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齊妃，時間進了四月裡。

挽才人已經不出門了。

肚子也很大了，太醫說的生產日子就是這幾日了。

四月初一這一天夜裡就開始下大雨。

嘩啦啦的，這個季節裡這麼大的雨在北方就見。

初二一早的時候，天就又冷起來。

雁南歸自然不去請安，就躺著睡覺。

中午時候才起來。

剛起來就聽說是挽才人那有了靜。

「說是疼上了，可還不是生。」降香道。

雁南歸點頭：「一會過去看看吧。」

「您就別去了吧？這剛下雨，路。」降香道。

「無妨，我走著去。就穿平底的繡花鞋還能怎麼樣。又不算遠。」

降香隻好應了，準備好東西。

等午膳後，雁南歸去了宜雨閣。

皇後等人都在這裡了，見來了，皇後忙道：「你怎麼來了？好好歇著吧，這也沒什麼要事。」

「無妨，不來看看總是不安心的。」雁南歸道。

正說著，裡頭就開始靜大了。

挽才人終於覺到了痛的厲害，生產嬤嬤也覺得是要生了。

挽才人這一胎不小，又是頭胎，也是不好生。

等皇帝來了的時候，也沒生出來。

舒乘風過來見雁南歸在這裡就蹙眉：「你怎麼出來了？外頭又開始下雨。」

說著就把自己的鬥篷解了給披著。

皇後隻當自己看不見。

說起了挽才人：「穩婆的意思是，還要一會，畢竟是第一胎。」

舒乘風點頭：「太醫都預備著伺候。」

屋裡，挽才人整個人被折磨的如同落水的鳥兒一般。

可這時候是沒有退路的。

外頭正等著的時候，就聽見裡頭忽然一聲驚呼，有人大喊了一聲你要做什麼？

不多時，就扭著一個穩婆的胳膊拉出來了。

「這個人猛然按挽才人的肚子，奴婢們詢問過了，這樣按會把才人肚子裡的孩子死的！才人也會就此殞命！」

「不不不不是，奴婢隻是……隻是看才人一時半會生不出，就推一下，怎麼會按，你看錯了！」穩婆狡辯。

「這纔多一會功夫，怎麼就到了要按了？」皇後疑：「快把這個人拉住，好好查問。你們盡心伺候。」

那穩婆大驚：「救命啊，不是的，我沒有，皇後娘娘您要救我啊。皇後娘娘救命啊。」

皇後心裡一個咯噔：「你說什麼呢？」

「皇後娘娘，這奴婢好生奇怪，怎麼就向你求？」靜貴妃疑起來。

皇後還沒說什麼，屋裡又驚慌起來。

舒乘風皺眉：「雲及，你去看看。」

雲及應了，也顧不上害臊了。進去一看，原來是因為剛才那穩婆的，導致挽才人羊水都要流完了，孩子卻出不來。

又沒了力氣，差點就把孩子悶死了。

另一個穩婆當機立斷，準備拉出來了。

不然就這麼下去，隻怕是不好生了。

雲及出來一說，眾人眼神更是看那個穩婆。

不管怎麼樣，這是奔著害人去的。

皇後此時心跳的很快，是了手，可不是如今的，這是誰這麼坑？

不過眼下顧不上，大家還是注意裡頭。

挽才人筋疲力盡，灌下參湯才能繼續。

桑婕妤進去陪著了。

好在，夜降臨的時候，終於是生了。

大人也沒什麼事。

丫頭出來報喜：「陛下，是六公主，挽才人和六公主母平安。」

「好，傳旨，晉位挽才人為婕妤。賞。」舒乘風笑道。

皇後也跟著賞賜了。

那跪了許久的穩婆此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舒乘風一擺手，雲及就將拉起來，往刑房帶去。

那穩婆大喊起來：「奴婢招了，都招了！是皇後娘娘，是皇後娘娘拿住了奴婢唯一的兒子啊！奴婢也不想的，是迫，要是奴婢不從，就殺了奴婢的兒子。奴婢多年來就這麼一個孩子，實在狠心不下啊陛下……陛下……」

「你！口噴人，竟敢汙衊本宮？」皇後大驚大怒。

眾人都不說話。靜貴妃想說，可見眾人都不說也一時憋著。

舒乘風看了皇後幾眼，隻是擺手：「先拉去刑房好好審問。今日這幾個穩婆。都帶下去問話。」

「好歹對其他穩婆客氣些，都是有功的。」雁南歸道。

雲及應了一聲。

襄賢妃此時皺眉：「這人定是胡言語，皇後娘娘不必擔心，大刑伺候過，定然就老實了。」

皇後點了個頭，看向舒乘風：「陛下……臣妾冤枉啊。」

「朕自會查明。」舒乘風聲音淡淡，聽不出什麼。

「是啊，皇後娘娘定是無辜的。」恪妃也道。

素來為皇後出頭的辰惠妃，此番竟是一言不發。

靜貴妃憋不住就要問：「辰惠妃一向不是站在皇後這邊，今日怎麼不說話了？」

「說什麼？那穩婆不都拉去問話了，查出來的事實，不比我說的管用麼？」雁南歸淡淡的。

舒乘風看了一眼，心想這人是記仇了。

皇後也看了一眼，勉強一笑：「辰惠妃說的是，本宮清者自清。」

眾人都要散了，舒乘風不放心，就陪著雁南歸一起回去了。

桑婕妤自請留下照顧挽婕妤。

挽婕妤收拾好了之後，吃了些清淡的粥和湯水。

六公主子很好，看著就結實。

桑婕妤揮手人退下，隻留下們兩個的丫頭，那都是百葉國來的。

「妹妹好些了吧？」

「好多了，沒什麼事。」

兩個人竟是用百葉國的語言談的。就算外頭有人聽，一時半會也聽不懂。

「幸虧是辰惠妃娘娘告訴我，不然我都不知道皇後這般惡毒。」挽婕妤恨恨的。

今日的事，自然不是皇後做的，可皇後故技重施，在的補藥裡下手。

隻是畢竟不像靜貴妃那麼依賴補藥，所以孩子雖然大，還在正常範圍。

最後這個月，基本上就沒過那些了。

「今日也不知是誰下手，還好你沒事。」桑婕妤也是後怕極了。

雖說們兩個都伺候皇帝，可畢竟是一個地方來的，從小認識，深知要是損失了一個，在這深宮裡，就沒有親進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