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狂熱小說 古代言情 惟許侯夫人 第10頁

《惟許侯夫人》 第10頁

秋霖說確實,“都怪你,姑娘邊就我們倆了,你不給姑娘思量周全,年初還許愿讓姑娘再遇良緣,說姑娘安穩了我們就能親了。這下好了,姑娘名帖進了宮里,婚事由不得自了!”

阮恭和秋霖是自老子娘做主定的親,但蔣三爺過世后,秋霖不忍的姑娘獨一人,遲遲不肯完婚,只想陪著姑娘。

阮恭這才說了那話。眼下阮恭嘆氣,“是怪我,我再不胡說了。”

可事已至此,秋霖越想如今境況,越氣得不住掉淚,但說自己不能再哭了,哭腫了眼睛豈不是更讓人笑?

一把抹了眼淚從床邊下來,“姑娘在房中修古書,都一天沒吃東西了。總得吃點什麼吧?”

端了點心往杜泠靜房中去。

“姑娘吃點東西吧?這白米糕是我讓阮恭從白塔寺下買來的,姑娘從前不是就好這口?”

見姑娘只坐在窗下修古書,那樹葉破損如殘葉了,姑娘手下竹鑷輕拈,另用宣紙墊在下面,辨認著上面模糊的字跡。

姑娘沒答的話,直到端糕子走近,姑娘才抬頭看了一眼天

“菖從滄州回來了嗎?”

姑娘嗓音略顯低啞,可秋霖沒有得到消息,垂喪搖頭,“姑娘先吃點東西吧,他可能是路上耽擱了。”

杜泠靜沒桌邊的白米糕,只是看著天,皺了皺眉。

“今日已是第三天了。”

今日是八月十二,菖去滄州尋扈亭君的第三日,而再過三日,就是中秋節。

秋霖怎不知中秋一過,宮中賜婚圣旨就下來了?可菖確實還沒回。

然而就在此時,阮恭一步近到了門前。

“姑娘,菖回來了!”

杜泠靜當即將菖了進來。

剛從馬上下來,都站不直,杜泠靜問了一句信送到了嗎,他大口的氣搖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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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姑娘,沒送到……”

杜泠靜皺了眉,阮恭忍不住給了他一腳。

“你怎麼回事?快說?”

秋霖見他實在口干舌燥,倒來一碗水給他灌了下去,“好了,別讓姑娘等你,快說!”

一口氣緩過來,這才道。

“姑娘,扈家出事了!”

他說他到了滄州就直奔扈二娘子家中,誰料扈二娘子同夫婿郭庭,一月前出門之后,就再沒回來。二人沒說出門要往何去,最初半月還有口信捎回來報平安,到了后面直接音信全無。

扈亭君夫妻失蹤,信自然無從送到。

而菖之所以來晚,“是因著小人又往扈家大爺家中跑了一趟。”

扈廷瀾本在京城做,數月前因事暫調去了真定。

杜泠靜沉聲問,“扈大哥家中如何形?”

問去,菖卻更是搖頭。

“扈大爺宅院人去樓空,月余之前就走了。照著鄰里說,扈家走的匆忙,幾乎是一夜間消失不見的!”

扈家兄妹,皆失蹤了,且失蹤得毫無預兆。

整個房中空氣停滯下來。

邵伯舉同扈廷瀾相十多年,共進共退,甚至有過命的,眾人皆知。

如今扈家人失蹤,他還有閑心續弦?

秋霖見杜泠靜沉思不語,不知在思量什麼。

但下一息,姑娘忽的抬頭了阮恭。

“你拿我的帖子,去請邵探花往枕月樓相見。”

*

八月十三,離著中秋佳節還有一日了,滿京都擺上了祭月的瓜果月餅。

道路上人織,尤其枕月樓前的燈市街,高燈提前懸掛起來,絢燦繽紛,引著滿城的人如水一般涌過來。

作為燈市街上最大的茶樓,枕月樓門庭若市,高燈明火下整座樓亮若白晝,不斷有人進出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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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泠靜許多年沒來過這等喧鬧的地方,一時被得沒能進去,反而聽見周圍茶客火熱地說著話。

“邪門了,今兒枕月樓邪門了。我先是瞧見邵探花來賞,這倒也尋常,接著你們猜我瞧見了誰?”

眾人都湊過腦袋來,只聽那人仍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模樣。

“我剛才,還瞧見了永定侯,陸侯爺!”

他這句引得眾人皆訝聲。

誰不知道如今京中為爭儲君之位,這兩位勢同水火,莫說出現在同一家茶樓了,除了宮里,誰能讓這二人出現在同一地方?

有人說他看錯了,“不可能。邵氏在,陸侯爺就不可能來,定是你看花眼了?枕月樓哪來這麼大臉面?”

確實,門外只有邵氏的轎子,沒見侯爺的馬。

杜泠靜倒不在意那位侯爺來不來,只聽到邵伯舉到了,心下暗定。

穿過人聲鼎沸的大堂,見大堂中間的主梯站滿了人,只能轉而往昏暗偏僻的角梯過去。

此間人略了些,嘈雜的喧鬧聲也被一整排如墻的高燈屏蔽三分,阮恭先往前替杜泠靜開了路,抬腳往三樓雅間里走。

樓梯轉過二樓時,還特意往樓道上看了一眼,以免與人相撞。

誰想剛收,一只腳邁了上去,樓道上竟沖過來兩個男孩,兩人橫沖直撞,杜泠靜來不及避閃,直被二人沖得子向后一傾,剛抬起的腳瞬間往后跌了去。

倒吸一氣,急忙要去抓扶手之時,后忽起一陣疾風。

有人一步到了后,未及反應,來人已托住了形,掌心托在了的腰間。

枕月樓里喧鬧依舊,人聲樂聲混在一,高燈明火熾熱發亮,照亮整座高樓。

杜泠靜看到了后扶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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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英眉微,軒昂立的鼻梁上橫著兩道淺淺的疤,他眼眸如墨石,此刻下輕抿。

“崴腳了嗎?”男人嗓音啞而砥礪。

杜泠靜未曾聽見過這般嗓音,至于他臉龐,有一瞬覺得自己見過,但卻細想不起來了。

一時沒回他的話,卻覺托在腰間的手掌,暗熱傳來,與此一道傳來的,還有他微微增持的力道。

那力道中暗藏這說不清的掌控,方才那句問話又含著道不明的親

似乎與他之間的關系,遠不止于此。

杜泠靜一怔,旋即從他手掌中了出來。

男人就站在下一階臺階上,卻比還略過幾分,高燈余照的他眼眸幾不可察地波了一下。

他見并無大礙,只看過來,啞礪的嗓音輕聲道了一句。

“枕月樓這兩日人太多了,不便。”他說著頓了一下,又開了口,目輕輕落在的眼睫上,嗓音似乎更低了。

“此間沒什麼好人,不來也罷。”

喧鬧的人聲樂聲,把樓道里的燈波開來,杜泠靜看到暗紅的燈,搖在他如墨石般的眼瞳上,映的他仿佛眸,似乎在等聽進他這聲勸,轉離開不見邵伯舉了。

杜泠靜恍惚了一下。

但下一息,眉頭輕蹙。

“抱歉,我認識閣下嗎?”

第7章

“抱歉,我認識閣下嗎?”

此言一出,男人形頓了頓。

有一行人從走道魚貫而過,越發遮擋了走廊下的燈火,樓梯間亮與樂聲一道,暗下三分。

中帶著些審視地落過來。

男人下微抿,目的審視下收了收。

“原是我抱歉,是我認錯了人。”

他說認錯,杜泠靜才心下暗松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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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方才的言語與作,若不是認錯,該是不安了。

但男人通散發著莫名令接近的氣息,杜泠靜莫名地不想同他深,淺行一禮便轉要走。

只是剛轉過去,他的聲音又從背后響起。

“不過枕月樓這幾日確實雜了些,姑娘可以往燈市上旁的小茶館雅坐閑飲,更加宜人。”

他還相勸。

杜泠靜不挑了眉,再回頭看他時神微繃。

燈火越加昏暗,熱鬧大堂里的熱融之氣沉落下來,有微涼的風從樓梯間穿梭而過。

男人微頓,“當然……枕月樓自有枕月樓的景,只是,也莫要停留太久才好。”

他說完,不再多言了。

杜泠靜不知道此人怎麼對枕月樓有這麼大的不滿,但實在不想同他糾纏。

“多謝告知。”

恰阮恭從樓上跑回來接快步離了去。

一走,連樓道里飄著的細微書香也一并帶走了。

的燈照出深淺不一的,在男人臉上流轉。

男人輕輕閉了閉眼睛。

一旁蔽的墻角里。

侍衛崇安從后瞧著自家侯爺,忍不住跟自家大哥崇平小聲問了一句。

“哥,枕月樓欠侯爺錢了?”

崇平:“……沒有。”

“那,枕月樓給侯爺醋喝了?侯爺說話怎麼這麼酸?”

崇平強忍著才沒有嗆出聲,卻看見侯爺形微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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