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逃避現實
任若楠的日子過得太舒心了。
看著一天比一天好,整個人煥然一新,沈玲龍和溫月兩個也是鬆了口氣。
可大概是老天不讓任若楠過得太舒心。
任若楠去做銷售還沒半個月,一個老太太找上門了。
點名道姓,直問沈玲龍。
大清早的,沈玲龍吃過早飯了,又上樓去補了。
聽見樓下鬧哄哄的,還有小孩子尖銳的哭聲,沈玲龍也就不得不起床,裹著睡下樓。
邊走邊問:「朝什麼呢?」
家裡留著的四孩子,全都是下半年要去考高考的,瞧見沈玲龍下樓來,那是立馬衝到沈玲龍前頭,擋著。
二福說:「媽,小心點。」
那穿得規規整整,還頗為貴氣的老太太抱著個還在繈褓裡的小嬰兒,這老太太態度倨傲,抬頭問了一句:「你就是沈玲龍?」
沈玲龍聽見劉繁恨恨磨牙聲,看見沙發那邊,楚相湘和溫月使眼的樣子,笑了笑說:「是我,老太太,你強闖民宅,還在我家裡大吵大鬧,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報警,說你室搶劫。」
老太太臉一變,完全沒想到沈玲龍這麼無恥。
瞪眼:「你說什麼?!你說我抱著小孩,衝到你們家裡,當著你們這麼多年輕力壯的人搶劫?同誌,你也不怕說大話閃了舌頭?也不怕警/察局的同誌,批評你虛假報案?!」
顯然,這老太太段位不低。
沈玲龍一開頭的罪名,給條理清晰,掀得明明白白,還避重就輕,將自個強闖別人家的事兒,一字未提。
「這誰知道呢?若是老太太你以小嬰孩命相要挾,讓我們出值錢東西,不然就把這孩子摔死在我家,我們家的人擔心背上莫須有的罪名,也怕無辜小孩難,製於你,給了你錢財,這也不是不可能。」沈玲龍強詞奪理,歪話一通說,懟得老太太不可置信。
老太太可能是不了這種強詞奪理,嗬斥了一句:「這是我親孫,我老太太不至於乾出這種事兒。」
沈玲龍淡若止水,繼續說:「你闖進來的時候,我們怎麼知道是不是,不可否認,你強行闖進我家來,大吵大鬧,哦……,」看到他們家被摔在地上的電話,沈玲龍又補充了一句,「還砸東西,二福報警,這位老太太,砸我們家電話,不讓我們求救,試圖困住我們。」
二福順著沈玲龍的話說:「剪斷了電話線。」
「又有一條了,持兇闖民宅。」沈玲龍沖老太太一笑,差點沒把這老太太氣暈,之所以沒暈,完全是沈玲龍看翻白眼,冷冷補充了一句,「在我家大鬧一通後,試圖裝暈矇混過關。」
敢暈?
自然不敢,老太太不用想也知道,隻要暈過去,這家人立馬會讓警/察過來,這樣可是把老劉家的臉全給丟盡了。
不能這樣。
老太太抱手裡哇哇哭著的嬰孩,看向劉繁,嗬斥一聲:「劉繁,我可是你/,你就這麼看著你/被別人給欺負的嗎?你這是不孝!」
劉繁顯然是不喜歡老太太的,他可不像他爸一樣慣著這老太太,直言:「/,我隻看見,你在欺負這家人,一過來砸了不東西,剪了電話線,不讓我給我爸打電話……/,沒有隻準你欺負別人,不許別人反抗的道理,大清早亡了,您還是醒醒吧!」
這後頭的話,還真不是劉繁嘲諷,而是這老太太屬滿清正八旗的宗室,自認為出高貴來著。
「劉繁!」老太太被劉繁的話給氣到了,「你的教養去哪兒了?!」
說著還嫌惡的看了沈玲龍一眼,像是在怪責沈玲龍教壞了孫子。
劉繁麵不改:「我的教養,不對倚老賣老的人。」
老太太也是有涵養,對劉繁無比失後,乾脆不搭理劉繁了,直盯沈玲龍:「沈同誌,你要把我兒媳婦扣到什麼時候去,你知不知道,是我孫子的親媽,哪有生了孩子,不養孩子的?還配做個母親嗎?!為人妻,丈夫都來這麼久了,沒見回家!為人媳,公婆替養孩子,一句謝謝都沒有,更別說侍奉公婆了!」
「老太太,」沈玲龍輕笑一聲,「一碼歸一碼,咱們先得解決了你在我家砸得稀爛的事兒,如果這件事沒等到解決話,我與你無話可說,還是相見警/察局吧!」
說完,還疑問了一句:「二福,你怎麼還沒去警/察?這兒打不了電話,就去隔壁借。」
二福不放心,他與大姐兒說:「大姐,你去。」
他是男子漢,比大姐兒有力氣,要是這老婆子衝過來打人,他還能保護他媽。
沈玲龍敲了他腦袋一下,提示了一句:「你去。」
二福一愣,知道了沈玲龍的意思,看了老太太一眼後,走了。
老太太見了,急了。
連忙道:「不準去!」
說著要去攔二福,可二福是個溜的小子,沒一會兒功夫就不見蹤影了,老太太要追出去,沈玲龍在後頭皮笑不笑道:「老太太,要是等會兒警/察來,沒見著人呢,那就要去你家找了,畢竟你親孫子,還有我們這麼多見證者,都瞧著你在我家無法無天。」
這時候,老太太纔有些害怕。
瞪眼沈玲龍,咬著後牙槽,氣得不行:「你想怎麼著!」
上妥協,心裡確實恨得牙,果然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之前隔那麼遠,還會讓他們家從平城到海城來,現在隔這麼近,怕是得讓他們家翻天!
瞧瞧,大孫子都跟站在對立麵了!
真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沈玲龍可不管這老太太心裡怎麼想,直接道:「看在你是劉建業的親媽,劉繁的親/的份上,重新給我把電話線裝好,老太太你自個請人過來,或者你自個弄,都行,反正今天我要用電話以前,最好是給我裝好。」
老太太磨牙。
「你給我等著!」
沈玲龍點頭:「等著你。」
老太太匆匆離開。
等人一走,楚相湘放下非非,準備去收拾的時候,沈玲龍道:「楚姐,先別收,等人來。」
楚相湘一愣:「等人?等那老太太來?我瞧著那架勢不像是去喊修理電話線的人,倒像是去喊人過來打架,砸場子的。」
「是等兒子過來。」沈玲龍笑了聲,解釋道。
這裡的事兒,自然得讓劉建業好好看著,別說接下來過分。
溫月聽了,問了一:「真是得虧沒有寄希於劉建業,就算劉建業再怎麼好,有這麼一個親媽,任若楠回去,肯定產後抑鬱隻會愈來愈嚴重。」
劉繁這時候也說:「我早就知道他們來了,媽也知道,隻是我們都沒回去,我和我媽都清楚,回去沒什麼好果子吃。」
聽著劉繁這麼說,沈玲龍擰起了眉頭。
之前在電話裡頭說的時候,任若楠三句不離孩子,不離劉建業,現在不回去,真的是因為怕了婆婆?
剛想著,二福回來了。
「給劉叔叔打電話了,他說他很快就過來了。」二福回來以後,有點兒不高興,「媽,怎麼不給警/察打電話?」
話說完,二福還看了劉繁一眼,「劉繁都不介意,媽你擔心那麼多做什麼?你為他們著想,我看他們不見得設地,還覺得咱們怕了他!」
沈玲龍倒也沒嗬斥二福,說什麼這種想法不對。
隻道:「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嗎?你爸和你劉叔叔,是好友,是同事,咱們真報了警,那對你劉叔叔會有不好影響的,我們有必要做到這個程度嗎?自然是沒有的,咱們打電話給你劉叔叔,就是讓他的家事,自個想辦法解決,要是再鬧到這邊來了,咱們就不用講這個麵了。」
一而再,再而三。
沈玲龍不喜歡,什麼事不過三,在這裡,第一次可以諒解,第二次那就拜拜嘞!
二福也知道劉建業總歸是他爸的同事,做太絕了也不好。
但今天這個老婆子,實在太過分了。
竟然在家裡來砸東西,拿剪刀剪電話線,要不是他反應快,拽走了大姐,那老婆子,怕是要劃傷他大姐。
二福不怎麼高興的說:「知道了。」
劉繁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管怎麼說,那是他的家人,就算他再怎麼想和那邊沒聯絡,也是沒法的。
就算現在客廳一團糟,不是他想看見的,可既然是他/乾的,他也得背負一些責任。
他低垂眉眼:「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回去的,這樣說不準,今天我/衝來,我不說攔住,我還能夠打個小報告。」
大姐兒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想這麼多,和你又沒什麼關係。」
沈玲龍卻道:「還是有關係的。」
正如劉繁所說,他作為一個男子漢,也逃避這些,本來就是不正確的。
沈玲龍並不因為他年紀還不大,就覺得他可以逃避這些問題。
「既然知道自己是男子漢,怎麼遇上事兒了就逃避呢?」沈玲龍一本正經的斥責,「你看見剛才你/抱著的小孩了嗎?那是你的親妹妹,被你/用來當作籌碼。」
劉繁一愣:「籌碼?」
二福嗤笑一聲:「用來威脅你媽,讓你媽回家做牛做馬的籌碼。」
說到這個程度了,溫月和楚相湘都皺起眉頭了。
們沒記錯的話,任若楠生雙胎,一兒一呢!
把閨抱出來做籌碼,這是重男輕?
楚相湘皺著臉說:「這也是太過分了!」
溫月則是憂心於任若楠,可能會看不得孩子苦而妥協。
「我覺得這還是也得讓任若楠回來,自個還是得麵對,」溫月說,「總是這麼逃避,什麼事兒?這是的事兒,不是我們的事兒,若是以後小孩出了什麼問題,指不定還要怪我們沒有讓知道,給擋去了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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