯夫人,近日天象怪異,野也胡穿行,為防方才之事再有發生,不如由我們護送你……們回去吧?”
他話里那生轉折誰都聽出來了。
幾個好友紛紛對視。
這什麼況,難不眼高于頂的蘇兄想當護花使者了?
楚若微微一笑:“蘇世子太客氣了,妾那幾位姐妹還未出閣,實不便與諸位通行,多謝蘇世子好意——玉,我們走。”
玉立刻車夫調轉馬頭。
蘇廷筠的目一直注視們離開,旁好友不由道:“蘇兄,你什麼況,怎麼對安寧侯的夫人這麼上心?”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傳出去要遭人唾罵的!
可蘇廷筠不以為意:“你們不覺得這位夫人很神嗎?”
“神?有嗎?”
“京中的貴那麼多,可有幾人見著那大蛇面不改,還能鎮定地來答謝的?何況我聽說,這位安寧侯夫人未出嫁前久居閨閣,是楚國公府出了名的病秧子……”
好友點頭:“這倒是,聽說楚國公對這閨寶貝得很,先前為了還想退掉晏家這門親,是執意要嫁,才過門的……”
“還有這事?”
蘇廷筠更加好奇了,什麼樣的子,能在夫家遭逢滅頂之災,還義無反顧地嫁過去?
這份氣節,就是許多須眉男兒也不如啊!
另一邊,楚若回來后,只見三人都坐到了一輛馬車里。
薛翎神還有些恍惚:“方才是怎麼了,為何這些野都跟瘋了似的,拼命往外逃?”
蔣怡也喃喃:“是啊,太可怕了……”
只有謝瑤芝稍顯鎮定:“別擔心,也許就是近來天氣悶熱,它們出來氣。”
“可是氣,那些魚兒又怎會命都不要往岸上跳?”
這些現象實在是太反常了,即便想忽視也不行。
楚若看們琢磨得差不多了,便開口:“說來薛姐姐你們注意到沒有,這天兒好像悶了五六日了?”
“對!有時日忽暗,還有青黑紫,我以為是我看岔了!”
“薛姐姐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夜里月亦無,且有次月影如盤數十,相漸向西北散沒!”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越說越是驚心。
最后蔣怡慘白著臉道:“定是要出大事了……三位姐姐,怡兒得先行一步回去告知兄長!”
司天監掌占卜吉兇,若真出事而他們又未先察的話,定會被問罪的!
楚若今日出來為的就是這個結果,忙道:“蔣妹妹快去吧,不過記得要快些,明日我公爹出殯,若真有什麼異事也好改期。”
蔣怡匆匆去了,薛翎謝瑤芝也各自回府。
只有楚若不慌不忙,甚至還有閑心寫了一封手書。
玉不解:“姑娘,不是要出事了嗎,咱們不趕回去告訴侯爺一聲?”
楚若神莫測地笑了笑:“放心吧,不用我們說,很快京城里都會知道的。等下,你先將這封信送到百曉閣。”
“百曉閣?姑娘還要當什麼東西嗎,咱們可沒值錢的了!”
一看這小丫鬟吝嗇樣,指額頭:“不當了,這次要買,就拿這封信,跟百曉閣說買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先前指使商販來晏家討賬的幕后之人,除了永定伯世子盧緯,還有誰。”
向來不喜歡把危險留在邊,尤其是未知的危險。
既然有人要針對晏家,那最好是除之而后快!
玉懵懵懂懂去了,書信很快到大肚掌柜手里,他看過之后面大變,馬不停蹄地送到閣主手中。
那紅白發的男子倚窗而立,看過之后輕笑:“有點意思。”
大肚掌柜戰戰兢兢:“閣主,若信中所言屬實,那可要出大子了,咱們要不要往上報一報?”
男子邪眉一挑:“報什麼,這天下人死不死,與我有什麼關系。”
大肚掌柜不敢再說話,男子又懶散打了個哈欠:“罷了,就當我上了這個惡當,你去將咱們在邙山的產業都撤出來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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