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江的閃躲讓一詭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轉而開，一個目灼灼不可錯過分毫，一個臉尷尬略帶窘迫，最終還是佑江蹙眉道：“王，我們走吧！”

只是佑江沒有等來燕拓的回答，而是等來了他用盡力量，似乎要將他手骨都碾碎的一握。

那種不住的抖通過兩人握的雙手傳遞而來，著說明了燕拓的張和忐忑。

“是你……是不是？！”

聲音之中帶著抖，那種超乎想象之外的纖細有如驚雷一樣，擊中了他的心。

佑江臉微變，蹙了蹙眉道：“王，臣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只是現在我們真的要離開了。”

言罷，佑江要把自己的手從對方的錮中出來，只是那一只手卻好似鐵牢一樣堅固，那深沉的眼中緒開始從中浮出，、卑微、痛苦、掙扎……悉數盡顯于其中，濃烈又如漩渦。

他不準備走！

燕拓本來就不準備走！

現在在完全得到自己的答案之前，更加不可能離開！

看著燕拓那種視死如歸的眼神，帶著深深的執著，佑江的心微微一痛，卻死死經咬著牙關道：“王，現在不是探討這些事的時候，難道這些事比你的命還要更加重要麼？”

燕拓的腳下似乎已經生了，一字一頓鏗鏘有力道：“對！比我的命重要多！如果沒有，在這破城之際，我就可以去死了……反正，百姓們的未來已經有了寄托，而我現在，是時候回到曹地府，向我的列祖列宗負荊請罪了。”

那種眼中出的死灰的澤，告訴了佑江，他絕對不是在說謊，而是他的人生已經沒有期盼，沒有了希……

遠的囂之聲越來越接近過，越來越響亮，出了濃濃的煞氣。

腥之味，被火焰灼燒著，化了蒸騰的霧熱浪，向著兩人的方向撲面而來，好像一個無法自拔的泥潭，要將兩人深深困在這樣的昏暗之中。

佑江了自己的手，無法撼他分毫，而他張的心跳似乎已經超過了外界的的嘈雜。

就在佑江以為燕拓永遠都不會放手的時候，他忽然自嘲一笑，雙眼好不容易燃起的亮，又一次重歸了死寂……

他不住低低的呢喃道：“對，不會原諒……永遠不會……”

那他繼續活下去，還有什麼樣的意義呢？

終究是不會原諒他了啊！

這樣的輕緩的話語好似鋒利的劍刃擊中了佑江的心，隨后燕拓松開了佑江的手，一涼意從佑江的手腕上劃過，再無一溫暖蹤跡可續。

他瞇了瞇眼，看著他凄楚一笑，將目投向了遠方。

不知道是在看他的錦繡江山，還是在留著人間，剎那花火。

他角輕輕翹著，喃喃道：“佑江，你走吧，寡人……想再看看……”

再看看……

黃泉路上不會再有這一次，不愿意原諒他，他這一生似乎什麼都有，生來便是錦玉食、萬人跪拜、人無數……

但到頭來，他卻是什麼都沒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