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樓歎了口氣,“你此番生意外,我確有過失。”
薄若幽忙道:“怎會,兇手膽大翻牆我家中,誰也未曾預料到。”
霍危樓搖頭,“京城不比彆,此天子腳下,吏治已算嚴正,如此兇手還敢接連作案,自是更為毒辣無懼之輩,你是仵作,隨著府辦差,便是不顯眼都難,兇手在你第一次去玉溪河邊驗便見過你了,再加上他對正常子本就有嫉妒之心,自然對你更為仇視。”
薄若幽聽的背脊微微發寒,第一次去玉溪河邊驗,當時的確有種如芒在背的被人窺視之,可卻未想到,兇手當時竟然真的在那裡!
見他眼底多有愧責,薄若幽忙安,“這是我自己求請的,與侯爺無關,何況我已想到此般境地了,沒關係的,往後我定更謹慎便是。”
霍危樓卻忽而肅容,“不如,你莫要在京兆府衙門當差了吧?”
薄若幽聽的一愕,“侯爺莫不是不願讓我為仵作了?”
霍危樓遲疑,“倒也不是。”
這“倒也”二字,聽的薄若幽一個激靈,他是多有幾分此唸的!
秀眉一皺,霍危樓接著道:“不在京兆府辦差,也還有彆的案子,每年都有懸案移刑部和直使司,屆時我令人護送你來去,你想驗,也不影響,可你若在京兆府衙門,那些案子皆難由直使司接管,並非事事我都能顧及的上。”
薄若幽一陣頭皮發麻,一咬牙,決然道:“不可。”
霍危樓劍眉皺起,薄若幽道:“侯爺,旁的便罷了,此我絕不答應,侯爺若有令,不管是何的案子,我都甘願前往,可一來侯爺所轄事多,並非隻攝刑獄,二來,若是那般,我豈非了特例?侯爺必定也要為人詬病,三來,大案慘案的冤屈是冤屈,可尋常命案的冤屈便不是冤屈了嗎?我不願如此,侯爺不要迫我。”
一口氣說完,心底忐忑,眼底浮著倔強,卻也有些怯怯的,生怕霍危樓不改心思,若他執意如此手段強,也不需做彆的,隻消給孫釗一句話,孫釗往後便再也不敢用。
然而眼神不移,仍然直直的與霍危樓對視。
霍危樓與四目相對片刻,忽而笑了,笑著笑著便手去錦被之下捉的手,一個不備,被他握住,又被他笑的莫名。
惱道:“侯爺笑什麼,我非與侯爺玩笑。”
霍危樓笑完了,麵上又恢複了幾分嚴正神,開口語氣卻,“我知你非玩笑,我已猜到你不願,卻不想你此番言辭如此決絕,不曾讓我失。”
薄若幽聽著心底一鬆,見他眼底有些讚賞之意,語聲莫名低了些,“旁的可依著侯爺,可此,民是絕不會任由侯爺擺佈的。”
霍危樓揚眉,“哦?彆的都依著我?”
這話如何敢作答,便拉起錦被蓋住自己,隻留下一雙眸子謹慎的著他,霍危樓見戒備明顯,一時失笑,沉聲道:“你放心,眼下,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薄若幽一時連脖頸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