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到你哥哥了。”
韓樂樂頷首,手拍了拍遲歡肩膀。
“嗯,剛剛你喊那麼大聲,我都聽到了。”
“我夢見他醒來,然后又更決絕的沉睡過去。”
遲歡側臉看向韓宸,眼底閃過一惶恐。
“樂樂,我好害怕,我害怕他像夢里一樣,告別之后再也不會來,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寧愿他一直這樣沉睡下去。起碼我心里有點期盼。”
“嫂子,你別胡思想了,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是你平時照顧我哥太累了。”
韓樂樂為遲歡撥開一只橘子,遞給到遲歡面前。
遲歡接過,發現這橘子是從未有過的酸,酸的眼淚想要再一次流下來。
韓樂樂在一邊靜默看著,心頭一時千種滋味。
以前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的時候,期待遲歡能回心轉意,回到韓宸邊,關心韓宸。
可沒想到自己期盼的,卻是以這樣的方式來實現。
反倒不如一開始的時候,遲歡雖然和韓宸生氣,兩人平時不言不語,但總好過現在一個人陷沉睡。
韓樂樂將自己所有緒都在心底下,面朝遲歡的時候,還是一副笑嘻嘻模樣。
“嫂子,橘子不好吃嗎?我可是挑選的很久呢。”
“好吃。”
遲歡勉強笑笑:“對了,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公司的事尼奧接手了一部分,所以我有空騰出時間來,要不然回家周圍也沒有人,都是空的,覺很孤獨。”
遲歡沉默。
以前別墅大家都在,尤其遲子歸和韓樂樂到一起的時候,兩人一吵架,別墅再大覺也是熱鬧的。
但現在不同。
整個別墅上下只剩下韓樂樂一人,自己和尼奧常守著醫院,遲子歸和遲欣在一,剩下一些傭,雖然平時能和韓樂樂說話,但因為份的原因,到底是覺得拘束的。
“這段時間也是為難你了。”
“為難什麼的倒是沒覺得,我就是想讓我哥早點醒來。畢竟公司的事對我來說也是一種長,只是這樣的覺很奇怪,心里始終掛念著什麼。”
遲歡知道韓樂樂的意思,這麼多年一直都生活在韓宸邊的,縱然在公司的時候,韓樂樂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也有韓宸照應著。
現在忽然只剩自己一片天,吃力在所難免。
或許因為韓宸的原因,兩人談話的聲音一直都在刻意低。
連帶著心都開始低落起來。
韓樂樂搬來一張椅子坐到遲歡邊。
“嫂子,如果,我是說如果。”
遲歡頷首:“你說。”
韓樂樂抿了抿:“如果我哥不會再醒來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遲歡一時呆愣。
雖然這個假設在心中想過無數次,但卻從未說出口。
沒想到,現在來問自己的,居然是韓樂樂。
還是躲不過事實,就算想一直自欺欺人下去,邊也會有清醒的人存在,將你醒。
遲歡牽起角笑了笑,但那笑容看在韓樂樂眼里,簡直比哭還難看。
“嫂子,如果這問題讓你覺為難的話,你就當我沒問過。”
“不是的。”
遲歡搖頭:“我知道你想問我,如果韓宸不醒來的話,我會不會離開。”
韓樂樂格直爽,說話從來不會拐彎抹角。
見遲歡說穿自己目的,干脆點頭:“搜子,我的意思是你還年輕雖然我一直支持你和我哥在一起,但我哥現在這個樣子,你們恐怕是要分開的。”
“誰說要分開了?”遲歡反問揚起眉梢。
“我已經和他分別了四年的時間,現在終于下定決心在一起了,自然要好好以后的時。”
不得不承認,遲歡的回答讓韓樂樂到。
但知道韓宸喜歡遲歡,如果這時候韓宸還有意識的話,相信他也不希遲歡一直守著一不能說話的,過完下輩子。
現在不過是想要代替自己的哥哥,完一個心愿罷了。
“嫂子,你聽我說,我來之前,已經問過醫生了,而且我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什麼?”
韓樂樂將額頭上礙事的劉海摟到腦后,垂眸嘆息一聲。
“公司的事,現在沒有我哥在,嫂子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都發生了什麼。”
“杰克又讓人鬧事了?”
“嗯,現在公司上下人心惶惶,大家都知道我哥才是環球的頂梁柱,他現在消失這麼長時間,大家也都猜到是出了什麼問題,之前中立的黨羽,開始朝杰克靠攏了。”
遲歡秀聞言深深皺起,看向病床的韓宸一眼,握拳。
“杰克欺人太甚。”
“這正是他一直以來計劃期待的事,所以不會輕易放棄的,如果我哥一直不醒的話,我將會失去之前用戶韓家的老臣,公司遲早要敗落在我手里的。”
“樂樂你別那麼悲觀,你有能力,不比你哥哥差的。”
“我知道我有實力,但杰克不會給我站起來的機會。”
韓樂樂說的都是事實,遲歡想要安,卻不知如何開口。
“如果有一天環球公司不再屬于我們的話,嫂子,到時候你可要好好創辦雜志社,來養我哦。”
遲歡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答應。
如果點頭了,便是代表認定了韓樂樂說的,環球將會不再屬于韓家的想法。
如果否定,好像自己將來不歡迎韓樂樂一樣。
思來想去,干脆一笑:“別胡說。”
韓樂樂“嘻嘻”一笑:“嫂子就當我是胡說好了。”
遲話看到眼底一閃而過的晦暗。
兩人一時陷沉默。
韓樂樂這樣的格,一般很有會和人靜靜坐著的時候,但現在這件事的確發生了。
遲歡卻不詫異。
正在相顧無言的時候,韓樂樂忽然朝遲歡后看去。
遲歡以為是韓宸的吊水掛完,下意識站起來,扭頭一看,上面明明還有一小部分。
“怎麼了樂樂?”
遲歡疑看向韓樂樂,見正在手著眼睛。
“嫂子,我剛剛是不是眼花了?好像看到我哥的睫抖了一下。”
“是不是剛才我說夢境的事,讓你產生幻覺了?”
遲歡手了韓樂樂頭頂:“別太有力了,否則會出病的,知道嗎?”
“是我眼花了嗎?可我剛剛真的看到我哥睫抖了呢。”
遲歡手試探了一下空調:“會不會是風吹的緣故?”
韓樂樂皺眉,仔細盯著韓宸片刻,最終一聲嘆息。
“或許啊,嫂子你說的對,我是太過著急了。”
遲歡莞爾,一看手表,這時候已經將近深夜。
“樂樂,你明天還要上班呢吧?先回去休息吧,等過兩天有時間再來,否則神不好的話,怎麼和公司里的人斗下去?”
“再等等,回到家里我也是睡不著的,以前我膽小怕鬼,但現在我害怕一個人的孤獨。”
遲歡心頭一疼。
韓樂樂因為家庭原因導致,從小幾乎沒有什麼母,杰克這個掛名的父親,更是不曾給半點關。
兩個人現在干脆反目。
在這樣的環境下長,現在喜歡呆在人群中,也是正常。
“那就再等等,如果你覺得家里睡不踏實的話,要不就在陪護床上好了。”
“不了,我就坐一會兒,再看看我哥就走。”
說話時,韓樂樂下意識看向韓宸。
旋即眼底一片詫異。
“嫂子你看啊,真的,真的了。”
韓樂樂詫異長大,手指向韓宸的病床,激合不攏。
遲歡凝眉回頭,看見韓宸安靜躺在床上,一不。
正要勸說韓樂樂的時候,不經意掃視韓宸的視線,詫異看到韓宸睜眼的作。
遲歡不知道此刻該作何反應。
一雙漆黑的眸子緩緩轉,片刻后,又木訥閉合上。
遲歡僵在一邊,想要走過去,看一看韓宸究竟是不是真的醒來。
又不敢親近,擔心一切都是夢境,如方才一般一就碎。
只好站在原地,呆愣著,不知所措。
“樂樂,你看到了嗎?”
“嗯,看到了看到了。”
韓樂樂反應比遲歡快些,激的險些跳起來,三步變兩步沖到韓宸病床邊,一雙大眼張盯著韓宸的臉,生怕錯過他每一個作。
遲歡跟著來到床的左邊,同樣張而期待的盯著他。
除此之外,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表反應。
沉寂。
時間一點點溜走。
遲歡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明明不過短短幾秒鐘的事而已,但遲歡卻覺得自己似乎度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韓宸?”
直到遲歡再忍不下去這沉靜時,試探召喚了一聲。
面前的人眼珠轉了轉,最后緩緩睜開。
遲歡屏住了呼吸,直到那漆黑的眼珠向自己。
“韓宸?”
遲歡甚至能聽到自己抖的聲音。
那聲音又又輕,似乎害怕自己一個用力的呵氣,面前的清醒的韓宸便會消失。
“歡歡。”
他似乎好久才辨別出眼前的況,視線盯了遲歡好一會兒,而后抬頭向頭頂的天花板,再落到韓樂樂臉上,神有些迷茫。
“我這是在哪?”
“醫院,是在醫院。”
韓樂樂錯開子,讓韓宸的視線角度更大些。
“樂樂,你快去醫生來!”
遲歡一聲醒了韓樂樂,后者連連點頭,而后朝病房外沖去。
因為急,走到門邊的時候,韓樂樂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但卻毫不以為意,直接朝值班臺沖去。
片刻后,一群值班醫生聞訊趕來,將遲歡請了出去,而后開始對韓宸做一系列檢查。
遲歡和韓樂樂等在病房外面,心中焦急,以至于在走廊來回踱步。
遲歡抬頭看向韓樂樂的時,發現小丫頭一直都在踮腳站著。
忽然想起出去找醫生的時候,似乎趔趄了一下子。
“怎麼了?是不是剛剛崴到腳了?”
遲歡扶著韓樂樂在長椅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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