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後天氣晴朗,悶了兩日的百姓都出門氣,今日的榮華街較往日更熱鬧。
馬車途經榮華街,外面熙熙攘攘的聲音過車廂傳花耳裡,最是不住這份熱鬧得讓人心的形,於是,挑開簾幕向外看了一眼,對雲遲說,“東宮定然沒準備我們的午膳,以爲我們在梅府用了,回宮的話,廚房估計會好一通忙,不如我們就尋一家酒樓用膳吧?”
雲遲看了一眼,沒有異議,頷首,“好。”
花見他答應,心中的鬱氣消散了些,“你可知道哪家酒菜最好?”
雲遲淡聲道,“京中最有名的是醉傾齋,你在順方賭坊賭玩那日,十一弟給你買的就是醉傾齋的飯菜,你覺得如何?”
花回味了一下,點頭,“是很不錯。”
雲遲對外吩咐,“去醉傾齋。”
小忠子應是,車伕連忙將車駛向醉傾齋。
還未到響午,醉傾齋門前的馬車卻已經排了長長一隊。
小忠子頭前快步進了醉傾齋,不多時,馬車來到醉傾齋,他從裡面跑出來,站在車前,對車廂低聲稟告,“殿下,醉傾齋已經座無虛席了,雅間也都定滿了,但幸好今日五皇子與十一皇子來醉傾齋用膳,早早就定了雅間,您看,是否和五皇子、十一皇子一起?”
雲遲頷首,“也可。”
小忠子又連忙跑了進去。
花先跳下馬車,雲遲隨後下了馬車,二人剛站定,五皇子和十一皇子以及兩個與十一皇子年歲差不多的年從裡面走了出來,齊齊對二人見禮。
五皇子依舊如花那次見一般,穿著貴氣,容貌也清和貴氣,十一皇子似乎又拔高了些,容貌清秀,他旁跟著那兩個年,低著頭,似乎十分驚異會在這裡看到雲遲和花,比十一皇子還要俊秀幾分的臉上都出了張和拘謹。
雲遲溫和淺淡地擺手,“不必多禮。”
四人齊齊直起,那兩個年仍舊沒敢擡頭。
五皇子仔細地打量了花一眼,笑著請雲遲和花。
十一皇子因與花有那一場買飯的,所以見到顯得十分親近和尤其高興,“四嫂,我早先還和五哥說想去東宮看你呢,但聽聞你被梅府接去了,我今日只有一日的假,便想著再見你怕是要又要過好幾日才能出宮來了,不想你與四哥也來了醉傾齋。”
花微笑,和氣地說,“我們也是從梅府回來路過這裡,恰巧想起便來了,湊巧了。”
十一皇子連連點頭,“那可真是巧了。”話落,對關心地問,“你子好些了嗎?”
花想著數日前五皇子和十一皇子前往東宮見,被給推了,笑著說,“好了。”
十一皇子立即歡喜地說,“我們四人約好今日下午去湘水河遊船,每逢下大雨,湘水河的河水便會漲水三尺,雨後遊船,最是好時候。你和四哥要不要一起去?”
花頓時來了興趣,說,“太子殿下恐怕沒空,但是我有空,我可以去。”
十一皇子猛地想起大雨後雲遲要理川河口一帶災之事,的確是最忙之時,他一時竟給忘了,不由得小心地看向雲遲,詢問,“四哥?”
雲遲倒是不甚在意,也沒反對,淡聲說,“我的確是沒空閒,十一弟既然邀請,便要照顧好你四嫂,別讓出了什麼事兒,否則我拿你是問。”
這是同意了!
十一皇子雖然高興,但聽見雲遲說拿你是問的話心裡還是有點兒打突,看向花,想起最後搞事,試探地說,“四嫂,你……不會生出什麼事兒吧?”
花心裡暗罵雲遲,他既同意,不拘束,卻又將力和警告給了,話語中的意思別人或許不知,但最是門清,意思就是別作妖蛾子再使計策悔婚,否則就是害了十一皇子。他不問罪,卻是要問罪十一皇子的。
一時間心中又生起鬱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十一皇子沒得到答覆,又見花瞪雲遲,不由得再問,“四嫂,你說呢?”
花想著若是搖頭,估計這四人都不待見帶去玩了,只能點頭,“遊船而已,不就是玩嗎?還能生出什麼事兒來?”
十一皇子得到保證,頓時高興起來,“那就這麼說定了,用過午膳我們就去。”
花頷首。
一行人上了二樓雅間,飯菜早已經點好,因多了兩個人,五皇子又吩咐小夥計拿來菜單遞給花多添幾個菜。
花也不客氣,對著菜單點了幾個對來說陌生的菜名。
飯菜上來得很快,花每一樣都吃了兩口後,不住地點頭,“這醉傾齋果然名不虛傳,菜品比東宮的廚子毫不差,有兩個菜甚至還要勝上一籌。不知這幕後的東家是何人?這般會吃。”
雲遲眉目溫涼地看了一眼,沒說話。
十一皇子頓時樂起來,對花神地說,“四嫂,這你就不知了吧!這醉傾齋也是子斬哥哥名下的產業。”
“嗯?”花是真的驚異了,“這醉傾齋竟然也是他的?”
竟不知道京城有名的順方賭坊,有名的春紅倌、胭脂樓外,這醉傾齋也是他的。他這是把控了京城最好的日進斗金的產業嗎?怪不得贏了順方賭坊十年紅利也沒見他眼皮眨一下。
十一皇子點頭,“正是呢。”話落,他捅捅邊的一個年,“不信你問他,他可也是武威侯府的人,最是清楚。”
花一直沒問那兩名年的份,此時聽聞其中一個是武威侯府的人,不由多打量了那年兩眼,還真沒看出他與蘇子斬的相像之。
那年見花看來,連忙站起,侷促地介紹自己,“回太子妃,我姓蘇名玉竹,在侯府排行行三。”話落,他有些難以啓齒地說,“我的母親是側室,我的份是庶出,不敢與子斬公子相比。但這醉傾齋確實是他的。”
花對一笑,“快坐下,不必如此拘謹。”
那年見話語溫含笑,臉一紅,又坐了下來。
花看向另一個年,笑問,“那這位是?”
被他詢問的年也連忙站起,同樣有些拘束拘謹地回話,“回太子妃,我姓安名子言,在安王府排行行四。”話落,他也道,“我的母親也是側室。”
花恍然,原來這兩位一個是武威侯府的庶出三公子,一個是安王府的庶出四公子。不過看起來人品樣貌都是不錯,所以,與十一皇子估著合得來,才讓他與他們玩在一。
這兩府的庶出公子在府中比不上嫡出的蘇子斬和安書離,但拿到外面來,比一般的貴裔府邸裡的公子卻是要金貴許多的。
同樣溫和氣地一笑,“快坐下吧,不必多禮拘束,我本就不是個拘束的人。份什麼的,我也不是十分看重,人不能選擇出,但能選擇自己被人高看一眼的本事。所以,份不過是個起步點而已,起步點低一點的人,未必追不上那些起步點高的。”
這樣一說,那兩名年眼睛齊齊一亮,人也頓時神了幾分。
雲遲失笑,偏頭對花說,“你這攻人攻心之,學的真是爐火純青,短短幾句話,卻讓人聽起來心舒暢,怪不得走到哪裡,都無往不利了。”
花斜睨了他一眼,“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雲遲親手給夾了一個火,溫和地笑著說,“自然是在誇你,快吃吧!往日你我一同用晚膳,不見你這般多話,真是食不言寢不語,今日你倒是話比平日多。看來往後要多帶你出來用膳纔對。”
花看著碗裡的火,一時沒了話。
十一皇子以及那兩位年齊齊睜大了眼睛,似都驚異於雲遲這般溫和善地對待一個人,他們從沒見過。五皇子也有些驚異,不過到底年紀稍張幾歲,不如那三人表現的明顯。
有了這個小曲,接下來花不說話,也沒人再說話。
吃過午膳後,雲遲喝了一盞茶,對五皇子和十一皇子囑咐,“早些回來,不要玩得太晚。”
五皇子和十一皇子連忙應是,帶著花,他們也不敢玩得太晚。
雲遲再不多說,出了醉傾齋,去了議事殿理事。
花與五皇子、十一皇子、蘇玉竹、安玉琢一起出城去了湘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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