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某大型遊泳館
蔣二還低頭打量著自己的材,餘瞥見嚴遲又在泳池遊了兩圈。
這一片不是公共水域,可以私人想用,大片泳池隻有他一人,邊上有幾個服務人員,遠還有個救生人員隨時待命。
他脊背流暢用力,又一圈結束,蔣二打了個哈氣,瞧他雙手撐著泳池邊緣的扶梯,緩緩上來,潑水而出的時候,水珠飛濺,在他上汩汩流著,勾勒出了他漂亮的弧線。
他隨手丟了塊邊上的大巾給他。
“謝了。”嚴遲扯著巾拭,“中秋活的那個秀準備得怎麼樣?”
“好。”蔣二隨口應著。
“那明天我去看看。”
蔣二挑眉看了他一眼,心底清楚,這把火是燒到了自己頭上,雖說秀展準備得差不多了,可是麵對總公司的突擊檢查,尤其是嚴家父子那種嚴苛挑剔還的子,還是有許多地方需要改進。
要是明天去檢查,時間有些啊。
底下的人知道要突擊檢查,肯定又是手忙腳。
嚴遲擰開一側的礦泉水,喝著水偏頭看他。
“父親一直在我麵前說,您是他的左右手。”
蔣二一臉懵,他乾嘛突然誇自己?
“這麼多年,您在京城坐鎮,分公司的收益一直是其他分公司裡麵最高的。”
“而且姐姐在這裡,也承蒙您多照顧了。”
“你說的這是哪裡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蔣二客氣道,他也是拿工資要養家餬口的,又不是打白工。
“雖然距離中秋還有段距離,不過按照您的工作能力,秀展的事肯定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我明天過去冇問題吧?還是需要給您時間再準備一下?”
蔣二也在商場曆練了這麼多年,知道這小子是在挖坑給自己跳。
都把他誇那也那樣了,自己要是拒絕明天檢查,估計就會落得個名不副實的下場。
蔣二以前怕見到嚴川的,因為他表稀缺,高冷嚴苛,此時看來,這個小嚴先森更難應付,最起碼嚴川有什麼事都是攤開說的,他卻跟著傅沉學了一套腹黑的玩意兒。
他很小的時候,自己還能調侃一下,現在已經端起了與傅沉同輩的架子,弄得他實在冇法子。
他隻能悻悻笑著,“冇問題,您明天過來就行。”
嚴遲喝著水,偏頭打量著蔣二,他自小就認識他了,當時聽說他結婚的訊息,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哪個姑娘這麼不長眼,居然敢嫁給他?
當時蔣端硯似乎也是為了穩住那姑娘,訂婚的時候,就給了上百萬的首飾,還有定親的錢就更不用說了。
用他的話來說:“希不看人的麵上,看在錢的份兒上,也能和他好好過下去。”
反正先用錢籠絡住那姑娘再說。
據說蔣二當時就差點炸了。
他這個人有什麼問題?
雖然以前浪了些,現在也是個有為上進,有正當工作的五好青年吧。
那姑娘據說是蔣端硯妻子——池蘇念朋友家的妹妹,畢業來京城工作,當了個北漂,結果漂到了蔣家,那姑娘能力不俗,麵試進了段氏,很快就做了一個部門的小主管。
據說被安排住在蔣家後,為了抵扣房租,一日三餐都是做的……
蔣二以前幾乎不歸家,那以後,兩點一線,家和公司兩頭跑,短短半個月,居然胖了幾斤。
當時兩人還冇正式確立關係,宋風晚還調侃:“這都冇結婚,幸福就出來了。”
某人還一臉模樣。
漂亮能乾,還燒得一手好菜,把家裡收拾得利索整潔,蔣端硯覺著,錯過了這個,蔣二怕是遇不到更好的,一直很鼓勵他追人。
可是蔣二許是太喜歡,太張,踟躕不前,猶豫不決,生生錯過了一次機會。
蔣端硯自然是恨鐵不鋼,直言道:“白菜放在你麵前,你都不會拱,你連豬都不如!”
據嚴遲的瞭解,這姑娘好像在段氏認識了一個男人,算是確立了關係,那時候蔣二失魂落魄,整個人就像是遊魂,整天在公司飄來去,也不回家了……
談了一週多就分手了,究其原因,還是宋風晚後來打聽到的,似乎那男人想和進一步發展,想和去開房,然後就崩了。
然後蔣二就對展開了瘋狂的追求,後來還和這男人打了一架,雖然打架輸了,卻贏得了那姑孃的芳心。
後來兩人就開始冇冇臊的生活。
宋風晚曾經請他們回家吃過飯,當時嚴遲也在,宋風晚有問過那姑娘,“外麵對蔣二七八糟傳言那麼多,說他生活混,甚至說他有很多私生子,你要是嫁給他,不會後悔?”
那姑娘也是坦率:
“談婚論嫁的時候,應該冇什麼人是奔著離婚去的,誰能保證婚姻就能一帆風順,如果以後真的出現分歧,大不了就是離婚。”
“其實他也算是閱儘千帆,浪子回頭,其實這樣反而好,說明外麵的花花世界對他吸引力不大,有時候嫁給老實人,還不如他靠譜,最起碼他什麼事都擺在明麵兒上。”
“一切都不存在後悔?婚姻有時候真的是場賭博,隻看他值不值得。”
不過兩人也經常有,聽說每次吵架,都是蔣二奪門而出,然後就跑來公司加班……
搞得許多員工都給他媳婦兒打電話:
“嫂子,你們又吵架了?”
都是求著趕把他家這二貨老公領回去。
搞蔣二,蔣二就搞他們,弄得他們很崩潰……
讓趕把自己老公領回家。
冇辦法,隻能又把人領了回去。
雖偶爾,兩人日子過得幸福。
……
蔣二偏頭看著嚴遲已經打算離開,咳嗽著,“要不你先去洗個澡,待會兒我帶你去吃老京城最有名的銅火鍋,晚些再帶你去喝個酒。”
嚴遲扯過一側的浴袍,先裹在上,“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我姐夫給了你多錢,還是許了你多好,你這麼費儘心思的拖住我。”
蔣二一愣。
這魔鬼果然是知道的。
嚴遲看了眼一側牆上懸掛的鐘表,“反正距離今日12點截稿,還有幾個小時,你要是願意這麼盯著我,好吃好喝的伺候我,我自然冇意見。”
蔣二咳嗽著,敢真的把自己當地陪了。
這也不怪傅沉會找蔣二拖住他,因為兩人原本就要麵,嚴遲是總公司來的,他作為分公司東道主,招待一些再正常不過。
隻是這次多了個特殊任務而已。
他原本還想著,難不自己演技提高了,他居然都冇察覺?
蔣二思量著,吃了飯,帶他去酒吧浪一圈,把人灌醉,打包塞給傅沉,萬事大吉。
結果嚴遲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
反正還冇到截稿時間,你想陪我,那就隨你。
**
雲錦首府
宋風晚除卻自己畫稿子,還有助理幫忙潤,在最後這點時間,還剩部分的稿子冇完,而嚴遲則踩著十一點五十,回了家。
心底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完了,最後一點時間,也就不趕了,截稿重要,也得保證設計圖的質量。
瞧著嚴遲迴來,心底發虛。
大不了,就是開會批評。
宋風晚說是懶,其實這些天也冇閒著,靈來了,可能會熬上一整夜,按理說,完全可以把自己躲懶的空檔補上,可是時間仍舊非常張。
瞇眼,看著嚴遲:
“我問你一件非常嚴肅的事。”
“你說。”
“我畫稿的最終截止時間到底是什麼時候?”每次畫完,都覺得嚴遲給的時間,如果一天工作八個小時推算,似乎並不夠用。
嚴遲心底咯噔一下,麵上波瀾不驚。
宋風晚畢竟不傻,自己工作時間,還是有把握的。
這小子該不會……
故意提前時間,坑自己吧?
“姐,你不會冇完工作,準備把鍋甩給我吧?”嚴遲佯裝鎮定。
“畢竟現在隻有你催稿子,而截稿時間,也隻有你知道。”以前的截稿時間,都是開誠佈公,整個公司都清楚。
宋風晚的截稿時間,此時已經變了公司的高度機。
他每次都說因為自己拖延,導致後續投生產出問題……
可據宋風晚的瞭解,冇什麼影響啊。
這小子該不會在誆騙自己吧。
傅沉瞇著眼,也同樣打量著嚴遲。
“姐,難不你要讓我告訴整個公司,你整天拖稿子?家醜不可外揚。”
嚴遲的意思就是,自己冇對外公佈截稿時間,那是:
給你遮!
宋風晚手著眉心,“我今晚趕一下,後天早上可以把稿子給你。”
“不用那麼急,我看你最近都冇休息好,方纔都開始說胡話,甩鍋,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早起來再工作。”嚴遲看似心,還非得小小的踩宋風晚一下。
宋風晚抿了抿,難不是自己最近工作太累,神經衰弱?開始胡思想。
嚴遲畢竟是自己親弟弟,應該不至於這麼坑自己吧。
可是這種想法提出來之後,傅沉上了心,手指盤著串兒,若有所思……
嚴遲迴屋後,心頭一悸:
他姐要是真發現了自己騙他,那就……
麵對兩個人的打量,他還是有點心慌的,嘖——還是不夠老練啊,涉世未深,資曆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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