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子冷哼一聲,說道:「龍姑娘劍法不差,我也得領教領教。」左手揮掌往旁邊推出,趙誌敬隻覺得一大禮撞向肩頭,立足不穩,跌出數丈,虧得他功已有底,上雖然了幾傷,仍是拿粧站住。
宋青書瞧在眼中,嘿嘿冷笑:「不要臉啊真不要臉,三個武林大宗師,圍攻一個小姑娘,何統?」
瀟湘子等人聽在耳裡,臉上微微一熱。他們生平對什麼仁義道德原是素不理會,但是紛紛傲慢自負,對份瞧得極重,別說三人聯手,便是單打獨鬥,也不屑跟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手,但此時此刻單憑自己一人,決計抵擋不了這般神鬼莫測的劍招。
小龍意外地看了宋青書一眼,的價值觀很簡單,誰對好,就對誰好,聽到宋青書仗義執言,對這個陌生人倒是充滿好。
被純凈的眼神一瞥,宋青書居然心中一跳,看了看絕世姿容,心中慨:「難怪原著中那一晚尹誌平數十年的清修毀於一旦,天下還有男人能拒絕這樣的麼?」
瀟湘子見小龍轉頭,心中一喜,悄無聲息地揮哭喪棒撲了過去。宋青書見他暗施襲,右手往桌上一按,一筷子從竹筒裡跳了出來,左手順勢一拂,哐當一聲,正好擊中瀟湘子的哭喪棒。
瀟湘子隻覺得虎口麻,駭然地了過來。宋青書悠然地端起一杯酒小酌了一口,他已經手下留了,不然以有心算無心,以他如今的武功,一筷子足以取了瀟湘子這等高手的命。
小龍終於回過神來,劍晃,已然出招。瀟湘子三人仍是瞧不清的劍勢,齊向後躍,退開丈餘,不約而同的舞兵刃,護住周要害。
瀟湘子、尼星、尹克西均盼先出手攻擊旁人,隻要能在招數之中瞧出一些端倪,便有了取勝之機。三人都是一般的念頭,於是各施生平絕技,將全護得沒半點空隙,先求己之不可勝、以求敵之可勝。這三大高手一出手便同取守勢,生平實所罕有,但眼見敵手如此之強,若上前搶攻,十九求榮反辱。
大殿之上,小龍雙劍掛地,站在中央,瀟湘子等三人分三方,每人前均有一片寒來回幌。尹克西的金鞭舞一團黃;尼星的鐵蛇是一條條黑影倏進倏退;瀟湘子的哭喪棒則攪一張灰幕,遮住前。
見趙誌敬閃閃的正要退到金法王後,小龍素袖一拂,踏步便上。尼星與瀟湘子自左右搶到,鐵蛇和哭喪棒搶在前,他二人聯手,進攻即或不足,自守該當有餘。小龍見無隙可乘,雙劍即不遞出,眼見趙誌敬逃向殿後,仗劍追了兩步,但尼星和瀟湘子兩般兵刃使得颼颼風響,竟然搶不過去。小龍道:「你們讓是不讓?」
尼星雙斷折,實楊過與李莫愁之賜,他知楊過是小龍的郎,滿腔怨毒都要泄在上,聞言冷笑道:「我們偏偏不讓,你這小妖有甚麼本事,一塌胡塗施展出來的?」
瀟湘子和尹克西對一眼,明白在趙敏和華箏麵前,以三敵一,已是大大丟臉,此時騎虎難下,若是勝了還好說,若是就憑小龍一言,便退下去,以後恐怕無在蒙古混下去了。
小龍也不著惱,隻知要誅殺尹趙二人,非將眼前這三個高手驅開不可,冷冷的道:「既不肯讓,我可要得罪了!」一言甫畢,劍閃,突聽一片聲響,悠然不絕。響聲未過,小龍已向後躍退丈餘,回到大殿中心站定。
「好劍法!」宋青書滿口讚譽,隨即話鋒一轉,「可惜可惜……」
「怎麼了?」以冰雪兒武功,並不能完全看清小龍快若閃電的劍勢,聽宋青書先誇獎小師妹,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聽到後麵一句話,不由擔憂起來。
「這頃刻之間,你的師妹雙劍已刺削點斬,一共出了四十餘招,不過可惜對方三人守得滴水不,每一招均撞在兵刃之上,在一般人聽來,,四十餘下極短促的連續打擊隻不過一下兵刃擊的長聲而已。」宋青書低聲解釋道,「你師妹雖然劍法妙迅捷,但力不足,不能用劍盪開他們的兵刃,便很難攻破那三人的防。」
瀟湘子等三人心中更是驚懼,適才所以能擋住劍招,全憑各自兵舞得滴水不,全無空隙,若待一劍既出,再舉起兵刃擋架,上早已中劍了。
小龍急攻不下,也佩服這對方守得竟如此嚴,微微一頓,輕飄飄的向後略退,臉孔兀自朝著瀟湘子,雙劍驀地反轉倒刺,叮叮叮叮十二下急響,縱是琵琶高手的繁弦指也無如此急促,尹克西的金鞭始終沒閑著,終於將這十二下也都擋了回去。
小龍心中尋思:「如此迅疾舞兵刃,力耗費極大,定難持久,我隻須靜以待變,時刻一長,總能尋到破綻。就算給趙誌敬他們逃走了,慢慢再找便是。」
於是雙劍微,似攻非攻,蓄勢待,卻不出擊,教對手三人不敢稍有弛緩。可是瀟湘子等力均極深厚,這般舞兵刃,一時三刻之間氣力並不消減。
小龍見無隙可乘,便靜靜的站著,神嫻雅,風致端嚴。子向來不急,在道上追蹤尹誌平和趙誌敬一月有餘,始終沒有出手,此時便再多待一天半日,又有何妨?二十年古墓中寂靜自守,早練了無人能及的耐心。
三個高手圍攻一個不說,還紛紛一副守勢,饒是幾人麵皮厚如城牆,也不好意思讓趙敏郡主和華箏公主見到自己的醜態。
尼星見小龍仗劍佇立,旁若無人,第一個先沉不住氣了,猛地裡虎吼一聲,鐵蛇揮出,向疾衝過去。
他一出手攻擊,左便出空隙,小龍長劍抖,尼星柺杖急撐,躍了回來,但覺肩頭微微疼痛,俯眼一瞥,隻見左肩服上已刺破一個小孔,鮮滲出,若非小龍也防他鐵蛇進襲,他這條左臂此刻已不連在上了。
尼星搶攻無功,反創傷,心中雖怒,卻也不敢貿然再進。三人分站三方各舞兵刃,小龍站在中央全不理會。
尹克西一套「黃沙萬裡鞭法」反反覆覆已使了四次,猛地心念一,道:「尼兄,瀟湘兄,咱們一齊踏上半步。」
尼星與瀟湘子沒明白他的用意,但想他是西域大賈,見識廣博,人又聰明,於是依言踏上半步。尹克西同時踏上半步,道:「防守務須嚴謹,踏步要慢。咱們再踏上半步。」尼瀟二人依言上前。
三人毫不怠懈,過了一會,便向前踏出半步,這時人人都已瞧出,三人圍著小龍的圈子漸漸小,到最後便會將在中心。三人雖不敢出手攻擊,但每人舞兵刃,組三堵銅牆鐵壁,向中間逐步攏,三守勢合一強大的攻勢,實是猛不可當。
眾人瞧到這般景,除了趙誌敬等數幾人心中暗喜,連趙敏等人也均為小龍擔憂。
小龍見三人越來越近,兵刃招數中卻仍是無隙可乘,眼見過不多時,勢非被他們死不可,當下雙劍連刺,隻聽得叮叮之聲忽急忽緩,每一招都在對方兵刃之上。
連攻數十劍,盡數給擋了回來,那三人卻又各自踏進了半步。小龍心中漸慌,退向左側時足底一絆,微一踉蹌,這一下劍法中大現破綻,若不是瀟湘子等隻守不攻,不敢乘機進襲,已遭到極大的兇險。
「叔叔,小師妹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冰雪兒坐立不安,數次起相救,卻又因為蒙古人多勢眾,擔心引得對方更多高手下場,反而害了小龍。
宋青書突然開口道:「龍姑娘,左右互搏驅使雙劍合璧雖然妙,可是你莫非忘了世上大多數劍法用一把劍就夠了麼?對方想奪你的劍,你又何必執著?」
小龍本就是冰雪聰穎之人,聽他指點,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尹克西的黃沙萬裡鞭使出來,有一自然的吸力,小龍擔心手中劍勢被牽引,所以刻意避開了他那個方向。
小龍心思倒也單純,剛才宋青書出手相助,便覺得對方不會害自己。沒有毫猶豫,左手一劍便往尹克西鞭子中心刺去。
兩人兵甫一接,小龍便覺得劍上一大力傳來,幾手。隻見一臉平靜,不僅不往回拉,反而借勢將劍往前一送,任由手中劍被尹克西奪去。
尹克西長鞭纏住了的劍,再也不能揮灑自如,那一瞬間防守終於有了。尹克西慌忙之間想將劍甩開,但正當他鞭將起未起之際,小龍長劍刺出,尹克西腕上劇痛,鞭已把持不住。
尹克西手腕傷,兵刃落地,這牆鐵壁般的包圍圈子立時破了,小龍趁機從地上撿起剛才那柄劍,雙劍如兩道電似的閃,圍攻的三人忙向後急退。
小龍並不追擊,反而一提氣,形蹁躚地舉劍往趙誌敬上刺去。
金法王在玉素心劍法下吃過苦頭,不由臉一變。反倒是一旁的金剛門主已經看出小龍劍法雖高,但力不足,便出兩手指夾住了小龍的劍,力一震,便將長劍夾斷,趁小龍驚愕的失神的瞬間,另一手指無聲無息向盈盈一握的纖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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