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地下室改建的酒吧,場子大。上面是停車場,地下則音響震天,烏煙瘴氣。
安以默才剛進就被裡面搖晃閃爍的束晃得頭暈。閉閉眼睛,定定神,睜開時正好一名酒保打扮的年從邊經過。
“請問,你知道安以誠在哪兒嗎?”急急地問。
年的眉目比較清秀,目卻很警惕,淡淡問:“你是誰?”
安以默迫不及待地說:“我是他姐姐,我安以默,請問安以誠是在這裡嗎?”
年又將重頭到腳打量一遍,然後點點頭:“你跟我來!”
安以默跟著年往裡走,酒吧裡四通八達,像個迷宮一樣。每一條走廊裡都有幾對男男或擁抱,或接吻,或搖頭擺尾地跳舞。只能微微低著頭,目不斜視,跟著前面的人走。
在一間包房門口停下,年看了一眼,抬手敲門:“誠哥,有人找!”
周圍十分嘈雜,等了半天,也沒聽到裡面的靜。
“誠哥——”年提高了聲音,改敲門為拍門。
“沒人嗎?”安以默看著他問。
年皺皺眉頭,再提高音量喊:“誠哥,有人找!”
“給老子滾,媽的沒看見老子正辦事嗎?誰也不見,滾——”
果然是小誠的聲音,安以默激地用力捶門:“臭小子,你誰滾呢!你現在馬上滾出來見我!否則看我進去不打你的頭!”
裡面靜默了半晌,然後傳出安以誠略微抖的聲音:“姐?”
“開門,快開門!”安以默對著門又砸又踹,像是馬上就要破門而似的。門也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好像裡面的人撞到了什麼。安以默怕安以誠又跑掉,更加用力踹門,邊踹邊吼問邊的年:“你有鑰匙嗎?快開門!”
年頓了頓,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就著搖晃的燈找了一會兒,才找到鑰匙開了門。
門剛打開,安以默就風一般闖進去,昏暗的包間裡兩個濃妝孩兒幾乎全地靠在沙發上,眼神迷離,顯得有些神志不清,安以誠赤著上蹦跳著穿牛仔,目的景象令震驚又心痛。
安以誠見安以默進來,準備奪門而逃,被安以默一把揪住頭發。
“啊——”安以誠哀嚎一聲,對著安以默大吼,“你個瘋人,我頭發都快被你揪下來了,松手……”
安以默怒火攻心,不管不顧地對著安以誠拳打腳踢:“誰瘋,你說誰瘋!你才瘋了,放著好好的書不讀,好好的家不回,來這種地方鬼混,還做這種下流事,你要氣死我,氣死媽啊?”
越罵越氣,越罵越傷心,裡大聲罵,眼淚也止不住流下來:“安以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們,你知不知道我和媽有多擔心,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為什麼這麼不爭氣,不聽話,你太讓我失了,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弟弟!”
安以誠被打罵得火大,這一段時間,他在青焰堂替老大做了不事,得了老大的贊許,在一幫小弟面前也算風無限,人五人六的。以前他在一些不流的小混混面前點頭哈腰,現在是一幫人在他邊跟前跟後,場子裡還有不的想傍上他,誠哥誠哥地得要多膩人有多膩人,這種被人捧著,被人仰的覺實在太爽了。讓他完全忘記自己還只是一個高中生,一個窮小子。
安以默的突然出現讓他有一瞬間的驚慌和愧疚,慣地躲避,緩過勁來卻激起了心的反叛和兇。
“夠了!”他大吼一聲,一把推開安以默。
安以默被安以誠推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難以置信地抬頭看著他。
安以誠著發疼的頭皮,惡狠狠地吼:“這裡是我的地盤,我想怎樣就怎樣,要你管?你算老幾?說白了你就是我家撿回來養的一條狗!我媽都沒管我,你憑什麼管我……”
“啪——”一聲脆響,安以誠臉上立即顯出五條指印。
“媽的,你敢打我!”安以誠跳起來就要去掐。
安以默心痛至極,從小帶到大,當自己孩子一樣護教育的弟弟竟會說出這種剜心的話,用如此惡毒的字眼來辱。所謂心如刀割也不過如此吧!所以,當安以誠撲過來的時候沒有躲閃,想看看這個讓一直疼的弟弟究竟會對做到何種地步。
可是哪裡知道,安以誠之前磕了藥,又被一掌打紅了眼,哪裡還記得眼前是疼他他的二姐。在他眼裡,安以默就是個一直以來制他,打罵他,束縛他,妨礙他大展拳腳的臭人。掐住脖子的雙手青筋暴起,毫不留地收。
安以默驚痛而恐懼地看著安以誠,他眼底的狠戾騙不了人,他是真的想掐死。
本能地去掰他手,可是呼吸越來越困難,臉迅速漲紫紅,全的力氣在快速離。在這種時刻,忽然生出一莫大的悲哀來。
那麼努力地學習、工作是為了什麼?無非是想讓家裡的每一個人都過得幸福快樂,可是全投的家,全心護的家人,到頭來卻想死。安以誠說得對,算老幾,究竟算是什麼東西,憑什麼管他,說白了安以默就是一個棄兒,一個笑話,一個沒人要的大笑話而已。
因窒息產生的耳鳴使聽不清那一聲慘,下一秒脖子上的力道驟松。猛烈地咳嗽,整個人倒下來,掉一個堅實溫暖的膛。嗓子劇痛,手腳無力,只能靠著後的堅實,那種悉又陌生的男氣息讓更加頭暈目眩,勉強抬眼,失去焦距的眼神只捕捉到一抹冷肅蕭殺到極致的眼神。可是那本該讓人心悸害怕的神此刻讓無比安心,安心地將自己付,然後閉上雙眼,失去意識……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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