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白眼狼而已其實即便是手上拿著小姐的信，也沒有拿出來用過，就自己這張臉，在京城的兵將誰人不認識？

「哦？」小六子將信將疑。

不過，月牙當著自己的麵前一向都是實話實說的，自己沒有流出要離開的意思，月牙沒必要向自己撒謊。

出去打探訊息的還沒回來，就算月牙說的不是真的，也不妨讓人打扮丫環的樣子到街上去試試。

若是能功，自己和父王就是打扮人出了城，日後就大事，誰還敢說什麼不？

小六子注意打定，月牙在這裡就有些礙眼了，就想要找個理由把月牙趕走。

虧得月牙見小六子臉上晴不定，早就對他死了心，站了起來，說道：「王子殿下一路走好，月牙這就告辭。」

說罷，行了一個標準禮，轉便往外走。

以前小六子是自己的暗衛，如今人家是西涼的王子殿下，孤男寡獨一室，對自己的名聲不好。

自己雖然沒想著嫁人，也不能平白的被人毀了聲譽不是？

孩子的聲譽最是重要，樂媽媽經常給自己說的。

既然小六子是這樣一副怪氣的態度，又是這樣一副晴不定的表，自己是北晉子民，沒必要熱臉個涼屁，放下北晉的尊嚴，往西涼的屁上。

現在特別想樂媽媽。

若不是樂媽媽常常在自己的耳邊唸叨這句話，今天的矜持怕是就端不起來了。

「謝謝月牙姐姐來給我小六子送行，山高水遠，日後到了西涼，月牙姐姐一定到皇宮來找小六子，讓小六子一盡地主之誼。」小六子也站起來，準備往外送。

月牙走了，自己才能按照想出的方法去執行。

嗬嗬！月牙冷笑。

山高水遠，到了西涼去皇宮找你，這不是畫餅充嗎？你小六子覺得我月牙是個淺的子嗎？

別說山高水遠自己到不了西涼，即便是到了西涼，自己用何等份進皇宮去找你王子殿下？

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

還好自己矜持，沒有和小六子做過什麼，就是肢接都沒有過。

不然，如何對得起自己未來的夫君？雖然自己以後不再相信任何一個男人的鬼話。

「謝謝王子殿下。王子殿下留步，月牙經常出門，不會迷路的。」月牙直了脊樑，大步向外走去。

京城中，月牙帶著小六子怕是早就走遍了。

那條街上沒有小姐的店鋪？那個角落沒有小姐的買賣？

這在以前，都是小六子以暗衛的份守護在月牙後，跟著月牙走街串巷，月牙覺得小六子靠得住，小六子也是始終忠於職守，沒有讓月牙失過。

月牙不知道怎麼出的驛館，到了大街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自己這是怎麼了？說好的不傷心，不哭泣的。

幸虧街上戒嚴，一個行人沒有，兩旁的店鋪也沒有開門，不然，小姐的臉麵就被自己丟盡了。

街上那個人不認識月牙這張臉？

誰不知道我月牙是楚王妃的丫環，不知道我月牙是江紫煙的大管家。

月牙躲在角落裡把眼淚流幹了，好臉上的淚痕，直了腰板。

街上巡防營的兵漸漸多了起來，月牙不能再在街上遊盪，不知道去護國侯府還是去楚王府。

護國侯府有樂媽媽，那是小姐的孃，自從自己到了護國寺，樂媽媽就像對待小姐似的，對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

自己說了，要給樂媽媽養老的，若是就這樣回了護國侯府，樂媽媽會不會傷心難過？

楚王府有小姐，小姐待自己如親姐妹，小姐上說讓自己聽自己的，實際上並不看好小六子，這一點小姐早就提醒過自己，是自己沒有把小姐說過的話放在心上。

若是這個時候到楚王府去，小姐沒在府上，等到忙了一天回到府上，看到頹廢沮喪的自己，會不會帶上刀槍直接找小六子去？

那樣和西涼會不會翻臉？

姑爺和西涼王是結義弟兄，若是小姐和西涼人翻臉，姑爺會不會和西涼王反目仇，進而兩國發生戰爭，百姓從此生靈塗炭，自己就是千古罪人。

月牙思前想後，竟是沒了去。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沿著大街走著，遇到巡邏的兵，看到的樣子，也沒有強行帶走，隻是溫和的勸趕回家，現如今街上戒嚴了。

戒嚴嗎？我知道的，既然戒嚴了，我月牙還在外麵逛盪，你們是不是應該把我強行帶走？

那樣，我月牙也算是有了一個去。

第一次覺心裡好累，要不要到某個酒樓去買醉？

自己若是醉了，誰來照顧小姐？就小姐那樣的脾氣，知道自己在人家的酒樓喝高了，還不得把人家的酒樓給砸了？

想想還是算了。

別因為自己讓人家酒樓的老闆倒黴，做生意的都不容易。

正在漫無目的的走著，忽然有人來到自己麵前。

月牙抬頭，見是綉紡掌櫃的秦素素，勉強笑了。

秦素素見月牙的表，失魂落魄的樣子，再看看滿大街的士兵，莫不是月牙——。

秦素素有點腦大開，想象了一些不好的畫麵。

「快進來。」秦素素拉著月牙進了綉紡。

月牙這纔看到自己已經走到了『天下第一綉紡』的前麵。

跟在秦素素的後麵，進了綉紡，見綉紡裡沒有綉娘，隻有秦素素一人。

「掌櫃的，這裡的綉娘呢？」月牙問道。

月牙經常到綉紡來，綉紡裡的一切比護國侯府還要悉。

這些天住在楚王府不曾出來，今天出來，怎麼一個綉娘也看不到了？

「綉娘還沒到，街上就宵了，大白天的宵，也不知道為了什麼？」秦素素一邊解釋，一邊問月牙。

接著，秦素素又問道：「月牙，這些天你到哪去了？有些賬目好些天都沒有對了。」

秦素素故意忽略了月牙剛才的失魂落魄，問月牙這些天都沒有到綉紡來，是何緣故？

月牙清醒過來，小姐把一大堆的事到自己手上，自己豈能為了一個薄涼的男子就忘了自己的責任？

說好了要給小姐撐起這個家的。

月牙把剛才的一切拋到腦後，臉上又重新掛上以往的自信，笑道：「掌櫃的還是一如既往的負責，是不是早早就到綉紡來了，不曾想街上戒嚴，綉娘們沒能到來，掌櫃的就了孤家寡人？要不要月牙來陪陪你？」

一個小六子而已，若不是找到了親生父親，還不是個乞丐出的暗衛，若不是自己當年護著他，怕是在這個吃人的世界上，早就沒有了小六子這個人，還能在了西涼皇長子之後，拋下自己嗎？

這樣一個忘恩負義之人，哪裡值得自己去留？

還好大錯沒有鑄，自己不曾嫁給他，也不曾與他有過曖昧的舉，如今看清楚他的真麵目，不是應該為自己慶祝嗎？

秦素素見月牙還能和自己開玩笑，知道自己剛纔想的有些離譜。

不過，看上去的確有些失魂落魄。

月牙隻不過是一個小姑娘，比自己還小，給主子撐著這個家的確不容易。

自己不過是管著一個綉紡，就已經是起早貪黑，連嫁人都沒空閑。

有人到家裡提親，條件不好的，父母看不上，家世稍微好點的，那個不是想要娶個媳婦相夫教子，誰願意娶個整天不著家的媳婦來著？

可是，若不是自己在綉紡忙著，家中的父母和年的弟弟妹妹誰人養活？

還想著讓妹妹再過幾年就到綉紡來，有了一門技藝，將來也不至肚子。

秦素素拉著月牙笑道：「我們都是沒人陪的老姑娘，這輩子怕是嫁不出去了。」

「咦？」秦素素見月牙出現好一會了，沒看到小六子出現，隨口問道：「你家小跟班呢？」

嗬嗬！什麼小跟班，白眼狼而已。

月牙坐在平時綉娘坐的凳子上，「你看滿大街的兵，我出門還用人跟著？」

誰敢當著兵的麵前搶劫還是行兇？

「素素，眼看著就要晌午了，難得今天能這麼輕鬆，我們姐倆燒幾個菜，談談，拉拉關係？」月牙神的湊近秦素素。

看著月牙狡黠的雙眼，秦素素覺得月牙已經學到主子的髓了。

「好啊，我秦素素反正是腳的不怕穿鞋的，難得今天綉娘們都不能來，我就給自己放一天假，我們姐倆好好高興高興。」說著，起就往後去。

月牙也起關上綉紡的大門，進到廚房，和秦素素一起手做飯。

李治送走了月牙，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他真的怕月牙對他糾纏不休，到了那時，江紫煙肯定會給父王施，父王為了給楚王殿下留個麵子，就會強迫自己娶月牙，哪怕是側妃，月牙也會隨著自己回西涼，這會為西涼人的笑柄。

沒想到，月牙居然是來給自己送行的，對兩人之間的事一字沒提。

原本兩人也沒做什麼，更沒有當麵說出定的話。

自己原本也就沒想過要娶月牙，都是手下的那幫弟兄起鬨，這才讓人誤會了。

自己沒有說出來什麼，月牙一個子，就是對自己有想法，也不會不顧臉麵的說出來。

就像今天，月牙寧願說是來送行的，也不願說有什麼想法。

北晉的子都比較保守，這和西涼子有著天差地別。

西涼子敢敢恨，不像北晉的子，隻會在暗中垂淚，有什麼想法是絕對不會拿到人前說的，這也是自己不想娶一個北晉子的原因。

這樣也好，省著月牙說出什麼自己不想聽的，到時候還不知道如何收場。

可是，為何月牙走後覺心裡空嘮嘮的，沒有了原來的充實，就好似有人把自己的心剜走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