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夏放下手機。

去客廳檢查了下白啾啾的家庭作業，又跟河圖商量了半小時《銀瓶梅》的劇，看時間差不多，這才披上黑風，踩著朦朧雨霧離開家門。

地點約定在一廢棄工廠裡。

王家兄弟租了一輛房車，奄奄一息的王老太太就躺在車裡。

白初夏上車，看向病床上形容枯槁的老太太。就在不久前，這老太太還一副頤指氣使的姿態，施捨給白初夏一百萬。此刻，王老太太還於清醒狀態，看見白初夏，慌求救：“明空先生，救救我！”

不想死。

才七十歲！

還有偌大的王氏家族要管理，還有幾十億的家產，還有冇有長大的孫兒。

捨不得死啊。

白初夏單手兜，居高臨下：“我要整塊藥圃，加上王家10%的份。”

“你這是獅子大開口！上次還隻要藥材的！”大兒子王明氣急敗壞，這可是好幾億的錢，豈能拱手相讓。

白初夏：“你要你媽，還是要錢？”

王明：“你...醫者仁心，滿口隻有錢，你還算什麼醫生？”

白初夏像是看小醜似，打量這箇中年胖、眉心發黑的王明：“彆挑戰我的耐心。”

若非王氏有塊藥圃，藥圃裡有想要的藥材，纔不會紆尊降貴救治王老太太。

這種自私自利的老太婆，一個也不影響地球轉。

“好！我...我咳咳咳答應你。”王老太太掙紮，“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隻求您！救救我！”

王老太太已經能覺到，那蓬的生命力正在從裡流失，就像一塊在烈日下逐漸被蒸發的浸水海綿，一點點變得乾枯。

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一點也不想死...

白初夏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合同：“簽了。”

合同一式兩份，有法律效應。

王老太太幾乎是爬著摁下鮮紅的手印。

藥圃裡的藥材還有一個月，白初夏會在一個月後收回這塊藥圃和所有的藥材。至於10%的份，當場轉移到白初夏的私人賬下。

王明眼睜睜看著10%的份落他人口袋，垂下眼眸，萬分不捨。拱手就把五億送給一個小醫生，這也意味著將來母親歸西後，他分到的產會了好幾億。

白初夏取出銀針，慢悠悠給這老太太治病。

施針的過程十分痛苦，這老太太疼得滿頭大汗，竟還是一聲不吭忍了下來。

半個小時後，王老太太上吐下瀉，吐了滿地暗紅帶白的濃稠塊。

白初夏避開滿地的汙，語氣不冷不熱：“如果你想活到九十歲，房間裡不許放熏香，隻能蓋棉被，房間保持日常通風，每天鍛鍊兩小時。不宜飲茶。”

王老太太激涕零，將這些細節全都刻在心裡。

白初夏收回銀針，淡淡道：“你最好遵守承諾。如果違約，下次要付出的代價會是今天的十倍。”

上次是五千萬，這次是五億，下次可就是五十億了。

王老太太早已失去傲氣，就差磕頭跪地，連連稱是。

白初夏戴上黑兜帽，迅速低調離開。

就在離開不久，容洵帶人匆匆趕來。

偌大的廢棄工廠，隻剩下那輛房車。

容洵再次撲了個空，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