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閣下讓我們夫妻進屋躲雨。」黑男子雖然有些懷疑宋青書的份,但依然還是禮貌地說道。
因為雨水打了裳,白子有意無意半躲在丈夫後,擋住宋青書這個陌生男子的視線。
宋青書何等人,心中一便明白了對方所想,不由腹誹不已:搞得誰想看你一樣,我家的冰雪兒可比你好看得多……
宋青書這個評價多半不太客觀,白子容貌的確隻稱得上清秀,但上那種淡雅文靜的氣質,卻是一般子之中很見的。
到兩人的戒備之,宋青書也懶得笑臉相迎,淡漠地說道:「隔壁屋裡有柴火和爐子,可以生火驅驅寒氣,兩位盡請自便,隻要不進這屋便行,我娘子不喜歡被人打擾。」說完便轉走進了裡屋。
兩夫妻麵麵相覷,白子低聲說道:「師哥,這個人好冷漠。」
黑男子微微點點頭:「師妹,此人雙手如玉,並無一勞作的痕跡,未必是此間的主人,一切小心為妙。」
兩人取來火盆,在屋中生了一堆火。白子往裡屋方向瞧去,見宋青書進屋後門關得死死的,想必不會出來。渾的外在上極為難,便在丈夫耳邊低語幾句,然後將外了下來,隻穿著坐在火邊烘烤著。
黑男子草草搭起一個架子,將自己服晾在上麵,如果此間主人突然出來,也能暫時擋住一二,足夠妻子將服穿好了。
宋青書進屋過後,冰雪兒輕嗔道:「叔叔又占人家便宜。」
「哪有,」宋青書知道指的是什麼,連忙解釋道,「如果我和他們說我們是叔嫂關係,那豈不是更麻煩?」
冰雪兒一想也是,兩人如今同一室,若宋青書直言兩人關係,隻會更加說不清楚。
「我總是說不過你。」冰雪兒輕輕一嘆,倒也不再糾結,「你現在真元恢復得如何?」
宋青書答道:「嫂嫂不必擔心我,倒是嫂嫂傷初愈,應該多休息,你快睡吧,我在一旁守著。」
冰雪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問道:「你門關好沒有?」
「關好了啊。」宋青書下意識看了門口一眼,擔心被外人看到裡麵形,有損冰雪兒清譽,他還特意將門栓栓牢了。
冰雪兒一臉關切之:「明天一早還要趕路,此去山東不知道有多危險,叔叔隻是打坐豈能恢復神?還是叔叔來睡床吧,反正我已經睡得差不多了。」
宋青書搖了搖頭,微笑著拒絕道:「哪有男人睡床,人睡椅子的道理。」
知道他不會同意,冰雪兒猶豫一會兒,聲音微不可聞:「叔叔其實可以來床上一起睡的。」
「啊?」宋青書先是一愣,很快出一臉驚喜之。
冰雪兒臉一紅,連忙說道:「叔叔別胡思想了,隻是這床足夠大,睡兩人綽綽有餘。而且……而且我們以前也不是沒一起睡過,我知道叔叔是至誠君子。」
回想起當初自己經脈盡斷,得到冰雪兒相助一路陪自己去求醫,晚上被地上寒氣侵襲渾疼痛難忍,冰雪兒不顧名節讓自己到床上去睡,雖然兩人隔著一床被子,但當時落魄的宋青書覺得和的關係卻十分親。
不過當初是事出有因,之後兩人雖然一同趕路,卻再也沒有機會「同床共枕」了。
宋青書心中明白,兩人之間關係若即若離,充滿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但冰雪兒卻一直恪守名節,不讓自己真正有什麼逾禮的行為。當然,幾次替治傷是不得已而為之,也無力阻止。
之前兩人皎如日月,冰雪兒讓自己上的床是出於憐惜俠義之,並不會在心中產生什麼漣漪。可是如今兩人關係大大不同,這次再讓自己上的床,冰雪兒恐怕要鼓起十倍勇氣才能做出決定。
「還是算了吧,我怕做出你的事。」宋青書一改常態,臉上並沒有往日那種玩世不恭。
話一出口,冰雪兒反而放開了心扉,聽到宋青書的話,紅著臉啐了一口:「你不來就算了。」說完便側過去,用背對著他。
宋青書心中一盪,兩種念頭鬥爭良久,最終還是走到床邊,合躺在了邊:「我不服,嫂嫂儘管放心。」
「我一直都對叔叔很放心啊,不然不會讓你上床的。」冰雪兒輕笑一聲。
宋青書心中,著這難得的寧靜,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默默地數著冰雪兒每分鐘的呼吸次數。
咚咚咚!
正在此時,大門方向又傳來了敲門聲,「請問主人在家麼,苗某攜小路過貴,能否進來暫時躲一下雨。」
宋青書正暗自惱怒突然想起的噪音,哪知道冰雪兒聽到這個聲音全一,顯然心中極為張。
「嫂嫂怎麼了?」宋青書慌忙問道。
冰雪兒:「是他!」
「他是誰?」宋青書怒氣暗湧,「莫非此人欺負過嫂嫂,我這就去取他狗命。」
「你想到哪兒去了,」冰雪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這個人是我和你胡大哥的一個昔日好友,隻是……隻是我不想在現在這種景下見他。」
宋青書突然清醒過來:「苗人?」
冰雪兒點點頭,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聽說這個人曾經自號『天上地下,唯我一人獨稱尊;古往今來,打遍天下無敵手』,」宋青書冷笑不已,「我就不信他能打得過我,嫂嫂不必害怕他。」
「當年他取那個外號不過是想激胡大哥出山和他決鬥而已,並沒有其他意思,」冰雪兒笑道,「人人都說金麵佛苗人為人木訥,其實我看來卻未必。他若是單單自號『打遍天下無敵手』,恐怕還沒把胡大哥激出來,什麼中原五絕啊,黑木崖的東方不敗啊,還有林武當這樣大宗門裡的絕頂高手就先已經找上門了。」
「隻是他卻在前麵加了個『天上地下,古往今來』,有份的絕頂高手便紛紛當他是個妄人,自重份,不願陪他胡鬧。而一般的江湖高手就算找上門,也遠非他的對手。」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個苗人心思的確不簡單。」宋青書點點頭,心中卻升起一古怪之意,他若真有這分心思,又為何弄得妻被田歸農花言巧語騙走?想到南蘭子的妙,宋青書渾一熱,這等床上恩先後被另外兩個男人用過,苗人也真夠倒黴的。
冰雪兒奇怪地著宋青書,見他臉上出古怪無比的表,不由問道:「叔叔在想什麼呢?」
宋青書臉一紅,連忙搖頭道:「沒想什麼……哦,對了,嫂嫂既然不是怕他武功,那是怕什麼呢?」
這下到冰雪兒臉紅了,低著頭說道:「當日滄州城中,苗人和胡大哥一見如故,互相引為知己,我當時也在一旁……雖不敢自比風塵三俠,但當時我們三人的確有義結金蘭的意思,隻是沒想到後來生了……」
宋青書知道說的是後來胡一刀與苗人互換兵比武,哪知道兩人兵上早已被人塗了劇毒之,以致胡一刀中毒亡……連忙拍了拍的手背以示安。
冰雪兒不痕跡將手了出來,聲說道:「說起來苗人與胡大哥雖然沒有結拜,關係卻比你這個便宜義弟要切很多。要是被他看見你我如今這樣,你讓我如何解釋?」
宋青書急道:「什麼便宜義弟,我那次結拜可是斐兒代替他爹和我結拜的。」
冰雪兒哼了一聲:「你不說這個還好……當時我和斐兒還真以為你是敬佩胡大哥,纔想和他結拜,心中還對你充滿激之。現在想來,你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宋青書苦笑道:「還是被嫂嫂識破了。」
燭下冰雪兒一張俏臉比平日裡還要艷三分,宋青書正想說話,冰雪兒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原來聽到敲門聲,正在烤服的白子匆匆穿好服,夫妻倆方纔去開啟大門,隻見門口站著一個麵皮蠟黃,臉病容的高瘦中年男人,臂彎裡正抱著一個妝玉砌的小孩,小孩黑亮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這眼前這對夫妻。
黑男子先注意到的是男人抱著孩的手,手掌大如扇,見骨,不出意外,應該是一個極善用劍的手。
白子注意到的卻是兩父同撐一柄傘,小孩兒上滴水不沾,父親後背手臂等大片地方卻已經。為人母的同,連忙將這對父迎了進來。
「多謝賢伉儷,苗某叨擾了。」進到屋中,苗人覺一暖氣襲來,連忙道謝道。
白子這才意識到自己並非此間主人,連忙尷尬解釋道:「我們也是路過躲雨的客人,主人和他妻子正在房裡。」
苗人詫異地嗯了一聲,連忙來到裡屋門口,朗聲說道:「苗某路過此,若是主人不方便在下進屋躲雨,隻管說一聲,苗某決不讓閣下為難。隻是我這個兒,年紀尚小,子骨兒弱,經不得風寒,還主人能準許留在屋,苗某謝萬分。」
「蘭兒不要爹爹淋雨,蘭兒要和爹爹在一起。」小孩兒拉著苗人的袖,脆生生地撒道。
宋青書對著冰雪兒笑了笑,低聲說道:「這苗人懷絕世武功,卻對普通農家如此客氣,當真稱得上仁人義士,而且他對兒的一片關之,實在讓人容。」
「苗大哥的確是世間有的正人君子。」冰雪兒讚許地點點頭,「快回答他吧,免得外麵的小姑娘擔心爹爹。」
宋青書轉過頭去,故意聲氣說道:「盡請自便。」
「多謝閣下。」苗人苦悶的臉上難得出一喜意,抱拳說道。
「多謝叔叔。」小若蘭也很懂事,笑嘻嘻地隔著門喊道。
宋青書渾一抖,麵古怪地看著冰雪兒:「為何這個小姑娘喊叔叔和你一樣,都是那麼盪人心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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