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筱月愣了愣,皺眉道,“為什麼這麼問,我答應跟他結婚,又不是因為別人,只是因為我想跟他在一起啊。”
葉歡笑笑,“你不是都懂麼,道理說的一套又一套,可看起來又不是那樣,你到底是在跟我哥賭氣,還是跟你自己賭氣?”
季筱月沉默下來,原本篤定又閃亮的雙眸黯淡下去,“你說的沒錯,我在跟我自己賭氣。”
“……”
“我不嫉妒傅穎香,說這句話可能顯得我這人有點落井下石幸災樂禍,但我雖然不嫉妒,卻很難,當初我也纏著顧司年很久,他一開始本沒打算接我,我也完全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可就是差錯,最后這個機會給了我,所以那天在竹林里面見到他們之后,有那麼一瞬間,其實我覺到了,你哥是過的,可能連他自己都沒發覺。”
失去蘇珂和孩子的那些年是顧司年人生的低谷,那段時間他沒辦法從影中走出來,所以他不談,一心撲在事業上,傅穎香也沒催過他,默默地等著,可當時間夠久了以后,卻沒來得及第一個出現在他面前。
“我捷足先登了,不知道是說我運氣好,還是說傅穎香太倒霉,顧司年從過往中走出來的時候,偏偏是我在他邊,所以后來那個人是我,不是,可如果當初沒有我呢?如果傅穎香家里沒出事,或許就是和顧司年一起在嵐江找你了。”
這種東西,說的玄乎一些是真的講究天地姻緣,你來的不管有多早,陪的有多久,付出的有多,都不及他一個心扉剛好敞開的瞬間,他睜開眼時納視線中的一抹笑意。
葉歡皺著眉,定了定神后決定不能順著的意思跟著的腦回路走,“你這個邏輯不對。”
“……”
“按照你這種說法,我哥從影中走出來以后,那個瞬間不管是誰在他邊,他都能上,那我哥什麼人了?”
“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的。”
季筱月悶聲撥弄著篝火,“但傅穎香可以,而且跟顧司年在一塊兒的話,也會很幸福,其實我也不是不可取代的,我就是對這個事實無能為力。”
葉歡被一句話堵得心口疼,最后狠狠瞪了一眼,“你就作死吧。”
人總是貪心的,沒擁有的時候想著我擁有了就好了,擁有了以后又會想我擁有的這個東西要是完的就好了。
可究竟什麼是完?
恐怕沒人能說得清。
“翅好啦,來吃啦。”
何超群的聲音穿了夜幕襲來,伴隨著篝火噼啪作響的聲音,整個海灘上煙火氣十足。
“喝酒嗎?姐。”
說話間,他已經端著裝了翅的盤子,另一只手夾著玻璃瓶裝的兩瓶啤酒走來,大喇喇的坐在了羊毯上,“你們這兒好熱啊。”
葉歡白了他一眼,“年,我看你是心火旺盛。”
“是真的熱,靠火堆這麼近,你們不怕服被燒著啊。”
“要不你下海游個泳。”
季筱月正心煩躁,沒好氣的了一句,劈手便將他手里的啤酒奪了過來,“正好降降火。”
“好呀……”
話音剛落,葉歡的手里便被塞一個白瓷盤子,裝著噴香的翅膀,邊的年爽快的了連帽衛摔在毯上,著膀子朝著燒烤爐方向喊道,“司年哥,陵寒哥,姐姐們想看冬泳比賽,你們參不參加?”
何超群服的時候,陵寒已經丟下手里的燒烤朝著這邊疾步走來,聽到這話腳步頓了頓,探究的向葉歡,沒等葉歡說話呢,季筱月灌了半瓶啤酒下去,神志不清的喊道,“年,他們年紀大了,沒你火氣旺,去吧,姐姐們看著你游。”
何超群哈哈大笑,撒開腳丫子朝著海浪中奔去,邊走便將上的運鞋牛仔丟了一路,最后就穿著一條四角一頭扎進海里。
葉歡正笑呢,忽然見得一道悉的影也在往海里面走。
定神一看,面微微一僵,“小月,你剛剛的話可能刺激到我哥了……”
顧司年正大步流星的朝著海浪方向走去,修長的手指扣在襯衫上扯開了領結,解開所有的扣子后,將襯衫摔在沙灘上,西裝和皮帶也都丟下,跟著何超群的影撲進了浪花中。
季筱月微微一愣,握著酒瓶的手了幾分,目定定的落在海面上。
葉歡眼中帶著笑意,回頭看了一眼距離自己不遠的影,“陵寒,你就別去了,何超群力過剩,我哥又一肚子悶氣,咱們不跟著湊熱鬧,讓他們自己玩兒去吧。”
陵寒點點頭。
葉歡這才放心的轉頭看熱鬧,忽然拍手道喊,“哎我去,年輕就是不一樣,看見沒,小群好像已經回頭了,小群,加油啊……”
話音剛落,側一道影也朝著海的方向走去,都不回來。
葉歡被季筱月拉回毯子上坐著,“還說我呢,你還不是刺激到了某人?”
“我說錯什麼了?我不就是加油吶喊了麼?”
季筱月撇了撇,“男人的心眼有時候就跟針眼一樣小,你們家這位,勝負可不是一般的強。”
“你覺得我哥的勝負不強?”葉歡扯了扯角,
“你還看熱鬧呢?等著吧,今晚他們不比個八百來回,是不會回來了。”
何超群是真的力旺盛,畢竟二十出頭的小伙子,上都是使不完的勁兒,而顧司年是憋著一口氣,一口被媳婦兒莫名冷落了半個月的氣,非要在這場比賽里贏回來才能發泄不可。
陵寒是沖著何超群去的,他得證明給葉歡看,力這種事,跟年紀無關,反而是跟人生閱歷有關。
總之三個人各懷鬼胎,在海面上沉浮,來來回回,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
最后何超群趴在海灘山,都快累吐了,連連擺手,“兩位哥哥,我游不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累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剩下陵寒和顧司年兩個人癱在海灘上,半邊子還浸在水中,一個浪花拍上來,就能淹沒兩個人,卻誰也沒力氣上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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