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清歡還又將信將疑地問了一遍:“府上郎中確定是真的有了孕?”
“這個還能有假麼?而且清瑤不至於未卜先知,與郎中串通好了吧?既然是個誤會,那就是皆大歡喜。清瑤有孕,這皓王府側妃的位置坐得穩妥,對於你而言,也是一個助力。”
這話裡話外,就是在告誡清歡,要有容人之量。
清歡有點想罵人了。
這是冷清瑤在反咬一口?
孕真,自己了無事生非。
該不會真的突然有孕,所以有了依仗?若是果真如此,倒是好事了。不過求救一事又從何說起?
“我去找清瑤說話!這金鎖傳信求救的是,矢口否認的怎麼也是?”
當麵鑼,對麵鼓,把話說清楚。
“這孕是假不了的。”冷相篤定地道,將冷清瑤的解釋也與清歡說清楚:“一場誤會,再說什麼怕是傷了你們姐妹和氣。”
清歡纔不管什麼和氣不和氣,冷清瑤子好強逞能,若非是生死攸關,一點微末小事,怎麼可能殫竭慮地向著自己求助,讓自己看笑話?
轉往外走。剛出門口,就遇到皓王,已經醒了酒,麵上仍舊帶著三分醉態,兩人走了一個對麵。
皓王說話一向溫潤有禮:“正要向著冷相大人與三弟辭行,今日醉酒失態,還請不要見怪。”
清歡腳步頓住:“這就要走了麼?”
皓王點頭:“清瑤有孕,子怕累。我酒已經醒了大半,就先行回去了。”
當著皓王的麵,清歡也不好多言,隻能忍了,與冷相一同將皓王送出相府,冷清瑤已經在府外馬車上候著。見送出來,也不過是開車簾客氣兩句,車也未下,便與皓王一同走了。
清歡是憋了一肚子的氣,自己好心相助,為著想,冇想到竟然擺了自己一道,讓自己在父親麵前落個裡外不是人。
是真的有孕也好,假孕也罷,日後與自己冇有什麼瓜葛。就算是跪在自己腳底下央求,自己也絕對不再手多管。
冷相壽宴之後,冷清瑤在上京住了兩日,就被皓王府再次送回了南湖彆苑,繼續養胎。
清歡又去過一趟軒王府,時隔五六日,軒王全都安然無恙,頭疾並未發作。
大家都以為,許是不藥而癒了。
算算雲澈進宮已經陪了老爺子十來天,怕他玩得心野了,又收不迴心思,清歡便進宮將他接了回來。
雲澈通過這些時日的不懈努力,跟老爺子結下了點梁子,老爺子氣哼哼地滿臉嫌棄:“走吧,走吧,回去禍害你的爹孃去!”
雲澈眨眨眼睛,上前摟著老爺子,朝著老爺子的臉“叭叭”來了兩口,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
“皇爺爺,你是不喜歡雲澈了麼?雲澈不想回家,我隻喜歡陪著皇爺爺。”
簡單一句敷衍的彩虹屁,招惹得皇帝老爺子真外,差點熱淚盈眶。
摟著這個丸子,老爺子衝著清歡吹鬍子瞪眼:“剛住了兩三天就接回去,擺明就是嫌棄我這個老頭子了。這麼乖的一個娃,回去可不許再欺負他,否則我老頭子饒不了你!”
得,一句話就讓老爺子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
清歡對雲澈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是真心佩服。
帶著雲澈回到麒王府,剛下馬車,下人就急慌慌地迎上來:“王妃娘娘,軒王府上的人等了您好久了!”
冷清歡一愣:“怎麼了?有事?”
軒王府上的下人見了,就跟見了救星一般:“王妃娘娘,您可回來了。我家zhu子頭疾犯了,zhu母讓我來請您去一趟。”
“已經多長時間了?”
“約莫兩刻鐘了!”
清歡有點懊惱,按照軒王每次的發病規律來說,兩刻鐘,怕是病已經穩定下來,不知道這個時候再去,還是否來得及。
什麼也顧不得,命人將雲澈帶回府,取過藥箱,轉重新上了馬車,著急忙慌地往軒王府趕。
一路暢通無阻,到了軒王府,直接長驅直。還未走近軒王的院子,就聽到裡麵就跟炸鍋一般,你呼我,煞是熱鬨。
“快,瞧瞧醫來了冇有?怎麼這麼半天了還冇有來?!”
“水,打一盆熱水來!”
“又吐了,又吐了!”
“這可如何是好?麒王妃呢?再去一個人催催!”
聽這靜,屋子裡人不,全都手足無措,十分慌。軒王病發作應當是還冇有緩下來。
清歡一步踏進院子裡,有婆子見到,扯著嗓門喊了一句:“麒王妃來了!”
頓時,屋子裡的喧鬨聲停止了,兩三人一起從裡麵湧出來,眼地著冷清歡,如釋重負:“麒王妃來了就好了!有救了!”
這話令清歡十分汗。彆人對抱了這麼大的希,若是不能救治了軒王,自己都問心有愧。
拎著藥箱,急匆匆地進去。
軒王妃正坐在床榻跟前,地摟著軒王,哭得雙眼紅腫。軒王的頭枕在的上,所以無法起。
見到清歡,軒王妃急得哭出聲來:“弟妹,他,他怕是要不好了!”
清歡慌忙去看軒王。他此時已經陷了昏迷之中,麵如金箔,雙發青,雙眸閉,麵上籠罩著一層灰敗的死氣。
大吃一驚,大步上前,有眼力的婆子慌忙遞過來一個鼓凳,鋪好錦墊,攙扶先坐下。
誰都知道,麒王妃現如今懷有孕,乃是麒王的心尖寵,皇帝老爺子掌心裡的寶兒,怠慢不得。
清歡探檢視軒王脈象,十分微弱,若有若無,心跳也心律不齊。甚至瞳孔都開始變得渙散。
果真,已經是十萬火急。
而且有明顯的中毒之相。
“這是怎麼回事兒?如何像是中毒了一般?”
軒王妃咬牙切齒道:“還不是那個狠毒的賤人做的好事!適才你大皇兄病發,我命人去請你前來,誰知道很久都不見你。看他實在痛苦,就喂他服了一粒你給的藥片。
他服用之後,疼痛明顯降低,不似平日那般焦躁,緩和了許多。我就冇有十分在意,出來迎著你。
誰知道,那個那紮一諾竟然趁我不在,闖進院子裡,喂他喝下了一碗毒藥!下人們誰也不敢攔,等我發現已經遲了。
你大皇兄他很快就說腹部絞痛,似乎有蟲子啃食,穿腸牽肚。然後疼得越來越厲害,直到剛纔,吐出兩口黑,就現在這個樣子了!
你來得正好,否則你大皇兄他怕是就要......”
話說到半截,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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