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棠親,是來伺候人的婆子就三四個,秦家不缺下人,秦員外講究排場,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又娶親,專門請了一隊吹嗩吶的,敲敲打打,聲勢浩大。
只要出了村子,那就是等於嫁人,無論到沒到秦家,都不清白,李海棠可不想被要進棺材的死老頭子污染了名聲。
打開車窗的一角,從隙張,車馬漸行漸遠,只能看到小弟李金琥模糊的影子,他邊不依不饒的,是李老太太。
馬車繼續前行,眼瞅著就要出村,李海棠察覺有機會,敲了敲窗子。
嗩吶隊伍前行,只有馬車緩緩停下,在趕車位置,坐著個五十歲左右的婆子,胖胖的,見人三分笑,可笑意卻不達眼底。
“幹啥?”
婆子作爲迴應,同樣敲車壁三聲。
“我……我想如廁。”
李海棠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微弱一些,剛剛翻找小幾的屜,裡面有一包茶葉,比較完整,不是茶葉沫子,把紙包塞到袖兜裡。
對於馬車上的資源,一點都不能浪費,只可惜,裡面被人重新佈置過,並沒有值錢的東西。
“角落有恭桶。”
婆子冷了臉,新嫁娘出門之前都要解決好,這路上時間有限,本不能耽擱。
“可是……”
婆子沒說,李海棠還真的沒注意,拎著油燈,照到角落的位置,發現的確放著一個恭桶。
“我有點不方便,我鬧肚子了。”
李海棠用手了上的幾位,立馬被疼痛弄得臉慘白,腦門冒著冷汗,連說話都帶著音。
鬧肚子,肯定不能在馬車,秦員外沒迎親,卻要進到車接新娘子,若是有味道,肯定會非常尷尬,到時候,倒黴的是一衆下人。
“吃壞了肚子?”
婆子有點猶豫,良辰吉時耽誤不得,可若不讓李海棠解決,萬一有什麼不好的後果,一個做下人的,又承擔不起。
只是可恨,早不出事,晚不出事,非要在迎親路上鬧這麼一出。
“嬤嬤,人有三急,麻煩行個方便。”
李海棠聲音越發微弱,爲怕自己演技不過關,按位下了力氣,這會疼痛還沒有緩解。
按照小弟給的參考路線,前面要出村的方向,有一條通往山裡的路,這條路非常蔽,就連村裡人也不知道。
前幾年,後山曾經下來一羣野豬禍害莊家,村裡的老獵人都不是對手,眼瞅著莊家被禍害,可沒多久,野豬羣就銷聲匿跡,據說是全部被宰殺。
山裡住著一個野人,傳聞野人吃生豬,喝生,村裡有人看見過,不過野人古怪,悶聲不吭,他們不敢靠近。
後山是什麼地方,那可是有熊瞎子和老虎的!野人能在後山生活,本領肯定不小。
“姐,你就往那條路走,蕭大哥不是壞人!”
李金琥說得含糊,大的意思是,村民口中的神野人,姓蕭。
去年,爹孃病開始嚴重了,李金琥聽說山裡能採藥,揹著家人進山,誰料山裡太大,他走著走著,就分辨不出東南西北,迷了路,還是見野人,把他帶到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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