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緋霜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靳氏欣喜的聲音傳來:“那可太好了!”
靳氏覺得像做夢一樣,再次確認:“三郎,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真愿意教霜兒?”
陳宴把那幾張紙收袖中不忍再看,點頭:“愿意。”
“霜兒,還不趕謝謝陳三郎!”
這可是陳三郎,才華橫溢的陳三郎!多人都盼著能和他探討學問,他竟然愿意教自己兒習字!
葉緋霜十分震驚。
因為陳宴本就不是那種喜歡給人當老師的人,他嫌麻煩。
前世,皇帝曾想讓他國子監,給幾位小皇子開蒙,都被他以“編寫律例無暇顧及其他事”為由給拒絕了。
幾位重他的閣老還為此找了陳宴許多次,說他糊涂,不過給小皇子開蒙而已,本不用費多心思,敷衍敷衍就過去了。日后要是哪位皇子登了大統,他也就帝師了,穩賺不賠的買賣,他竟然都不做。
陳宴還是那副“沒得商量”的冷漠樣子:“麻煩,沒空,不做。”
連皇子都不愿意教的人,竟然主提出要教習字。
“多謝陳公子好意,這不合適。”葉緋霜拒絕,“我是個笨人,不通詩書這一竅,不敢麻煩陳公子。”
“霜兒,你在說什麼胡話!”靳氏驚了。
天上掉的餡餅都砸懷里了,兒竟然要把餡餅扔了!
“三郎,是高興壞了,你別聽的!”靳氏忙道,“準備什麼時候開始教?在哪里教?需要我安排什麼嗎?”
陳宴也直接忽略了葉緋霜的拒絕,回答靳氏:“落梅小筑清凈,就很好,只要一間書房。我每日午后過來,教五姑娘兩個時辰。”
“誒,好,好!”靳氏拽了拽葉緋霜的袖子,滿眼希冀地看著,“霜兒,快謝謝三郎呀!”
靳氏今年才三十出頭,卻已經有了白發。的皮也保養得不好,失了澤,顯得整個人都蒼老了幾歲。
生老實,為人怯懦,最大的愿就是守好丈夫,找回兒。
自己丟了十年,不曾盡過孝道,也沒有做過讓爹娘高興驕傲的事。現在看娘親這麼高興,葉緋霜實在不忍掃的興。
于是葉緋霜順著靳氏的意,對陳宴說:“多謝陳公子,那就有勞了。”
靳氏扭頭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鄭漣,鄭漣也高興得不得了:“我就說你想多了吧,陳三郎本沒有嫌棄咱們霜兒。”
“我這不是擔心嗎?霜兒在鄉下長大,和陳三郎差得太遠,我就怕陳三郎對霜兒不滿意。這下可好了,陳三郎愿意教霜兒讀書習字,等霜兒有了學問,也不怕以后他們倆說不到一塊兒去了。”
說著,靳氏一拍手:“那陳三郎以后就是咱們霜兒的師父了,我得讓霜兒給三郎準備拜師禮!”
鄭漣被逗笑了:“他們將來是夫妻,你還真要弄師徒那套?”
“將來是將來,現在是師徒。他們這些小郎君們可講究了,我不能讓三郎覺得咱們霜兒不識禮。”
六禮束脩就是六樣東西:芹菜、蓮子、紅豆、紅棗、桂圓和干條。靳氏很快讓人準備好,裝在籃子里,給葉緋霜送了過去。
落梅小筑里,從外邊打聽消息回來的阿夏對葉緋霜說:“六姑娘倒是不腹瀉了,但是發起了高熱,好些大夫都守著呢。”
“有沒有一位姓喬的大夫?”
“當然有啦!咱們府上最經常請的就是喬大夫!給四老爺調養子的也是他呢!”
葉緋霜冷冷地扯了扯角。
這位喬大夫可不簡單。
他可是秦氏的相好。
這個秦氏一直藏得很好,前世的葉緋霜也是很多年之后的才知道的。
那時大昭鬧了一場瘟疫,陳宴置了一群和員勾結趁機抬高藥價、致使瘟疫更為肆的民間大夫,其中就有這位喬大夫。
他和滎知府勾結,就是秦氏搭的橋。
陳宴理完事回家,對葉緋霜說:“告訴你個好消息,你那嫡母死了。”
“還牽扯出一樁辛。”
“原來你那六妹妹和九弟弟,本不姓鄭啊,他們姓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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