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歌被賀季晨的話，問的輕了一下。

許是麵前的男人，氣勢過於磅礴，嚇得抖了抖，隻是喊了一聲「賀導」，後麵就一個字都沒說出來了。

賀季晨眉骨之間，有暴戾之氣浮著，他的視線愈發的冷了，威脅的口吻扣：「上次，你為了把踢齣劇組，對著林正益誹謗的時候，我已經警告過你，那是最後一次，沒想到你居然不知悔改的又對玩的！」

賀季晨在劇組裡，一向話不多，即使演員哪裡拍的不好，他也隻是讓副導演來做通。

細想下來，這似乎是劇組以來，他說的最長的一段話。

千歌聽得愣怔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男人哪裡是想多說話，他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為了讓大家知道，一直以來都不想讓季憶留在《三千癡》的劇組裡！

更或者，他其實從一開始，就懷疑服的事和有關，所以他才大費周章的又是報警又是喊自己的私人律師唬服裝助理，為的就是讓當著眾目睽睽的麵說出真相，然後他纔好說後麵的話。

所以，賀季晨本的原因，不單單是為了給季憶討回公道，更重要的是，他想順著季憶的這次事，推波助瀾的毀了在整個劇組，乃至整個娛樂圈好不容易維持出來的形象！

千歌到底是在娛樂圈裡混跡了多年，即使剛剛的被賀季晨嚇到了，可等回過神後，還是很快就讓自己鎮定了下來，開始為了自己辯解：「賀導，你不能聽這麼一說，就認定事是我做的！上次我是和季憶有點小矛盾，但我本就沒記在心底，再說我是一號，是二號，我有什麼好針對打的？」

千歌怕自己的話，不夠說服人，也怕周圍的人不相信自己，停頓了一下，視線就落在了不遠服裝助理的上：「賀導，我覺得這件事，您有必要認真的查一查，服都是管的，憑什麼說是我的助理過，我的助理就一定過？說不定是和別人聯手，反過來陷害我，難不我就要吃這個啞虧？」

服裝助理本以為自己已經撇清了關係，可以自保了，沒想到千歌轉，將矛頭又丟回了自己的上，怕極了，想都沒想的就開了口：「不是這樣的，我沒陷害千歌姐，是千歌姐的人找的我……」

服裝助理越解釋，越覺得自己口中的話，過於蒼白無力，遠遠沒有千歌那樣一針見。

知道自己有過錯，可更怕自己擔主要責任，畢竟季憶的傷口那樣目驚心，說不定真的會被判刑。

人在最絕路的時候，第一時間想的永遠都是自己。

不管曾經，是怎樣保證絕對會守口如瓶的，可此時此刻，為了自己，服裝助理卻不管不顧的全盤托出了起來：「……千歌姐的人，不單單找過我，還找過別人，不隻對季憶做過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