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等一下,你是死在出嫁路上的?」陸橫突然面一變。
蘇綿綿睜著那雙無辜的大眼睛點頭。
「嫁給誰?那個暴君?」陸橫沒有發現,自己的臉已經趨向於黑鍋底。
蘇綿綿繼續乖巧點頭,並提醒道:「史書上都有寫的哦。」
陸橫:……
死在半路上,被他截胡了。
老子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你之前說的那個人,是那個暴君?」雖然心裡已經想到了,但陸橫還是非常難以接。
自己居然吃了那麼久一個死人的醋!
還是一個死了六百年的古人!
「嗯。」蘇綿綿想起繡床頭的那行字,眼睫微垂,整個人突然沉靜下來,「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
在旁人眼裡,暴君陸橫是個殺千遍萬遍都不解恨的人,可他卻獨獨對好。
「呵,那種殺人不眨眼的暴之徒,殘忍暴,歹毒詐,狡猾世故,專門喜歡騙你這種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陸橫恨得一陣咬牙切齒。
從史書上來看,那個暴君陸橫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貨。
這隻小傻子肯定是被那個暴君哄騙了才會嫁給他的。
幸虧沒嫁。
陸橫單手撐著下顎,目斜斜落到蘇綿綿那張瑩白小臉上。
小姑娘臉上尚帶淚痕,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背脊得筆直,這樣看起來,確實有一小家碧玉的氣質。
怪不得一個以前什麼都不會的人,舞突然跳的那麼好,還能包攬一切刺繡活計。
坐在旁邊的蘇綿綿突然開始掰手指頭。
「你幹什麼?」
「陸橫,我比你大了六百零十五歲哦。」
陸橫:……我把你當朋友,你居然想當我祖宗。
「閉!」陸橫手,把蘇綿綿的小腦袋轉了回去,然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輕咳一聲道:「咳,那個嚷嚷……是那個暴君的小名?」
蘇綿綿霍然睜大一雙眼,滿臉的驚奇,「你怎麼會知道的?」
「老子神通廣大。」陸橫勾噉瑟完,立刻開啟嘲諷模式,「什麼破名,我還喊喊、嗷嗷呢。我猜那個暴君呀,不是個瘋子就是個傻子。」
蘇綿綿抿,盯著陸橫那張跟暴君如出一轍的臉沒有說話。
「怎麼,你還不服氣。」陸橫手掐住蘇綿綿的小臉,左右開弓,「說,那個暴君是個傻子,瘋子。」
蘇綿綿被扯著臉,聲音含糊,「這是大逆不道的……」
「現在是民主社會,言論自由,老子讓你說,你就說。」
蘇綿綿睜著那雙水霧霧的大眼睛,頂著兩邊面頰上的手指印,哼哼唧唧道:「陸橫是傻子,是瘋子……」
說完,蘇綿綿小心翼翼地看一眼陸橫。
陸橫:……他媽怎麼像是在罵他?
大馬上就要到學校了。
陸橫貶低完那位同名同姓的周朝暴君後,臉突然一正。
「蘇綿綿,你這借還魂。被人知道了,是會被抓起來,關進黑屋子裡,被人用針一天到晚的,刺蝟的。」
蘇綿綿聽得一臉認真,用力發抖,「就跟那個『私人醫院』一樣……」
「對,就跟那個私人醫院一樣。拿那麼的針你。」
陸橫出手,大拇指和食指掐在一起,比出那個針的細度,直把小姑娘嚇得猛搖頭。
「不會說的,不會說的,隻告訴你一個人。」
「嗯。」陸橫手了小姑娘的腦袋,替把鴨舌帽戴上,「記住,這個世界上,只有老子一個好男人。」
蘇綿綿出懷疑的神。
「你們古人不是都說『男授不親』的嗎,嗯?蘇綿綿,離那些臭男人遠一點,知道嗎?」
「哦。」蘇綿綿抱著小手手,乖巧點頭。
……
秋遊後,北中又立刻開始籌備起了一年一度的運會。
蘇綿綿作為曾經在人禮上一舞驚人的種子選手,立刻就被班主任親切的眼神關注到了。
「蘇綿綿,這次運會的開場舞也由你來跳,好不好?」
唐南笙退學的事暫時被擱置,聽說現在正在家裡養傷。
李大鵬他爸作為校長,迫於陸嘉淵那方面的力,最終還是沒有讓唐南笙退學,只是辦了休學。
班主任失去了唐南笙這一強大門面,只能用蘇綿綿來湊。
蘇綿綿剛剛張,坐在邊的陸橫突然手,一把握住了的腕子。
年的眸子漆黑深沉,一眼不到底。
蘇綿綿站起來,跟班主任道:「最近不太舒服,不能跳了。」
蘇綿綿是頭一次撒謊。
紅著面頰,雙眸中泛起的淚花,整個人慌得不行。
那細膩的緋紅從的面頰往下蔓延,染紅了低垂的白皙脖頸。像朵被雨打彎的豔紅杏。
班主任沒看出蘇綿綿的異樣,只是覺得惋惜,然後隨便讓文藝委員弄了個唱歌節目。
午休時間,大家都在著玩手機。
還有人把掛在牆上的電視機打開了。
「華國最著名的古典舞蹈藝家梁晴虞正在籌備新舞劇《蝶》,我們特地來到參選現場,對梁老師來了一次訪談。」
「梁老師您好,聽說您這次要面向全國招收有能力的學生作為此次新舞劇《蝶》的主角?」
主持人正在採訪一位子。
這個人看著年紀不大,穿舞服站在濃妝豔抹的主持人邊,渾出一清冷優雅的味道。
「是的。」端莊而矜持,緩慢點頭道:「希這次能挑選到新鮮,讓我的《蝶》更加完。」
「好的,那就讓我們期待一下接下來選手的表演吧。」
鏡頭一轉,到了舞臺上。
一個個鮮青蔥似得小姑娘穿著古典舞服,準備選拔。
周安安眼尖的看到唐南笙。
「小棉花,你看,那不是唐南笙嗎?」
鏡頭太快,蘇綿綿沒看到。
而作為選拔,梁晴虞沒有讓電視臺拍攝到選拔現場的任何資料。
在《蝶》正式開演前,一切都是保的。
午休時間結束,電視屏幕上的畫面戛然而止。
周安安湊到蘇綿綿邊,「小棉花,你要是去了,唐南笙算哪。」
蘇綿綿攥小手,下意識看向坐在自己邊的陸橫。
還記得昨天晚上男人一手著的一隻小耳朵,耳提面命道:「記住了,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做。」
雖然陸橫已經給蘇綿綿打好了神證明,但這小東西實在是太惹眼了。
尤其是跳起舞來,用驚豔一詞都不足以形容給人的神魂顛倒。
蘇綿綿垂眸,捧住臉。
還是決定看畫片吧。
……
唐南笙是最後一個上臺表演的。
不可否認,作為一個從小練舞,甚至還帶有天賦的選手,唐南笙跳的很好。
跟梁晴虞一起點評尋找《蝶》主角的,還有舞蹈室的其他古典舞蹈藝家。
他們看到唐南笙的表演,紛紛對表現出了好和贊許。
「梁老師,我覺得這個唐南笙很好。」
「是啊,真的不錯,非常符合《蝶》主的要求。」
梁晴虞卻是搖頭,總覺得唐南笙上缺了一種東西。
抬眸,看向站在舞臺上一臉自信,因為剛才跳過舞,所以現在正努力抑制著自己呼吸的唐南笙道:「這位選手,你熱你的舞蹈嗎?」
唐南笙一愣,沒想到梁晴虞會問出這種問題來。
「當然。」唐南笙出笑來,「舞蹈就是我的生命。」
梁晴虞笑了,「我倒是認為,舞蹈更像你的生存技巧。」
這句話一出來,唐南笙的臉變得極其難看。
「你不它,你跳得沒有靈魂。舞蹈固然需要技巧,但它更需要靈魂。」說到這裡,梁晴虞手了額角,覺得很疲憊。
旁邊的舞蹈藝家勸道:「都找了那麼久了,我覺得這個已經很好了。」
靈魂什麼的,也就只有梁晴虞這種人在追求。
那麼完的舞蹈,哪裡沒有靈魂了?
其餘的舞蹈藝家對梁晴虞的執著表示出了不滿。
《蝶》開演在即,如果再找不到主角,這部舞劇就要黃了。
「我再想想。」梁晴虞當然明白大家的意思。
只是想讓《蝶》更加完一點。
梁晴虞站起來,「我去外面氣。」
唐南笙看到梁晴虞出去,角下,表示出不滿。
明明所有人中,是跳的最好的,為什麼不選?
秋日的風很喧囂,秋老虎肆,午後高溫暴曬。
梁晴虞站在涼,看到剛才的主持人朝走過來。
「梁老師,請問您選到心儀的主角了嗎?」
主持沒有帶攝像,看來真的是半路到,跟閒聊。
可現在梁晴虞哪裡有這個心思。
為了《蝶》,耗費盡了心。
卻不被人理解想要讓《蝶》以最完的姿態呈現在大眾面前的願。
「梁老師,雖然我不是學舞蹈的,但最近嗨音上有一段很火的視頻您要不要看一下?」
梁晴虞本來是不興趣的,但主持人直接就點開了。
這是一段製濫造的小視頻。
但因為男主值表,所以評論數居然有十幾萬。
簡直就是炸式的流量視頻。
不過最吸引梁晴虞的還是裡面飾演「妲己」的那個小姑娘的一小段舞蹈。
只有半分鐘的時間,梁晴虞反復的看,不能確定。
「梁老師,網上都在說這個孩子以前好像也在嗨音直播過,不過被封號了。封號前有個稱號,『嗨音小仙』。」
網民的力量是強大的。
有技流和專業流的大神將「嗨音小仙」和這位「妲己」的舞蹈視頻放在一起做了比較,分析得出,這是同一個人。
一瞬間,嗨音立刻又炸了。
本來以為「嗨音小仙」不臉是因為醜,萬萬沒想到,居然是一隻小仙!
上天真是給這隻小仙開了門又開了窗,還給了三百六十度回旋天景大臺。
主持人又找出幾段以前蘇綿綿沒臉跳舞的視頻。
梁晴虞一下子眼睛就亮了。
的主角,找到了。
……
吃巧克力一時爽,一直爽一直吃的蘇綿綿得了蛀牙,原因是巧克力吃太多。
趁著週末,陸橫帶去看牙醫。
出門前,陸橫敏的發現不對勁。
「蘇綿綿,你又吃巧克力了?」
男人湊過去,從小姑娘上那綿綿的香中聞到悉的巧克力味道。
「我沒有,我沒有……」蘇綿綿漲紅了一張小臉,使勁搖頭。
你他媽巧克力紙都外面了!
陸橫生生掰開藏在後面的小手,把裡面被攥化的巧克力拿出來扔了。
蘇綿綿皺著一張小臉,無辜又可惜。
甚至還想趁著陸橫扔巧克力的時候一自己手上沾著的一點巧克力,被男人用惡狠狠的眼神制止了。
小姑娘癟著,萬分可憐。
「蘇綿綿,你的錢是從哪裡來的?」
按理說,現在的蘇綿綿吃穿用度都靠他來持,這個無分文的小東西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錢買巧克力的?
陸橫發出了來自老父親的疑問。
蘇綿綿心虛的搖頭。
完全不敢直視陸橫。
上次跳舞直播的錢還留著一點點。周安安說這個私房錢,是不能被陸橫知道的。
不然以後就不能喝可樂,吃巧克力了。
問不出來,陸橫也沒強求。
呵,這小傻子能有什麼事瞞得住自己。最大的不還是被自己給挖出來了。
陸橫帶蘇綿綿去看牙。
蘇綿綿一眼看到那穿著白大褂的人,立刻扭頭就跑。
「蘇綿綿,你跑什麼?」
陸橫一把扯住的領子。
小姑娘一臉委屈又害怕,「你要拿針來我。」
陸橫:老子要也不會拿針!
「你看。」陸橫抬手一指醫院特意為小盆友設立的兒區,放緩了幾分聲音道:「想玩嗎?」
蘇綿綿吸了吸鼻子,十分興趣的探腦袋。
但還是覺得這個地方太可怕了。
上次的「私人醫院」把嚇怕了。那個長長的針已經變蘇綿綿的心理影了。
「你不是帶我來針的吧?」
蘇綿綿哼哼唧唧的最後確定。
陸橫道:「不是。」
蘇綿綿放心了,跟著陸橫進了兒區。
當李大鵬給他陸哥拿午飯來的時候,準備一起洗個牙的張鑫正一臉生無可的蹲在兒區門口畫圈圈。
「陸哥呢?」李大鵬著大頭四張。
張鑫一臉懷疑,似乎自己都不太相信的往後扭脖子,「在……教人玩梯?」
兒區,陸橫面無表地看著揪著自己擺不放,鵪鶉的蘇綿綿。
「給老子下去。」
「不,不敢。」
蘇綿綿搖著小腦袋,對三米高的梯表現出了強烈的恐懼。
嚶嚶嚶,這到底是什麼怪啊!
陸橫轉頭看一眼後排著隊要玩梯的小蘿蔔頭們,一邊面猙獰的咬牙,一邊強制的抱著蘇綿綿的小細腰往下。
「啊啊啊啊……」蘇綿綿害怕的尖。
雙手胡揮舞,掐住了陸橫的臉。
順手揪住了他的小揪揪。
!
被扯得頭皮加臉皮一陣鈍痛的陸橫低頭,長一蹬,一收。
把蘇綿綿胡蹬的小收進了自己雙間,然後帶著人了下去。
後面的小蘿蔔頭們趕也跟著一個個的溜達了下去。
堵了十分鐘的梯終於通暢了。
外面。
李大鵬、張鑫:臥槽,這是什麼人心的神仙場面。
張鑫立刻拿出手機,開始拍照,然後存進專門為陸橫設立的相冊專輯。
相冊名:論老父親的養。
然後又用小號發了一條朋友圈:囂張校霸淪為辛勤老父親,是道德的喪失,還是人的扭曲。
配圖:模糊到馬賽克都甘拜下風的梯照片。
李大鵬一邊點贊,一點吐槽,「鑫兒,你這拍得怎麼像坨屎?」
張鑫:「你再說一遍,我給你錄下來給陸哥聽聽。」
「哎,別別別,大家都是兄弟。」李大鵬趕告饒。
玩累了的蘇綿綿趴在陸橫背上睡著了。
借著這個機會,醫生給看了牙。
「沒事,吃點甜的,我給補一下。」
那邊李大鵬和張鑫正湊在一起看嗨音。
「陸哥,你跟小棉花上次拍的視頻火了!」李大鵬拿著那個火遍大江南北的「妲己紂王鹿臺自焚」視頻給陸橫看。
陸橫背著蘇綿綿,不耐煩的低頭瞥一眼。
本就沒放心上。
「陸哥,網上都說小棉花就是嗨音以前那個被封的古風小仙……」
陸橫腳步一頓,「什麼東西?」
李大鵬把對比視頻給陸橫翻出來。
陸橫看著那個不臉跳舞的小東西,面霍然一沉。
你他媽以為不裝腦袋老子就不認識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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