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人竟然眼圈紅了，舒乘風忙拉住的手：「好好好，怎麼還孩子氣起來了。心裡什麼都知道，還要鬧什麼？疼你疼你，主要是疼你，不因為你爹。」

雁南歸委屈吧啦的：「真的？」

「真的。」舒乘風抱著拍後背：「出了氣難道不高興？」

「那我現在高興了。」雁南歸道。

舒乘風心說你可真會撒。

「人來給你上些點心吃吧，朕手裡這點事做完就陪你。」舒乘風道。

「不要，我回去了，你要是忙完了就早點休息好了。」雁南歸起。

舒乘風也不攔著，隻是人送出去了。

他也確實是忙著呢，手頭的事做不完今年就不能出巡。

雖說隻是定了三月，還有一個多月呢，可事也多啊，這麼大的一個大衍朝呢。

雁南歸回去就人預備熱水沐浴。

沐浴的時候，降香一邊給洗一邊道：「如今霍從妃是太後娘娘抬舉，陛下才肯去，這日後，也不知如何。儀從妃出了月子，陛下就去了一回。容從妃那，陛下索還沒去呢。」

雁南歸嗯了一聲，用手著水：「高位上，陛下興趣的不多。下麵梅令儀如今得寵。我看著，倒像是蓋過了溫貴儀的意思？」

「這……也不好說吧，畢竟溫貴儀是貴儀了，梅令儀一時半會夠不著吧？」

「夠不著是夠不著，不過我覺得這一年，溫貴儀侍寢的時間可也多了。」落葵也道。

「後宮子，失寵不稀奇。」雁南歸出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水熱，洗的也熱了。

等洗好了穿上裳，幾個丫頭忙加上了炭火，不至於寒。

「陛下啊，是從太子為陛下的，可做太子的人和做陛下的人不一樣的。」

「過去府裡，溫貴儀溫小意，安靜乖巧，了委屈也不說。就很適合。」

「啊？為什麼啊？那如今是不適合了？」落葵不解。

「如今也適合，隻是不需要了。」雁南歸一笑：「以前陛下是什麼境？先帝那樣的……還有諸位皇子們都虎視眈眈。他有多心神都在外頭。後院裡人要是還不省心，他怎麼會去看？」

「如今的順良人，儀從妃，都是子潑辣的，過去也沒見多得寵。反倒是安靜的寧妃，還有機會生下長子。」

「如今呢，陛下是陛下，就算不能隨心所，至沒了先帝盯著。忙是忙了些，心跟過去可不一樣。」總歸不怕隨時被人抓著小辮子找茬了。

也不怕有人在他後院做手腳。

「陛下做了陛下這麼幾年，你們沒覺得？他可任多了。擱著過去，就算是對皇後不滿意了，也不會真不生嫡子。因為那時候重要啊。如今……」

「何況，一個子，漂亮溫順懂事乖巧不鬧騰，聽起來是不是好的？誰都喜歡。可誰能喜歡長久呢？若是沒有改變，漸漸失寵是必然。」

「原來是這樣，娘娘說的也很是有道理呢。」落葵點頭。

「主要是，陛下選擇太多了。各有各的用是最好的，要隻是能給他生孩子，以及給他解悶兒，那後宮哪一個不能？」雁南歸笑道。

「所以說，一開始就要把心放平，陛下寵是有福氣。不寵也是隻能說是命不好。」

此時的外頭，栓子幾個跪著，心說壞了，陛下可別生氣吧？

舒乘風就站在門口聽著，麵上是沒有什麼表的。

屋裡落葵道：「以後的事……那以後再再說嘛，如今陛下對您極好呢。很是寵您呢。」

「那我可得趁著陛下還寵我的時候，多了。」

「朕看你是趁著朕寵你的時候多做妖！」舒乘風哼了一聲推門進來。

嚇得降香和落葵跪倒在地。

門口的人也不敢起來。

「做妖也是因為有人寵著，旁人想還不敢呢。」雁南歸撅。

「你倒是知道溫貴儀不敢了？」舒乘風問。

雁南歸心想這是都聽見了？聽見也沒事，也沒說什麼。

這個人啊，這一點上還真就不用擔心。

凡事沒什麼不能跟皇帝說的。

「我當是什麼！這天氣這樣不好，陛下不是來看我，倒是來替旁人抱不平來了！我剛沐浴，渾冷，陛下就這麼大開門的凍著我。要我命不？陛下倒不如親手把我掐死，死在你懷裡可還暖和些。」雁南歸跺腳。

門……

舒乘風瞬間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後頭雲及低著頭趕給把門關上。

「都起來吧。」舒乘風一擺手。

門裡門外的人忙不迭起伺候。

「你這個，朕算是說不過。你自己躲在屋裡說人壞話，朕聽見了，你還敢先怪朕？」舒乘風冷笑了一聲坐下。

「壞話？我這麼聰明的人，要是想說壞話，不會跟我的人對個暗號啊？還能你聽見？如何？伺候陛下的人都是明的，伺候我的都是傻子？小人之心！」雁南歸哼道。

「還敢說朕？」舒乘風表現的更生氣了。

「我好，想吃了。前日裡，不是說膳房有臘，我可有日子沒吃了，想吃。你吃不吃？」雁南歸走過來，挨著他坐下，頭髮也沒乾呢，就隨手著。

舒乘風……

這人，這時候他要是還計較是不是不對了？

反正他此時是沒想到抬就走的。

「陛下小家子氣的很。什麼事就這麼生氣了？我是說了假話？還是搬弄了是非？不就跟我的丫頭說了幾句麼？就不給吃飯了？」雁南歸他的胳膊。

舒乘風索不說了：「人早些擺膳吧。」

他的忙完來看，此時可真是說不出什麼心了。

大抵是，一天之被刺激兩次，陛下都麻木了。

不過，當夜住在這裡的時候，舒乘風竟也想了不事。

不得不說，這人還是有些瞭解他的。

隻是這麼敢說，說完了還一點都不心虛的，也就一個了。

到這會子，他也算反應了過來。

要是白天那會，見自己忽然來了，就害怕下跪，這事便不是這般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