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心思多沉,既然他能知道是他們抓了慕槿歌,那勢必是慕槿歌給他留了訊息,如若這些訊息當中就有自己沒死的消息呢?
利用這一點來拖延時間,等待援兵。
畢竟他的勢力在海城,而這里是帝都。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天無的計劃。既然我沒死,那勢必就會有破綻,置于破綻是什麼我不關心,我只要清楚自己還活著就好。”
這本是周偉明下達指令前的最后一句話,但霍慬琛接下來的話卻足以令他震撼得好一會沒了反應。
“這點我倒是贊同,尤其是你兒子周海的死!”
慕言整個面容都扭曲了起來,凄厲的吼著,不愿讓周偉明繼續聽霍慬琛說下去,一手拽著他的袖,怒道:“偉明,快,快手啊!”
那樣迫切、亟不可待。
越是著急,霍慬琛角弧度上揚的就越高,對上狠戾的目,幽幽道:“嘖嘖,死于恐怖襲擊,理由倒是冠冕堂皇。”
周偉明臉驟變,他猙獰著面容,啞聲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霍慬琛看了眼同樣變了臉并且十分張的慕言,低低一笑,“這話,我覺得問慕言慕士會更好。”
周偉明眸猝然一,緩緩轉頭看了眼“平靜”的看著霍慬琛的慕言,好一會才轉回來,故作鎮定的道:“霍慬琛,你覺得這樣可以破壞我跟阿言的關系?”
霍慬琛無所謂的聳肩,似乎事不關己的淡然,可每一個字都足以讓對面的男人如墮地獄。
“如果你兒子的死都不足以破壞的話,那我無話可說。”
“霍慬琛,你不要胡說八道!”當真相被揭開,慕言終究是沒能控制住戾吼出聲。抓著周偉明,“偉明,你不要聽他胡說。我怎麼可能害小海了,你該清楚這麼多年我都愧對陶兮與小海,我保護他們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做傷害他們的事。”
這一點,周偉明是相信的。
這麼多年,阿言不止一次要讓他回歸家庭,而小海的仕途能夠這樣的順利,除了他自的努力之外,他知道在背后做了不。
這個世界靠的從來都不會僅僅只是你的本事,還有人脈金錢。
而這些,他都不足以滿足為小海創造一個好的未來。
甚至于這麼多年他私底下給小孩存的錢,他也知道每次幫他存的時候,也會另外存一筆。他不相信這樣的阿言會去傷害小海。
一定是他在撒謊,他就是想要破壞他跟阿言的關系。
周偉明不斷的提醒自己,但一雙眼在目睹對面沉靜的男人時而漸漸暗沉。
他否認,拒絕接。
視線對上的那一刻,瞬間的電火石,空氣里似乎都彌漫了硝煙的味道。
“霍慬琛,你說的任何話我都不會相信。阿言一直小海當作自己的孩子,絕對不可能去傷害的。”
他說的那樣大聲,不知道是要說給對面的男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而慕言也并未因為他言語的維護而有任何輕松。
有理不在聲高。
這是他經常會對自己說的話,如果他真的相信又怎麼會撕扯著嗓子來否認。
與其說是否認倒不如說是說服自己。
慕言目復雜的著背對著自己的周偉明,指甲緩緩深掌心。
“我為什麼知道你沒死,當初你的死亡DNA鑒定是崠蓮親自做的,確認無誤,我本不該懷疑才對,當我忽略了一件事,別人可以將你的‘尸’梁換柱,為什麼就不能將我派人找來用于鑒定的樣本進行替換?”
“你的尸被燒得面無全非,但你這人做事謹慎,最后都給自己留了余地,想要對那俱尸進行鑒定但整個海城庫都沒有你的樣本,那如果我執意要做鑒定要怎麼辦?”
他說得很淡然,仿佛不過是在跟他探討一件再簡單不過的小事。
周偉明抿不說話。思緒卻不由回到他被抓后的第三天。
突然有個陌生人來見自己,只是詢問海城醫院是否有任何足以跟他做DNA鑒定的或其他帶DNA的樣本。
他曾在市一醫院捐過,告訴對方后,對方只留下一句他們會救他出去的話便離開,再有人暗中聯系自己是在一個星期后,說是要取自己的有用。
當時的他已經走投無路,任何一個人拋出的橄欖枝他都不會拒絕。
畢竟那個時候的自己也沒什麼可圖可利用的,所以對方積極配合對方,只要能將他救出去,無論付出什麼他都愿意。
后來他從方志呈那里得知楚崠蓮親自給“自己”做的DNA比對,確認“尸”就是他。
周偉明不明白,兒子的死跟這些有什麼關系?
可這樣的困只是短暫。
如若沒人提及,或許周偉明一輩子都不會深思這個問題。
既然對方救出了自己,他已然認定會坐到萬無一失,本不需要他來這方面的心。
可今天被霍慬琛提出,卻著詭異與不尋常。
“你不想知道我是拿誰的跟你的‘尸’做的DNA比對嗎?”
周偉明雙手漸漸,他想要說不想,可幾次張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可以撒謊欺騙其他人,但卻欺騙不了自己。
他想,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真相。
如果小海的死并不是意外?如果一切都是有人預謀……
周偉明不敢想下去,而霍慬琛也沒給他時間繼續想下去,他的聲音再度響起,而這一次卻是要將對面的周偉明打地獄。
“你兒子有個習慣,那就是每個三月就會去獻一次,無論哪個國家,從年后就不曾停過。”
小海這個習慣他是知道的。他子雖他母親,溫善醇厚,對于弱者總會有想要幫助和保護的思想,他不是個好父親,許多事也不曾約束過他。
只要不是傷害自己的前提下,他做任何事他幾乎都是無條件的支持。
“所以,要得到你兒子的樣本做DNA比對似乎很容易。”
周偉明瞳孔狠狠一,有些事就算猜到了,但被當面確認,仍舊讓他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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