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庭聞言,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沈律都懷疑是不是方才自己說的話他沒有聽清。
剛想再重復一遍,便聽他開口了他一聲:“沈律。”
沈律忙上前一步:“小叔。”
就聽沈仲庭低喃道:“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跟楚楚聲音那麼像的人。”
沈律心中暗忖:何止是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他先前接聽電話時就覺很像,等到了現場時,聽見那小姑娘開口說了一句話后,整個人都難以置信的震驚住了!
要不是因為小叔已經暈倒在那了,他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
考慮到沈仲庭現在的狀況,不想讓他再什麼刺激,沈律只能糊弄著回道:“小叔,我覺得還好吧,也就是……有一點像而已。”
沈仲庭沒接他話,只兀自說道 :“不但聲音像,就連語氣都一樣,楚楚每次遇見開心的事,也是笑得停不下來,我在邊便靠在我上笑,楚楚……”
沈仲庭說到這兒,眼眶微微泛紅,嚨上下滾,努力控制著緒。
他俊逸的臉龐上滿是痛苦與悵惘,抬起手臂搭在雙眼上方,調整了下緒才輕聲說道:“我想睡了,你先回去吧,不用留在這里,我沒事。”
沈律有些擔心地瞧了他一眼,知道這時候無論誰說什麼,小叔都聽不進去,除非有人告訴他,謝楚依活過來了!可這又怎麼可能呢。
“小叔,那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你我,我就在外面。”
沈仲庭沒有回話,沈律輕嘆了口氣,轉出了病房。
……
沈仲庭只在醫院住了一晚上便出院了,司機剛接到他,便吩咐司機將他送到了墓園。
楚楚的墓碑前干凈得一塵不染,甚至連一片落葉都尋覓不見,只因他這八年來專門雇傭了一個人,每天都給楚楚的墓碑打掃拭,好讓的安息之地能始終保持著純粹潔凈。
他坐在墓碑前,眼眸眷地盯著上面的照片,照片中的人眉眼間盡是英氣,臉龐卻漂亮。
緩緩抬起手,指尖微微抖著,輕輕過照片中人的臉龐,他多希能從這冰冷的照片上,到一一毫的溫度,就像曾經無數次真的一般。
緩緩起,又往墓碑前靠近了些距離,再坐下,隨后將額頭輕輕抵靠在墓碑上,仿佛這樣就能像與往昔無數次擁抱一樣相依。
風,悄然吹過,他的眼眶漸漸泛紅,淚水在眼里打轉,最后,終是控制不住,眼淚溢了出來,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楚楚,我遇見了一個跟你聲音很像的人,跟你一樣笑,我還以為是你也舍不得我,回來看我了......”
“我當時好高興,可不是你,我便承不住了……”
“楚楚!我…我真的不住了……”
“我真的不住了!”
楚楚剛去世的時候,他不止一次在絕中想了結自己生命,好隨而去。
可現實的枷鎖束縛著他,他的肩上,扛著整個沈家的興衰榮辱,這種沉重的責任,不允許他有毫懈怠。
大哥已經意外去世,他不能再讓父母承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
他每天都在痛苦中掙扎,艱難地活著,每當思念勝過理念,那苦悶和痛苦幾乎要將他瘋時,他便一頭扎進那些危險的極限運中。
用與死亡肩而過的瞬間快,去試圖麻痹心深無法說出的痛。
……
幾個小時后。
沈仲庭的司機坐在車里,眉頭鎖,看了眼時間,往車外了眼,見下山的出口還沒有人影,面上顯得有些不安。
老板已經上去快五個小時了,雖然還只是三月中下旬,可今天的氣溫不低,這時間又是太最強的時候,老板他剛出院,怎能得了!
司機這樣想著,便打算下車去找,可剛打開車門,便看見下山出口出現的人影。
男人依舊是一黑襯衫搭配筆西,姿拔矜貴,每一都彰顯著不凡。
可司機還是瞬間發現了不對,老板那原本深邃的眼睛上,此刻正被一副黑墨鏡所遮擋。
司機趕忙將已經邁出的迅速地收了回來,然后下意識地坐直子,雙手握著方向盤,裝作不經意地看向別,連平時幫老板開車門的日常行為都被無所謂的忽略掉了。
沈仲庭走近停靠的黑賓利,手將后車門拉開并坐了進去,隨即,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面無表道:“開車吧!”
司機趕忙啟引擎,然后小心翼翼問道:“老板,我們回海城麼?”
沈仲庭垂眸思忖了下,須臾,接著淡淡開口道:“先去茶館吧!”
“好的,老板。”
司機按好電子手剎后,打轉方向盤,將車子平穩地開了出去。
行駛的過程中,他從后視鏡中地往后瞄了一眼。
只見老板還是如往常那樣筆地坐在后排車座上,雙手隨意地搭在上,看似閑適,卻難掩落寞氣息。
臉上那副墨鏡像一道無形的屏障,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隔絕了外界想要窺探的想法。
他頭微微后仰,輕靠在椅背上,偏著頭靜靜地著車窗外那飛速掠過的景。
別人也許不知道,可自己跟隨老板多年,知道他此刻平靜的外表下,心早就千瘡百孔。
整個人仿佛在下一秒便會碎掉。
……
月瀾榭茶館。
唐糖將茶點心給二樓包間送了過去,出來時,正好見從另一個包間出來的蔣檸。
兩人看著對方,相視一笑。
唐糖興地小聲說道:“二姐,樓下包間也都坐滿了,剛才我送點心的那個包間里的陳小姐,還定了十斤明前龍井,說是買給家里人喝,要是每天都像今天這樣就好了!”
蔣檸輕笑了下,聲說道:“那我們豈不是都要變你口中的小富婆了!”
唐糖拿著木質托盤,邊下樓梯邊笑盈盈回道:“二姐,你現在就是小富婆了,以后有了沈家未來姐夫加持,那你就是富中富了,就跟那雙黃咸鴨蛋似的,已經滋滋冒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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