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蠻橫無理的混蛋,居然是他們這個列隊的——
教?!
“天哪好帥啊!”
“有這樣的教我軍訓一年我都愿意!”
“聽說是十六歲就上了港淮大,十八歲當了兩年兵退役回來繼續念大三的學長!”
……
沐庭祎站在后面聽著周圍嘰嘰喳喳夸獎他的聲音整個人都不好了。
偏偏的大姨媽今早還來造訪……
傅淮祖雙手負在后站姿如松,神肅穆道:“好了全都有,向右看齊!”
一聲令下,所有議論聲戛然而止,只剩下稀稀拉拉的碎步聲。
“向前,看!”
“稍息。”
“立正!”
“報數!”
“1!”
“2!”
……
“15!”
“停!”傅淮祖洪亮的嗓音嚇得前三排人不由肝兒。
“十五號,早上沒吃飯是吧,再來!”
沐庭祎簡直要氣死了,不但沒吃飯,肚子還痛著呢。
沒辦法,只能又來一次:“15!”
傅淮祖默然,在眾目睽睽下走到面前:“什麼名字?”
沐庭祎抬頭看向他,僅一眼就讓不寒而栗,再不敢去看。
“沐,沐庭……不,沐釗。”
可惡,這個人明明只大兩歲,憑什麼他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害怕,而只會躲躲閃閃。
傅淮祖垂凝,一字一句肅然道:“沐釗,把你的號數,大聲地,再來一次。”
沐庭祎咽了咽干的嚨,深吸一口氣:“15!”
“你是不是男人?!再來!”
沐庭祎強忍住鼻頭酸溜溜的覺,鉚足了勁大聲喊:“15!”
這一聲完全沒了偽裝,剛喊出來四周就發出陣陣笑聲。
“哈哈哈不行了!好娘啊!”
“靠,剛剛是個生在報數嗎?”
“15~~哈哈哈哈!”
……
這充斥了戲弄與譏嘲的場面,讓沐庭祎仿佛又回到國中那段可怕的記憶……
咬住下,低下頭的瞬間淚水砸落在地上。
“笑?”傅淮祖劍眉眼,鋒利的視線掃向那些毫無紀律發出嬉笑的學生。
到底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與生俱來的優越讓他們聽到這里還不知收斂,持續發笑。
傅淮祖哼笑一聲厲聲道:“全都有!俯臥撐男生一百個生五十個,立刻實施!”
話音剛落,笑聲變抱怨聲,一個個都向著乖乖往地上趴的沐庭祎投去惡意的目。
“沐釗!加油!”
沐庭祎聽到后有人在鼓勵,回頭看去發現是程凱。
對他笑了笑,在傅淮祖哨聲的催促下開始俯臥撐。
一個,兩個,三個……
的臂力并不好,加上小腹疼痛,做了二十個就再也撐不起來了。
“不行了?”
傅淮祖單膝跪在面前,笑看狼狽的模樣。
“對不起教,我真的,不行了……”
“你還有八十個呢,做不完,就繞著場跑十圈,自己掂量一下吧。”
沐庭祎聞言,想了想還是撐起子,可彎曲的雙臂無論如何都無法再撐起一個。
就這麼重新跌回了滾燙的地面上。
“嘖嘖嘖……”傅淮祖搖搖頭,“就你這力,你人可真不幸。”
他一番冷嘲熱諷后站起,說道:“其他人也一樣,做不完的,通通繞場跑十圈!”
“天哪,學長是想把我們往死里整吧。”
“都怪那個娘娘腔。”
“等下有他好看的!”
……
一群人罵罵咧咧紛紛從地上起來,在烈日炎炎下,繞著一圈四百多米的場跑步。
十圈相當于四千米,對連俯臥撐都做不完的這些人來說,也是一項十分艱難的任務。
沐庭祎跑出去才發現,程凱和自桀玉都做完一百個俯臥撐沖搖手揮別。
傅淮祖那個混蛋則是靠在一棵樹下,被一群生圍在那里要微信。
至于給沒給就不知道了,當然也不屑知道。
傅淮祖被這些生吵的一個頭兩個大。
剛想打發們走,一個空氣劉海的生向他遞出了一顆糖。
“學長,這糖很好吃哦,推薦給你。”
傅淮祖視線落在那顆糖上:“什麼味的?”
生臉一紅:“青蘋果味的。”
“青蘋果……”傅淮祖咀嚼著這三個字,從生手里接過那糖果,撕開。
酸甜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他緩緩閉上眼睛,腦海里響起一個孩綿綿的聲音。
“青蘋果味比葡萄味好吃!”
醫院住院部的樹蔭下,小孩稚帶傷的小臉皺著,跟男孩爭個不停。
“明明葡萄味更好吃!”腳上打著石膏的男孩也不甘示弱。
“哼!不理你了!”孩氣呼呼走了,雙馬尾在肩頭一跳一跳的。
“誒!小十一別生氣嘛!青蘋果味好吃!”男孩拄著拐杖追上去的樣子,很狼狽……
時間回到現在,傅淮祖睜開眼睛幽然發出慨:“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沐庭祎……”
“學長,加個微信吧。”
生見他反應,以為有戲,在其他生羨慕的目中乘勝追擊。
不料他恢復一臉冷漠,回了句:“沒微信。”
這邊,沐庭祎跑完兩圈就覺有些力不支,被其他人遠遠地甩在后。
其實力還算可以,四千米二十來分鐘也能拿下。
小時候家里富裕那陣,爸媽把游泳班舞蹈班各項費力的興趣班給報了個全。
奈何是痛經質,這會兒只覺一陣天旋地轉,隨時都要往地下栽。
彼時,前面幾個男生看到后面跑得慢悠悠的沐庭祎。
一番頭接耳后故意放慢速度讓追上他們。
然后在路過的時候,突然出。
沐庭祎驚一聲,撲通一聲狠狠摔倒在塑膠跑道上。
這下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臥槽有人暈倒了!”別的系的學生看到這一幕喊出了聲。
傅淮祖扭頭看去,看到又是沐釗,眉頭一擰,暗想他這莫不是真有什麼病。
他搖搖頭:“你們誰送他去醫務室?”
“我!”班長陸奕然舉手說道。
傅淮祖聞聲看去,面一沉。
是他?
陸奕然走到他面前,直視他雙眼:“我送他去吧,教。”
傅淮祖上下打量他一眼,開口時有些許沒來由的火藥味:“嗯,麻煩你了。”
他接著從樹蔭下走出來吹了吹口哨:“沒跑完的繼續,其余的集合!”
陸奕然得到允許獨自離開列隊跑到沐庭祎邊將抱起。
到的剎那作一頓。
他的怎麼這麼?
陸奕然帶著疑,一路把沐庭祎背到校醫務室。
將放上床后,轉眼正好看到白皙平的脖頸,以及那不自然的發。
他有些好奇,手想開看看。
“同學怎麼了?”校醫在他后詢問道。
陸奕然收回手,起對一個淺淺鞠躬:“您好,他是我同學,軍訓時暈倒了。”
“唉,現在這些孩子素質真是不行。”校醫絮絮叨叨,走到沐庭祎邊。
陸奕然退到旁邊的床邊坐下,剛休息沒兩分鐘就聽校醫驚訝一聲:“是孩啊?”
陸奕然一怔:“什麼?”
校醫邊替理降溫邊說:“我看打扮的像男孩,短發又沒的,原來是孩啊。”
陸奕然為高材生都在這一刻宕了機。
據他所知,沐釗的學信息上顯示的明明是男啊……
這是怎麼回事。
“現在的孩子啊,男孩要打扮的像孩,孩呢又要打扮男孩。”
校醫說的笑出聲。
“大熱天的,口纏那麼一大塊布還戴個假發,不中暑才怪。”
陸奕然一句句聽著,眼睜睜看校醫把的假發和發網取下。
一頭汗的黑長發就這麼了出來。
那張對于男孩來說過分秀氣的臉果然順眼了不,還特別……漂亮。
陸奕然默不作聲,笑笑回應校醫的話,暗忖這“孩”的膽子,實在大的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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