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后面找到了和相匹配的骨髓？”蘇暮然抓住清淺話中的重點。

清淺點頭：“我也只是聽說，的況不太清楚。那時候我太心高氣傲，氣宗揚背叛我喜歡別人。不肯再來找他，也不肯多探聽他們的消息。但是告訴我這件事的是譚婉寧主治醫生的兒，跟我是好朋友。氣不過譚宗揚那樣對我，所以切關注譚婉寧的消息。”

“那就沒告訴你，譚婉寧為什麼沒有移植功嗎？”蘇暮然急切地問。

清淺詫異地看著，皺了皺眉說：“蘇小姐，你好像對這件事很興趣。”

蘇暮然搖著頭，表糾結地說：“我不知道，反正聽到你這麼說，就覺得心里很難過。好像自己知道這些事，但是又都忘了，想不起來究竟怎麼回事。”

“你怎麼可能知道這件事，當時你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吧！就連我們這些邊的人，知道的也很。我那個朋友也是因為爸爸是譚婉寧的主治醫生，才略知道一些。總之，當時譚婉寧拒絕讓對方給自己捐獻骨髓，譚宗揚還和大吵了一架。再然后沒多久，譚婉寧就死了。我以為譚婉寧死后，宗揚會重新回到我邊。甚至經過那麼長時間的冷靜，我更天真地以為，宗揚之所以當初那樣說，是因為要安譚婉寧而已。譚婉寧喜歡他，他不過是不想讓死了都要傷心，才編出那樣一個謊話，說他喜歡的是譚婉寧。可是沒想到，等我再來找他，他依舊拒絕我。告訴我我們之間不合適。他不喜歡我的職業，不喜歡我的態度，不喜歡。如果他永遠都說不喜歡，永遠都不喜歡任何人，我也不會痛苦。可是為什麼偏偏你出現了，你的事方式更加糟糕，你也想要做演員卻沒有任何建樹，他都可以包容你，再沒有不合適。”

“清淺小姐。”

蘇暮然看著清淺，像是魔怔了一般。不停地喃喃自語，連忙了一聲將醒。

清淺回過神，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對蘇暮然歉疚地說：“對不起，我太激了。”

“沒關系，其實我能理解清淺小姐的心。”蘇暮然說。

清淺詫異地看著，很快又搖頭苦笑道：“不，你不明白。”

“我明白。”蘇暮然說：“我以前也有個很的男朋友，為他付出一切。可是他卻在外面沾花惹草，當然。我不是把譚宗揚跟他混為一談。只是想跟你說，一個男人不你，可以找出一萬個理由。不就是不了，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恢復你想象的那樣。”

“你是想跟我說，譚宗揚不我了，讓我不要再繼續糾纏了嗎？”清淺苦問。

蘇暮然抿了抿嘆息一聲，這話從里說出來，怎麼就那麼別扭。

為正兒八經的老婆，現在是在勸一個試圖搶老公的小三回頭是岸嗎？怎麼想，都覺得很別扭。

清淺苦笑，緩緩道：“可是蘇小姐怎麼辦呢？我還著譚宗揚。很很，而且隨著他對你越來越在乎，我也越來越發現，我不能沒有他，失去他我會生不如死。”

“你想的太嚴重了，之前你們不是也分開了那麼多年，彼此活的好好的嗎？”蘇暮然馬上說。

清淺搖頭道：“你不懂，你不會明白這種。有一種就像塵封多年的烈酒，時間越長，越加濃烈。而我對譚宗揚的。亦是如此。”

蘇暮然：“。”

“那你說，你想怎麼樣吧！”蘇暮然實在被說的無話可說，只好詢問的意見。

清淺莞爾一笑說：“我想跟蘇小姐談談，就是想談這件事。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有些過分，有些自私，可是我實在是沒辦法。蘇小姐能不能把宗揚還給我，只要蘇小姐肯，我可以馬上安排人去非洲尋找容瀾的下落。無論生死，都會給蘇小姐一個口訊。蘇小姐喜歡演戲，我也可以用我一切關系和力量，給蘇小姐鋪一條暢通無阻的路，讓蘇小姐為比我更有就的明星。以前我不懂，總覺得我的夢想才是我畢生的追求，現在我明白了，我只想安安穩穩地和宗揚過一生。”

“你的意思是，你想跟我換人生？”蘇暮然詫異道。

清淺點頭說：“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我想這個易對蘇小姐而言，并不吃虧。”

“停停停。”蘇暮然出手打斷，表嚴肅地說：“清淺小姐，我很尊敬你。按理說，你是對我老公有覬覦之心的人，說難聽點那就是小三，不是名副其實的小三，也是潛在的小三。可是因為你是譚宗揚的初人，誰還沒個初，所以我尊敬你。但是，我尊敬你并不代表著，你就可以隨意侮辱我，侮辱宗揚，也侮辱你自己。”

清淺皺眉道：“蘇小姐，你什麼意思？”

蘇暮然說：“我才要問你什麼意思，在你眼中，譚宗揚就是貨嗎？可以換的貨？甚至是可以，想放手的時候就放手，現在在外面玩夠了，夠了你所向往的那些生活，又可以隨時撿起來的垃圾？當然，我知道你沒有把譚宗揚當垃圾，但是你也絕對沒有把他當一個有有，有思想有的人。否則就不會跟我談這些話。跟我說什麼換不換。清淺小姐，實話告訴你。哪怕你去追譚宗揚，追到手了，讓他心了。他跑來跟我說要跟我離婚，要跟我分手，要跟你好，我也認了。但是說讓我主放棄他跟你換人生，抱歉，他是不能被易的人。”

清淺震驚地看著，似乎沒想到。能從蘇暮然的里聽到這麼一番義正言辭地話。

“清淺小姐，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以后還有這方面的想法，就不要再找我談了。”蘇暮然站起來，再一次嚴肅地道。

清淺抿了抿，尷尬地臉漲紅。

“啪啪啪。”

黃麗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站在后鼓起了掌。

清淺的臉更紅了，愧的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蘇暮然也不是那種喜歡看人笑話的人，看到清淺的表，便立刻拉著黃麗離開。

“你怎麼來了？湊什麼熱鬧。你這樣，得多害。”出門后，蘇暮然對黃麗道。

黃麗說：“我還不是怕你吃虧，欺負你，所以過來看看嘛。蘇小姐，我真沒想到，你居然能說出這麼有涵的話。如果譚先生聽到了，一定會高興死的。“

“你千萬不許告訴他，聽到沒有。”蘇暮然立刻道。

黃麗皺眉道：“為什麼，你說的多好呀！譚先生是不能被易的人，多人的告白呀！譚先生要是知道該有多開心，以后會和蘇小姐更好的。”

“哎呀。你不懂。”蘇暮然煩悶地揮揮手。

黃麗道：“我是不懂，反正我就知道，譚先生知道蘇小姐的這番告白，一定很開心。”

“開心什麼呀！他對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想法，還不一定呢。”蘇暮然小聲嘟囔道。

“什麼意思？你還懷疑譚先生對你的嗎？”黃麗詫異道。

蘇暮然嘆了口氣，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之前還不確定地質疑，現在更加不確定了。

照著清淺那麼說，譚宗揚和譚婉寧之間，一定沒有那麼簡單。而對自己，恐怕也都是因為譚婉寧的緣故。

其實明知道這樣想是自找苦吃。一個活著的人總跟一個死人較什麼勁。再怎麼較勁，還能把死人從地底下挖出來，兩人比試比試。

可是明知道不可為，卻控制不住自己。

總是忍不住會想，譚宗揚對自己的種種。是不是皆是因為，自己上有著譚婉寧心臟的緣故。

佛說：因故生憂，因故生怖，這話一點都沒錯。

人有七六，又有貪、嗔、癡三毒。

那些漂亮的話，譬如說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一切都不在乎。譬如說，只要能和他結婚，我不管他的到底是不是我。其實都只是人求而不得的一廂愿，一旦求而所得，便會貪婪，想要祈求更多。

比如說，希要他的一生一世。

再比如說，希要他的全部。

現在，就是如此。

貪念越來越大，不止滿足于譚宗揚是的丈夫。更奢得到譚宗揚所有的。

可是這樣的貪念，又怎麼敢說出來。

平凡如，必須有這點自知之明，又怎敢說出這樣貪得無厭的話。

“唉，蘇小姐，我真不知道。譚先生對你這麼好，長著眼睛的人都看得到，你怎麼就總是不相信譚先生的一片真心。”黃麗十分無奈地道。

蘇暮然撇了撇，心想。你又不是我，你當然不知道我的擔憂。

不過經過清淺這事一鬧。蘇暮然對譚宗揚傷的恐懼倒是減弱了不。

今天在這里一直陪著，因為不肯離開，黃麗沒辦法只好給找了個把舒服的椅子過來。

蘇暮然就坐在椅子上坐了一宿，第二天一早。醫生過來告訴，譚宗揚已經度過了危險期。

“真的嗎？太好了。”蘇暮然激道。

“現在譚先生可以轉到病房，不需要再在重癥監護室里了。”醫生又說。

蘇暮然連忙點頭，黃麗過來辦轉病房手續。

不過譚宗揚住在有自己份的醫院里，哪里還需要辦那些。自然有護士早就幫他們辦好了，們只需要跟著譚宗揚一起去病房就可以。

當然，譚宗揚住的。自然也是最好的VP貴賓病房。

其豪華程度，絕對不比五星級酒店差。

所有的事都有護士們一手包辦，蘇暮然只需要守在譚宗揚邊，等他醒來。

“蘇小姐，譚先生好像醒了。”黃麗看到譚宗揚的眼皮了一下，連忙告訴蘇暮然。

蘇暮然也連忙朝譚宗揚的臉看去，的手還握著譚宗揚的手呢。

果然，在們殷切地期待下，譚宗揚睜開眼睛。

護士也在房間里，看到譚宗揚醒來。馬上倒水的倒水，拿巾的拿巾。

那專業速度和專業素養，簡直讓蘇暮然眼花繚。

總之等反應過來，譚宗揚喝了一點水，還被了臉細心照顧。

一切收拾妥當后，護士門才都退到一邊。

“咳咳咳，你們能不能出去了。”蘇暮然問。

這個當老婆的還沒呢，就被這一群小護士們各種照顧。現在還被圍觀，想說兩句心話都說不出來。

“抱歉，我們奉院長的命令，一定要對譚先生悉心照顧才行。”護士為難道。

蘇暮然皺眉。看向黃麗。

黃麗聳肩，表示莫能助。

也只是個下屬，而且和醫院方面不。哪里有那麼大的權力，可以讓這些護士聽的話。

“你想讓我照顧你，還是想讓們照顧你？”蘇暮然沒辦法，只好看向譚宗揚問。

譚宗揚虛弱地輕笑一聲，對那些護士們說：“你們先出去吧！”

說完又看向黃麗，想黃麗使了個眼。

黃麗跟他多年，本不需要他費力說話，就明白他的意思。馬上得到命令后離開。還送給蘇暮然一個鼓勵地眼神。

蘇暮然無語，握著譚宗揚的手慢慢放下來，怯怯地問：“你口不口，要喝水嗎？”

“剛才喝過了？”譚宗揚緩緩說：“也不，所以也不用問我要不要吃東西。”

蘇暮然抿了抿，尷尬地低下頭。

譚宗揚慢慢地抬起手，到底因為失太多，太過于虛弱。讓這麼一個簡單的小作，都做的無比艱難。

不過，他還是堅持抬起來，將自己的手放在蘇暮然的手背上。

“我以為，這一次我會死，再也見不到你了。”譚宗揚嘆息說。

就這一句話，瞬間讓蘇暮然紅了眼圈，鼻子開始反酸。

“你瞎說什麼，你不會有事，你怎麼可能有事。”蘇暮然握他的手，低聲泣道。

譚宗揚苦笑，虛弱地道：“我也只是個凡人，會生病。會傷心，也會死。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會因為我是譚宗揚，命運就對我分外厚待。雨菲的刀刺過來的那一刻，我心里沒有別的念頭，只是想，如果我死了，你該怎麼辦。”

“所以你看到我，才會跟我說，讓我在你死了后去找容瀾，或者李云譚？”蘇暮然生氣道。

譚宗揚說：“他們都是真心對你，雖然我覺得，沒有人會比我做的更好。可是我都要死了，總不能讓你的下半生孤苦無依。”

“我還以為，你不想要我了，厭煩我了，所以想拋棄我，跟我離婚。”蘇暮然氣呼呼地紅了眼圈。

“你怎麼會這麼想。”譚宗揚蹙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說了太多的話，讓他忍不住咳嗽起來。雖然只是小聲地咳嗽，可是因為傷口就在口上，一咳就會振到傷口，牽扯到口的傷。

所以譚宗揚的臉更加蒼白，一邊咳一邊用手捂住自己的傷口旁邊的位置，看上去十分可憐。

“你怎麼樣？要不要，我醫生。”蘇暮然被他這個樣子嚇壞了，連忙按住他讓他不要，自己就要醫生過來。

譚宗揚想阻止，可是一咳嗽就停不下來，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蘇暮然按了旁邊的按鈴，很快就嘩啦啦進來一群人。

有主治醫生，還有幾位專家和助理，還有幾個護士。

迅速將這諾大的房間滿，蘇暮然也很快被請出去。

黃麗也在門口站著，看到蘇暮然已經紅了眼圈，連忙安道：“蘇小姐，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蘇暮然點頭，可是想到剛才譚宗揚的樣子，心里就難的要命。

忍不住紅著眼圈靠在黃麗的肩膀上哭泣起來。

醫生會診完后，又齊刷刷地離開。

譚宗揚被打了鎮定劑，現在又睡著了。

醫生對蘇暮然說：“蘇小姐。譚先生沒事，只是剛才可能說話太多，緒有些激。所以才忍不住咳嗽，然后牽到傷口。雖然不會有大礙，但是還是要注意的好。所以接下來，蘇小姐還是不要讓譚先生說太多話了，以好好休息為主。”

蘇暮然點頭，連忙向醫生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他說那麼多話了。之前是我不好，忘了這一點。沒能讓他好好休息。”

蘇暮然疚的不得了，怎麼就忘了。譚宗揚剛從死亡線上拉回來，正虛弱，傷口還沒有長好，怎麼就跟他說了那麼多。

“蘇小姐注意就是。”醫生訕訕道。

說罷，帶著一眾人離開。

原本擁的病房，又變得空。

蘇暮然走到原來的位置坐下來，拿起譚宗揚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