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母親

「阿泉，別激。」沈玲龍看穿了胖姑姑別有用意後，摁住已經不愉伏憶泉，隨後沖胖姑姑一笑，「如果伏同誌等得起，我當然是有空的。」

本來就是激將法，讓這個胖姑姑伏虹深被欺辱，從而負氣離去。

沒想到這個伏虹竟說：「那，要不我們在店裡等你？」

沈玲龍瞇起了眼睛，是為了佔便宜？

「那可對不住了，非店人員，不許進。」沈玲龍鐵麵無私，就是不讓伏虹兩姑侄進店，「兩位若是對店裡的東西興趣，還是禮拜六禮拜天再來，我們畢竟才頭一回見麵，讓我帶你們進去，這不可能。」

這麼不給麵子，伏虹竟然沒變臉。

尬笑了一聲說：「那、那我們這兒在哪裡等你？」

溫月了句：「你們非要等著，難不我們還得給你準備地方等？還請搞清楚狀況，是你們非要謝玲龍，說了口頭上謝謝就算了，你們還非不，非要玲龍出時間了讓你們正兒八經謝，還吃頓飯，嗬嗬，你們這不是故意找茬嗎？」

「你——」伏蓉蓉變臉，怒視溫月，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深吸一口氣，作忍氣吞聲狀，艱難扯出一抹笑容，「那、那不知道在這兒等行不行？」

無事殷勤，非即盜。

沈玲龍笑了一聲：「可以。」

飯後，沈玲龍帶著店裡的人都走了，伏虹姑侄還笑瞇瞇的跟沈玲龍打招呼，說等著。

回到店裡，沒多時，伏憶泉就跑回來了。

還拿著個燒餅，許是在路口買的，邊啃邊進店。

沈玲龍看見了，有些愣，迎上去問：「你怎麼來了？」

伏憶泉三兩下啃完了餅子，灌了一大口水，弄完纔是說：「太囉嗦了。」

沈玲龍哭笑不得，看他不愉都寫在臉上了，也就沒將手上的筆和賬本給他，自個在這兒邊記載邊問：「說什麼呢？我還準備讓你打探出們兩想幹啥，非要與我談談。」

伏憶泉沒作聲，臉發沉。

「知道是為了什麼事兒了？」沈玲龍瞥了他一眼，大概也明白伏憶泉為什麼這麼不快了。

擺了明是在那兩姑侄那兒了氣。

沈玲龍笑了起來：「你這一個人生悶氣有什麼用？說吧，什麼事兒，讓我聽聽，等會兒我過去了，也不至於太茫然。」

伏憶泉答非所問：「阿姐，你別過去了，那兩個人，你沒有見的必要。」

這嚴肅的語氣，沈玲龍記錄的筆一頓，轉頭看向伏憶泉，反問一句：「你說真的？」

伏憶泉點頭：「真的，別去。」

沈玲龍將手上的賬本轉手給周自明，讓周自明幫忙給伏憶泉的賬本也記一下。

這點小事，沈玲龍不覺得周自明會手腳，給他，沈玲龍放心。

弄完後，沈玲龍拉著伏憶泉到了這店子後頭的庫房中，這會兒貨還在清點，沒送進來，裡頭沒人。

「你可想清楚了，如果涉及伏家其他人的訊息，還有事，你跟我說了，我過去也好出力幫忙，要是我直接不去的話，那就是得你一個人負重前行了。」沈玲龍也不說非著伏憶泉說個究竟。

隻是伏憶泉如今的樣子，實在是令沈玲龍擔心。

沈玲龍問：「你確定你自己能夠理嗎？現在你也是個男子漢了，我也不會任何事都接手你，管製你，如果你理不來，我幫你忙，理的來，那我就直接不管了。」

伏憶泉沉默不語。

看這架勢是理不來了。

沈玲龍便問：「那說給我聽聽？既然理不來，你自己一個人扛也沒用啊？」

伏憶泉知道是這個理，但他覺得不太好意思說給沈玲龍聽。

這些年，沈玲龍已經幫了他們家太多了，如今再讓惹上事兒，是愧對那些恩的。

沉默了半響，伏憶泉一句話都沒說出來，沈玲龍隻能道：「那我等會兒隻能去見你姑母堂姐，看們怎麼說了。」

「阿姐！」見沈玲龍不打算追問了，直接打算出門，伏憶泉連忙拉住，「阿姐，我與你說，你別去了。」

拉定了沈玲龍，伏憶泉才說：「我阿爹他們全去了新省，在那邊做誌願軍，給一些科研人員看病。」

沈玲龍頓了一下：「你姑母和堂姐給的訊息？」

伏憶泉點頭，長吸一口氣：「他們讓我給家裡人報仇，出口氣。」

沈玲龍半瞇起了眼睛：「所以，找我？」

伏憶泉預設了。

「你是怎麼想的。」沈玲龍問。

報仇出氣是不可能的，先不說當初伏爹走的時候，說得清清楚楚，他們那一去，除了任何事兒，都不需得沈玲龍來管。

當時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將伏憶泉送走，保護好伏憶泉。

沈玲龍做到了，如今又讓去報仇？

這道理都不是這麼講的。

好在伏憶泉也是明事理的，他搖了搖頭說：「這是爹他們自個的選擇，爹說了，結果如何，都怨不得任何人。」

說著，稍稍停頓。

「而且，阿姐，我不能讓你為了伏家的事兒，去冒險。」

沈玲龍鬆了口氣，伏憶泉沒有熱上頭，要去報復誰就好。

想了想，問：「們是說讓你報復樓家，還是樊淋雨？」

提及樊淋雨，伏憶泉表還是有些低沉，他扯出一抹苦笑：「是他們兩個，們都知道，一直在找你。」

沈玲龍想起來了，曾經樊淋雨確實以做藉口，搞過很多事兒，可實際上樊淋雨心裡更在意的是伏憶泉。

「阿泉，我有沒有跟你說過，當初其實樊淋雨來過一封急信，就是為了讓我送你走。」沈玲龍再三考慮，覺得這件事還是得告訴伏憶泉。

伏憶泉年時期對樊淋雨充滿怨恨，可樊淋雨無視他的時候，也是真真切切的難過，那時候是哭了的。

「什、什麼意思？」雖然長一個男子漢了，伏憶泉聽到這個話，還是有些無措的。

有期待，有驚喜，還有不理解。

為什麼關心他，卻不搭理他呢？難道有什麼難言之？

伏憶泉有些著急：「阿姐，是不是為難，是不是沒辦法啊？」

沈玲龍告訴他，隻是想讓他知道，他一腔真心，並沒有被摒棄，他親媽，並不討厭他，而且關心他。

可並不是想讓他覺得樊淋雨是被人所迫。

沈玲龍了伏憶泉的肩膀，鄭重其事的說：「沒有為難，沒有沒辦法這種事兒，做什麼都是自己的選擇。你明白嗎？你是兒子，沒有不喜歡你，和選擇要走的路，沒有必然聯絡，就像你很清楚伏爹很看重你，但他依然留下你。」

可能這個例子舉得不太好，伏憶泉鑽牛角尖了：「可爹就是想保護我，才留下我，送我走的……阿姐，我覺得娘，真的是有理由，為了什……」

「你是說忍辱負重，留在樓盛邊，在覺到樓盛要對付你們伏家所有人了，所以樊淋雨才讓我趕把你送走？」沈玲龍截斷了伏憶泉的話，嚴肅質問。

伏憶泉沒聽出沈玲龍語氣沖得很，他練練點頭，期待的看著沈玲龍，試圖得到一個肯定答覆。

因為樓家的高不可及，他想要將一切的罪責怪在樓家頭上，為樊淋雨罪。

沈玲龍確實是把伏憶泉當作親弟弟看待，所以也沒有糊弄的道理，直言不諱：「胡扯！」

「你以為樊淋雨是個好人？一生作孽可不，別說什麼被迫的，如今這個況，全都是的野心造就的。」沈玲龍冷笑，「你想表達是被脅迫的，用你們伏家人命做威脅？別想著給樊淋雨罪了，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一切都是為了在給自己報仇。」

伏憶泉聽得一愣一愣。

沈玲龍見他不信，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一直期待的母，得到以後，就自然化了母親的形象，不相信有半點不好。

「行，你不信的話，」沈玲龍看了他一眼，「我就算說了的行徑，你也不會信，不若留在這兒一段時間，很快就會到海城來了的，到時候你接就曉得了的。」

伏憶泉猶豫了一下，沒有立馬答應。

隔了好一會兒，聽見他說：「蘭蘭還在那邊，團團年紀小，蘭蘭可能帶不住。」

聽他這麼說，沈玲龍纔是鬆了口氣。

沒有因為心目中的母親，把邊現有的人丟開，無視，那沈玲龍就真得教訓這小子一頓了。

沈玲龍似笑非笑的看了伏憶泉一眼：「那你說如何？我與你說，你聽嗎？」

伏憶泉能怎麼辦，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聽沈玲龍說了。

看他點頭，沈玲龍也是將當初樊淋雨找過來，如何設計，如何仇視樓家人，其他世家之類的人……

講完後，沈玲龍總結了一句：「這都是自己的選擇，而且沒做壞事，雖說其他人也不算什麼好的，但……一丘之貉。」

伏憶泉不作聲，他有些為樊淋雨抱不平。

這是意料之中，沈玲龍也沒多勸，反正讓伏憶泉心裡有個數就行了。

拍了拍伏憶泉的肩膀，且說：「等會兒我去跟們說，你別去了。」

說完就準備走。

誰知被伏憶泉捉住了手。

「不好，阿姐，我與你一起去。」伏憶泉態度堅決。

沈玲龍臉微沉，擰眉問：「你去做什麼？我如今跟你說的這麼清楚了，你還去做什麼？若是們迫你，你怎麼辦？不是我的長輩，但是你的長輩啊！」

自己無所謂，但沈玲龍並不願意伏憶泉被指著鼻子罵沒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