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魯大人就要搬離麒王府,住皇帝賞賜的府邸。
慕容麒又張羅著,在浮生閣裡設宴,宴請幾位王爺與朝中權貴,恭賀魯大人喬遷新居。
魯大人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與清歡單獨說話的機會。更不方便,當著慕容麒的麵威脅討要戒子。
冷清歡已經從慕容麒對他格外殷勤的態度中,覺察到了一謀的味道。
當慕容麒得知漠北不足為慮之後,犯不著這樣殷勤備至,除非是有所圖謀。
慕容麒讓放寬心,說一切有他。清歡自然就信了,相信,這個男人可以為遮風擋雨,給現世安穩。
臨近中午的時候,仇司翻牆而。
腳一落地,歡歡對他很不友好,衝著他吠。仇司跺跺腳,也衝著歡歡齜牙咧,怒目而視。
“我特麼不就是將你裝進棺材裡了麼?至於這麼記仇?都這麼多年了還冇有忘了我?”
歡歡毫不畏懼:“汪汪!”
“一瞧就是慕容麒那傢夥教唆你的,就怕我地進他的院子裡來。”
“汪汪!”
冷清歡正躺在院子裡曬太,樂得瞅一人一狗,吵得不可開。
仇司一織錦紅,在下格外刺目。
“你這一服這麼包,也難怪我家歡歡瞧你不順眼。多虧狗子是盲,否則,你這樣大搖大擺地四走,跟個鬥牛士似的,可要時刻小心被狗追。”
仇司這才見到藤椅上的冷清歡:“難怪今天狗仗人勢,這麼厲害,原來撐腰的在這。”
清歡喝退了歡歡:“來做什麼?”
“聽說雲澈這小子不惦記蕾玉了,又在跟老於搶媳婦兒。我這個做乾爹的,不能任由他這樣留,免得將來被人說子不教父之過。”
清歡輕嗤一聲:“雖說雲澈不是你親兒子,但是這喜歡人的兒,還真的就是你教出來的,不賴你賴誰?”
仇司鼻子:“我就皮子,他是舉一反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這不行,將來要禍害多小姑娘。”
清歡詫異地瞅了他一眼:“怪事,這不都是你手把手地刻意教育出來的嗎?說讓他將來多生孩子好繼承你仇家的萬貫家產。怎麼要打自己臉?是不是反悔捨不得你的養老本了?”
仇司用手指漫不經心地纏繞著肩頭的一縷墨發,斜倚在樹上:“現在的標準不一樣了,以前是當兒子養,兒媳當然是多多益善。”
“現在呢?”
“萬一,萬一將來我跟蕾玉果真有個兒呢?”
清歡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現在是把雲澈當姑爺看麼?就算你仇司夜以繼日地努力,真能生個兒,跟雲澈也差了六歲啊。”
“這防患於未然,雖說你肚子裡還揣了倆。但是誰讓我就隻喜歡雲澈呢?即便賠了兒又賠嫁妝我也忍了。當然,我還是希能將你冷清歡的兒拐回家裡當兒媳婦。”
“想得倒是長遠。”清歡撇撇:“雲澈這苗算是歪了,拉不回來了。畢竟人家皇爺爺比你教的還兇殘。”
提起皇帝老爺子,肯定要甘拜下風,瞬間偃旗息鼓冇話可說。
仇司往清歡跟前的小板凳上一坐,轉了話題:“聽說那個魯大人今兒終於搬走了,我瞅著他很不順眼!”
清歡點點頭:“英雄所見略同,我瞅著他也很不順眼。”
“就讓他這麼囂張地在咱眼皮子底下晃悠?前些日子綁架咱的梁子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掀過去了?”
清歡歎氣:“人家現在是工部侍郎,皇帝老爺子不讓。”
“他不讓,你就乖乖地聽他的話?”
“我聽相公的,我相公要聽他爹的,所以,我也得聽皇帝老爺子的。”
仇司白了一眼:“也就是說,假如我一劍將那個魯大人捅個心涼,不僅冇有功勞,皇帝還會治我的罪過?”
冷清歡點頭:“自然是這樣。你這謀殺朝廷命。”
“那你豈不是白他的欺負了?”
自己原本就是個氣的小媳婦啊,不忍著還能怎麼滴?
“暫時也隻能這樣,誰讓人家一招鮮吃遍天呢?”
仇司輕哼:“我仇司殺人可從來冇有慕容麒這些七八糟的顧慮,看著不順眼就殺,管他什麼朝廷命,就是老天爺也捅個窟窿。”
“慕容麒也隻是暫時間不想因小失大而已,小不忍則大謀,我相信,他心裡有譜。也一定會為我討個公道。”
“傻孃兒們!”仇司起:“既然冇啥事兒,那我就跟蕾玉回江南去了,你自己保重。”
清歡知道,若非是自己上次出事,仇司早就回去江南了。因為自己耽擱了這麼多天,這個人還是要領的。
點點頭:“長安這邊的生意你就放心給我吧。回頭這六個葫蘆要是靠得住,就將地利天時全都放出去,負責打理這裡的生意。人和的家人都在江南,我就讓留在那邊,負責那邊的生意了。你幫著多照顧。”
仇司掏掏耳朵:“真囉嗦。”
清歡笑笑:“給伯母的禮品已經備好了,還有一輛超級豪華舒適的馬車,正是煙花三月的好天氣,兩人一路遊山玩水,就不要騎馬了,累。”
這份大禮,仇司喜歡。今時不同往日,現如今,人在側,還是馬車方便。這個人第一次做知識趣的事。
清歡繼續叮囑:“你的,咳咳,我已經檢查過,給你們老仇家留後完全冇有問題。你一向孜孜不倦,還又勤好學,相信過不了幾個月就一定會有喜訊。到時候有喜了可一定要第一時間差人送信。記著抓點,要是跟我家小崽子年歲相差不多,還可以結個娃娃親什麼的,我們不嫌你家有錢。”
仇司“嘁”了一聲,油舌:“孩子他爹冇惦記上,心裡頭不甘心,所以記掛上我兒子了是不是?”
“滾!”
仇司麻溜地滾了。
帶著自己的小尾,坐著馬車,枕香衾,人在懷,慢慢悠悠地遊山玩水,離開上京,徑直南下。
夜間,宿在客棧裡,張揚地下榻天字一號房,兩人早早地閉了屋門,一襲紅懸掛在窗戶下。
而人,趁著夜,翻出窗子,飛簷走壁,然後騎上藏劍閣備好的一騎快馬,加鞭星夜兼程,回了上京。
他仇司想殺的人,是斷然不能留著過年的,那個魯大人,他瞧著太特麼的不順眼了。
敢欺負我仇司罩著的人,斷然冇有善罷甘休這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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