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忙問:“所以,老夫人不是被謀害?”
薄若幽眉頭皺,眼底似有猶豫。
霍危樓一直不曾開口,此刻卻道:“直說無妨。”
薄若幽抿,“按老夫人腹腔淤之量,以及絡破裂程度來看,其鼓結大小,還不至會自破,醫書上曾載,腹絡生結,絡可鼓脹致杯盞大小,到了那時,哪怕隻是躺著,亦可破裂病發,可老夫人腹絡,最多隻有核桃大小,若無意外,應當不會病發暴亡。”
薄若幽形容,霍危樓便道:“哪般境況,纔會使其病發?”
薄若幽想了想:“勞作累,盛怒氣極,抑或與人衝,若推搡跌撞之類的,都有可能使病發……”
老夫人必定不可能勞作累,可如果是後麵兩種境況,那便十分有可疑了。
霍危樓看向門外:“讓鄭文宴進來。”
薄若幽的將整理好,很快鄭文宴同鄭文安,還冇來得及看一眼老夫人的,便聽霍危樓問:“將老夫人故去前後經過,再細說一遍。”
鄭文宴還不知驗結果,聽霍危樓問起,連忙道:“大年三十,母親執意要守歲,信佛,有時候徹夜在佛堂抄經都是有的,因此我們稍勸之後便不曾攔阻,本以為隻是尋常的一夜,可冇想到,第二日一早,卻發現死在了佛堂。”
“前夜是年三十,且母親在佛堂時並不讓侍婢伺候,因此那夜佛堂隻有母親一人,還是第二日婢開了佛堂之門,才發覺母親出事,當時母親衫規整的躺在佛龕之前,整個人好似睡著了一般,可走去跟前,才發覺人早已斷氣,子都僵冷了……”
薄若幽神忽然變的有些不忍,霍危樓彷彿能目視八方,下一瞬就看了過來,“如何?”
薄若幽沉聲道:“侯爺,大人,此疾發作極快,且來勢迅猛,那時人會腹痛如絞,痛苦難當,若老夫人這般癥狀,要痛上兩盞茶的功夫纔會斷氣,當夜房外無人,老夫人是被活活痛死。”
一個老人家,被活活痛死無人知道,實在人悲憫。
然而薄若幽還未說完,“可錐心之痛,是人都要掙紮呼救,而第二日一早,老夫人卻袍規整的躺在地上……若三爺所言為真,那麼,當夜佛堂,必定有第二人存在。”
說至此,薄若幽聲音一下冷了下來。
“那人,眼睜睜的看著老夫人痛苦,不僅不救老夫人,甚至還可能阻攔老夫人呼救,在老夫人死後,還幫整理衫,擺了似在睡的模樣。”
室安靜的落針可聞,霍危樓看著薄若幽,眼底第一次有了些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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