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府,薄若幽便去尋了程蘊之,將今日驗嬰之事告訴程蘊之,又說用了那沉水之法,程蘊之聽的欣然,“教你的你都記得。”
薄若幽又道:“隻是未定下死因來,暫且推斷是被捂死。”
程蘊之見麵有疲,便令先去休息,薄若幽回府換了裳,到了用晚膳之時,便道:“你且看看你哪日有空閒功夫,我想帶你去拜訪故人。”
薄若幽微訝,“故人?是哪位故人?”
程蘊之溫和道:“到時候你便知道了,也是你父親的老友。”
薄若幽歪頭想了下,“明日我去一趟衙門,且看看衙門有無事端,若此案順利,隻怕之後也用不到我,那我後日便可陪義父去了。”
程蘊之笑著應了,晚間時分便令周良備禮。
薄若幽對此也並無多的探究,第二日一早,繼續如往常那般去衙門應卯,若無案子便罷了,如今又有了案子,自然得勤謹些,到了衙門,卻正遇上吳襄要帶人出城。
吳襄道:“昨日已經查了幾戶,可週圍富貴人家,卻無一家中有產婦的,我懷疑其中有假,想今日再去看看。”
薄若幽沉片刻道:“家中若有產婦,即便對外不長,府食住行亦會有變化,若探問探問不出,隻怕得多費功夫查訪的細緻一些。”
吳襄應是,抬眸看了看天穹,見今日天氣清朗,便道:“小薄可要同去?那地方是在城外河河畔,如今出城踏春之人極多,你隨行發散發散,倒也不是令你去辦案。”
薄若幽今日本也無事,一聽此言自然欣然應允,等乘著馬車出了城門,果然見出城的道之上馬車絡繹不絕,多有富貴人家年男們結伴而行去踏青行獵的。
自從回京,還未出過京城,今日春風拂麵,春日暖,果也覺出幾分打馬看花之意氣來。河從城中未央湖而起,出城之後與北下的赤水河彙,而後便有了河,城未央湖為一盛景,城外河河畔沃野百裡,到了春日,沿岸隻憑如雲似海的桃李花林便值得一去,若逢得好天氣,河兩岸皆是遊人如織。
薄若幽心境雖好,卻非當真來遊玩,先令吳襄帶著去了發現嬰孩之地探看,發覺那乃是河下遊一回灣,不僅水深,岸邊更是怪石嶙峋,整個河河岸,到了那,便極人往來,尋常更無人前去賞景,而在不遠的河岸之上,卻坐落著數私宅。
此不僅臨著河,遠還有一連綿矮丘,可謂依山傍水之地,城中富貴人家在此修建樓舍彆莊,到了春夏時節,即可避暑納涼,還可產極可口的瓜果,而更遠的千裡良田,亦大都為京城中的權貴所有,吳襄說的那發現嬰孩的長工便是莊戶上之人。
離開發現之地,薄若幽一行往私宅近去,吳襄派人打探了幾乎人家,得了一條不算線索的線索,前來稟告的衙差道:“這附近幾私宅,隻有一家是一直有人住的,便是在最冷的過年時節,都有人住,其餘幾莊子,大都是春暖花開之後纔有人來。”
產婦懷胎十月,子笨重,自然不好常移住地,而過年之時,富貴人家大都在京中團聚,來城外住在彆莊的人極。
吳襄當即拍板,“是哪一家?帶路!”
那衙差往東北方向指了指,“就是那邊,聽說家主姓薄——”
薄若幽在後麵馬車裡聽見,秀眉微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