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匪見目的已達到,回頭俏皮地與商熹夜相視一笑,出人群揚長而去。
揮一揮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等重華再回來時,靳家府上遍地的橫尸都已經開始發臭了。
府上莫說是普通仆役,就連那些被廢了修為的旁系子弟都已經嚇得早不知道逃去了哪里。
諾大的靳府,曾經輝煌一時,富甲一方。
如今除了幾張舊桌子爛板凳,連好一點的床幃、門板和地板都被人拆撬了去,凄慘至極。
“報應、這都是報應!”
在重華暫時歸還掌控權,看到靳家慘狀的那一刻,靳謹年便淚如雨下,疊聲呢喃。
懊悔再次如海嘯般將他吞噬,讓他痛苦不已:
假如不是當年他不信守承諾,將云乾和云家人能從月白石中汲取靈石修煉的事泄出去;
假如不是當年他顧念父子之猶豫不決,沒有第一時間給云乾和云家人通風報信;
云家或許不會覆滅,今日靳家也就不會步云家后塵,遭此滅族大劫。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背信棄諾而起!
他對不起視他如知己的云乾,對不起視他如大哥的云清和云霄,對不起云家,對不起靳家。
更……對不起自己的良知!
“我有罪、我是個罪人、我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啊——!”
靳謹年痛到極再無生念,猛地握雙拳鼓丹田沉寂已久的金丹和全經脈就要自。
但他不掌控這太久了,金丹和的靈力都被重華制得了習慣。
還不等他將金丹調轉起來,重華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上識海,將他的神魂打海底。
靳謹年的神魂在自己的識海深撞得劇烈激,掀起滾滾巨滔。
但這迭起的驚滔駭浪也只了兩個來回,就被重華得猶如一潭死水。
“你想做什麼,想死麼,沒有本將的允許,你以為你能死得了,哼,不自量力”重華重重冷哼一聲,頗為可惜地又掃了地獄般的靳府一眼,立馬拂袖離開。
一邊走,他還一邊鄙夷不屑地吐槽:“本將都已經特意過來警告過,卻還是被區區一個云家嫡系滅了門,真是一群爛泥扶不上墻的廢!”
靳謹年聽著這些話就如萬箭穿心,不甘、憤怒而又絕地“啊啊”嘶吼著。
可是,重華淡定地用魔氣封鎖了整片識海海面。
沒人能聽得到靳謹年的嘶吼,沒人能聽得到他的懊悔,也沒有人會想聽這些。
往日云家諸輩,逝者已矣。
今日云家余者,皆復仇!
靳家的事就如一石激起了千層浪,使得全丹靈大陸諸大宗族瞬間陷空前的沉默。
所有人都在想:
當年云家的事鬧得轟轟烈烈,近千年來,他們也都或多或參與了此事。
如果說靳家才是通魔的人,那他們豈不是了靳家的幫兇?
他們不愿意承認此事。
承認此事便等于承認他們錯了,等于承認他們不辨是非濫殺無辜!
所以,不管外間有關靳家的事傳得多麼紛紛揚揚,諸大宗族卻無人一發聲,集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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