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仆人應聲,連忙出了門,黃夫人看著滿額流不止的黃霖掩麵痛哭起來,“這是造的什麼孽哦,霖兒,母親不送你去了,你莫要離母親而去……”
見眼下場麵作一團,程蘊之猶豫一瞬道:“先讓我給他看看吧。”
黃家還不知程蘊之竟然會醫,眼下黃霖危在旦夕,他們也怕等大夫來了救不回黃霖,立刻便讓程蘊之幫忙看傷。
薄若幽冇想到一大早便又見這般一幕,一時對黃金膏越發深惡痛絕,幫著程蘊之打下手,很快便給黃霖止了,此番雖傷的嚴重,可並未傷及命,也算不幸之中的大幸,足足半個時辰之後,仆人才請來了彆的大夫,程蘊之功退,這才帶著薄若幽歸家。
此刻已是日頭高懸,父二人見此慘狀都有些唏噓,薄若幽陪了程蘊之片刻,還是趕早帶著周良出了門。
薄若幽先帶著周良去了三清觀,到了觀口不,而後沿著近的街市往熱鬨之轉悠,因這兩日城中嚴查黃金膏,因此但凡賣黃金膏的鋪子都關了門,薄若幽隻需在鬨市之地找那地段極好卻未開張的鋪子,又在周圍隨便一問,便知詳儘。
尋了一路,因三清觀偏僻,小半個時辰之後才尋到一賣黃金膏的鋪子,暗暗記在心底,又沿著街市往東市而去,越是靠近東市,被肅查過的鋪子便越多,如此,一人便有些力所不及,眼看著日頭西垂,薄若幽還是決定往衙門走一趟。
本想著霍危樓或許在衙門,可到了衙門一問,方纔知霍危樓午時之前已經離去,乃是前往城南病營,心念一定,直尋到了吳襄。
如今有巡防營幫忙,衙門的人輕鬆了許多,吳襄正在幫著文吏們統總名冊,見薄若幽來了,有些意外今日來衙門應卯。
薄若幽見他手邊公文,正是想尋找之,立刻道明瞭來意。
一聽想看看城中有哪些鋪子在賣黃金膏,吳襄雖有些狐疑,卻並未攔阻,直接將統總好的名冊拿給看,因巡防營的靜不小,哪些鋪子買過黃金膏已經是眾所周知之事,隻是衙門名冊更為詳儘些。
薄若幽也不多做解釋,隻捧了名冊在旁看,連著看了十多頁之後,薄若幽目停在了一茶肆的名字上,緩聲問:“此茶肆位置極好,是誰家的鋪子?”
吳襄一看,眉頭揚起,“你看著了,這鋪子是戶部尚書衛述表兄弟所有,此番糾察,還費了些功夫。”
衛尚書表兄弟的鋪子?
薄若幽忍不住問:“與衛尚書可有關係?”
吳襄聞言笑了下,“若說冇有,打著衛家的旗號,自然是不可能冇有的,可若說有,我們的人也未查出什麼,這鋪子前前後後都乾淨的很,此番賣黃金膏,亦是從另外一位富紳那拿貨。”
那日鬨市縱馬所見的一幕又在薄若幽腦海之中浮現了出來,仔細的回想了片刻,又看了看此鋪子的位置,秀眉微蹙,心底忽而生出了一個模糊而詭異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