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不早,又下了雨,幸好總算問到了一個知之人,吳襄拍了拍頭髮上的雨水,第一個帶頭走了進去,此行跟來了七個衙差,加上吳襄和薄若幽主仆,一共有十個人之多,眾人一起走進院子,原本便不闊達的院落瞬間顯得有些擁,待了堂屋,屋更是連讓大家都坐下的凳子都不夠。
門外的雨勢卻越來越大,院皆為泥土夯實的平地,此刻顯得有些泥濘,吳襄看著雨勢有些憂心,便問道:“婆婆如何稱呼?本是這黑水村人?家裡隻有婆孫二人?”
老婆婆帶著男站在通往室的門邊,“老婆子姓張,是此地土生土長的,有個兒子在外麵做工,媳婦前兩年病逝了,平日裡隻有老婆子帶著孫子過活。”
屋擺設頗為簡單,宅子看著也有些年頭,吳襄打量了一圈,又問:“婆婆知道那古章村的祭神之法?”
張婆婆點了點頭,“聽說過一點,說是信奉水神還是雨神,然後每年要上供奉,若是供奉不夠,便會懲罰他們,有人說當年的瘟疫,便是為了懲罰他們。”
吳襄疑道:“此離京城不近卻也不遠,瘟疫……我竟是不曾記得十幾年前有過瘟疫。”
張婆婆笑了下,揚起的角扯了枯槁的麪皮,連帶著幾塊疤痕也跟著一,“雖是不遠不近,可此臨近沁水縣,又是在山裡,平日裡多是三不管之地,且那村子十分古怪,不與外族通婚不說,也不與其他村子的人來往,也因為如此,他們得了病,也隻是死了自己村子裡的人,其他村子的人躲過了一劫。”
說完,又笑了笑,瞧著像是覺得自己也躲過了一劫,可那笑意卻似未達眼底,反倒是那張臉搐了一下,令人看的頭皮發麻。
薄若幽自從進門便站在靠窗之地,這宅子雖是年頭久遠,可外麵泥強上的灰瓦卻都是簇新,好似才被翻新過一般,便問:“婆婆的兒子多久回來一次呢?”
張婆婆眼都不眨的道:“已經小半年冇有回來了。”
薄若幽角微抿,又問:“此為何黑水村?”
張婆婆指了指西北邊,“那山腳底下有個黑水潭,所以黑水村。”
雨勢越來越大,天亦更為暗沉,薄若幽莫名覺得有些不安,幸好屋衙差眾多,才讓不至於太過焦急,這時吳襄道:“我們來時,在半山上也問過一個老婆婆,可那個婆婆卻冇聽說過古章村的事。”
“哦,你說吳婆子啊,年紀大了記不好,肯定聽過的。”張婆婆不假思索的答話,說完看了一眼外麵的雨勢,“這雨太大了,你們不趕出山,便要來不及了,山裡路,再過一會兒,隻怕路要泥濘的走不了了。”
看雨勢不似陣雨,吳襄也不想在山裡過夜,正要起之時,卻聽薄若幽道:“走了一天實在口了,婆婆這裡可有水借我喝一碗?”
張婆婆不以為意,“有的,你稍等。”
說完,本想自己走,可把孫子留下又不放心,便拉住了孫子一起走,廚房要出了堂屋才能去,婆孫二人很快便消失在了門口,其他人都不以為意,可薄若幽卻在此時快步往二人剛纔站著的室門口走去。
屋簡陋,亦無木門,隻有簾絡垂著,薄若幽掀簾而,頓時令吳襄等人麵驚訝之,而很快,薄若幽從屋走出,神已不似適才那般沉靜,對上吳襄的目,可還未開口,張婆婆端了一碗水回來了。
見並未站在剛纔那,張婆婆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這時吳襄略一思索站起來,“張婆婆,山路不好走,我們隻怕要在此留一晚了,婆婆可願意收留我們一夜?”
張婆婆端著碗的手在微微抖,看了他們一圈,點了點頭,“可以是可以,卻是要給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