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可非同小可,冷清驕立即急匆匆地要回到相府,找冷清鶴與冷相商議。
與同僚道彆,翻上馬,冷清驕又勒住了馬韁。
皓王府明顯是在藏著掖著,不願意讓相府知道此事,上次薛姨娘前去打聽,三言兩語就被打發出來了。
假如相府登門,自己這種捕風捉影聽來的訊息,向著人家皓王府興師問罪,一旦失真,豈不壞了兩府關係?
皓王府可不是普通的門第,容不得自己造次。
他年紀雖小,卻通人世故,不像彆的年輕人那般氣盛魯莽,所以顧慮較多。
他又是個有主意的,略一思忖,覺得反正莊子距離上京又不算太遠,騎馬半晌就是一個來回,不如自己先去探聽一下訊息。若是屬實,再告訴冷相定奪不遲。
他立即騎馬直接去了城南。
皇子被封王之後,皇帝會賞賜府邸與田產,皓王的田產,也在城南,他聽冷相與薛姨娘說起過,位置極好打聽。
麥收之後,田園裡種了棒子,穀子與大豆等二茬食糧,因為天氣炎熱,全都無打采地耷拉著。田間勞作的莊戶坐在蔭涼裡休息。
冷清驕一來,就吸引了眾人的目,盯著這個陌生的不速之客。m.
冷清驕彬彬有禮地上前詢問,莊戶起,熱地為他帶路。
前麵都是田間羊腸小路,不方便騎馬。他將馬拴在樹蔭下,沿著田埂深一腳,淺一腳,跟在農戶後麵,走進犬相聞的莊子裡。
莊戶抬手一指:“喏,就是那個青磚小院。”
門口有人,見到冷清驕立即警惕地盯著他,擋住去路。
冷清驕客氣地道了謝,上前打聽:“皓王府的側妃娘娘可在裡麵?我是的孃家兄弟,辦差從此路過,特意前來探。”
門口堵著的人深深地了他一眼,說話客氣:“原來是相府二公子駕到。可是不巧,側妃娘娘並不在院子裡,去附近的莊子裡聽戲去了。”
冷清驕抻著脖子往裡麵張了一眼,院子裡空的,冇有人影,於是將手裡拎著的東西遞給那人。
“原本是擔心彆苑失火驚,如此看來應當是無恙,那我就不等了,這點東西麻煩你幫我給我三姐。都是喜歡吃的鹵,剛新鮮出鍋的。”
那人接過油紙包,一香撲鼻,令人垂涎,皮笑不笑地下逐客令:“二公子慢走,不送。”
冷清驕轉就走了,頭也冇回。
可淡出那人的視線之後,又轉悠回來了。
守門的等清驕前腳剛走,便迫不及待地打開油紙包,攤開在石臺之上,招呼同伴,你一口我一口,狼吞虎嚥,吃了一個滿流油。
饞得兩隻黃狗在腳底打轉,趕也趕不走。
冷清驕擱遠一瞧,心裡就有了數。
作為奴才,竟然如此不將主子放在眼裡,敢私自食,可見,冷清瑤現如今的境,怕是十分不堪。而且已經完全被限製了自由。
按說他應當見好就收的,可是他立功心切,迫不及待地想要做出一點驚人的舉來,也好令彆人對他刮目相看。
於是他並冇有急著離開。而是在冷清瑤所住的院子後牆附近轉了兩圈。瞅見牆底下堆著的柴火垛,手腳並用就爬了上去。
守門的兩人一邊吃,一邊吹牛,不亦樂乎,並冇有留意這邊的靜。
冷清驕順著低矮的院牆溜下來,然後,順著牆,一間房一間房地找,躡手躡腳。
主屋的門窗閉,這在炎熱的天氣裡,很不正常。可惜,門上上著鎖,進不去。
出於無奈,清驕將窗紙捅了一個窟窿,閉上一隻眼睛,朝裡瞧。
冷清瑤正坐在床帳裡發呆,頭髮淩,麵焦黃,帶著憔悴,與以往的形象大相徑庭。冷清驕第一眼差點都冇有認出來。
“三姐!”
冷清驕扭臉看一眼院門口,低了聲音。
正在發呆的冷清瑤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迷茫地朝著窗戶這裡瞅了一眼,冇地兒。
冷清驕又了第二聲:“三姐,是我,清驕。”
這一次,冷清瑤聽得清清楚楚,原本一片頹喪的眸子裡驟然好似有電閃雷鳴一般,三步並作兩步撲過來。
“清驕,救我!”
聲音不小,冷清驕嚇了一跳,慌忙扭臉,慌地四張一眼,然後低了聲音:“小點聲!”
冷清瑤乍一見到親人,激得幾乎語無倫次:“清驕,快點回去找父親和大哥,讓他們來救我!這裡我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冷清驕詫異地問:“你怎麼了?為什麼要燒了彆苑?他們說你瘋了。”
“我冇有瘋!冇有!是皓王妃要害我命!大姐知道,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去找大姐,全都明白。”
冷清瑤因為緒激,聲音有點控製不住。
“皓王妃?簡直豈有此理!三姐莫怕,我帶你離開這裡,看有誰敢攔!”
冷清驕剛直子,就聽到後有沉悶的嗚咽聲,冷清瑤驚恐低呼:“清驕小心!”
冷清驕頓不妙,慢慢轉,兩條撿食骨頭的惡犬正衝著他呲牙齒,眼兇,伏低了上半,後背弓起。見到他轉,立即向著他就撲了過來。
咬人的狗不。這兩條惡犬一見麵就直接了真格的。
冷清驕大吃一驚,他這小板,怎麼可能是這兩條畜生的對手?
危急之時,他急中生智,從袖子裡就翻出來了冷清歡送給他防的暴雨梨花筒。他不釋手,一直帶在上,經常拿出來把玩,冇想到今日真的派上了用場。
拿在手中之後,當機立斷摁下上麵機關,立即有一叢細針激而出,同時中兩條惡犬麵門之。
惡犬吃痛,“嗷”的一聲慘,敗下陣來。而且,細針之上淬了毒藥,毒發作迅速,兩條惡犬幾乎是立即倒地搐,口吐白沫,不能彈了。
冷清驕劫後餘生,心有餘悸地抹了一把冷汗,暗道僥倖。又覺得這裡的下人實在大膽,竟然養了這麼兇狠的惡犬看家護院。
這裡的靜驚了外麵的看守,對麵也有人推門而出:“誰?”
冷清驕並不慌,作為相府裡出來的公子,即便隻是庶出,誰敢不給自己麵子?
他想亮出自己的份,直接帶走冷清瑤,他並不以為,這些大膽的奴纔敢阻攔自己。相府帶給他的環,令他自小就有些膨脹。
他冷冷地著那個對自己滿是敵意的郎中,自報家門:“相府二公子冷清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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