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無法接這個事實，雙手抱頭，一聲尖厲的嘶吼之後，沒命的往外跑。

老太太嚇得趕大：“快把給我拉住！”然後推著邊的趙嬤嬤：“找裳！快找裳！”

趙嬤嬤上哪兒去找裳，無奈之下只好把自己的外衫下來，見下人將沉魚給抓了住，趕上前把裹了起來。

沉魚全都哆嗦，這回可不是裝的了，是真的發了瘋，一邊抖著一邊裡不停地道：“殺了他！殺了子皓！快！殺了他！”

韓氏看著沉魚這模樣只覺心中痛快，沉魚的隕落讓又看到了黛的希。瞅瞅邊上被安氏捂住眼睛的想容，又覺得這丫頭也是十分礙眼，如果想容也出了事，家到時候就只剩下黛一位小姐，是嫡是庶又有什麼關係呢？

“哎喲！”韓氏揚了個長音，怪腔怪調地開了口口：“人早都已經殺完了，再殺就是鞭了。嘖嘖，大小姐，沒看出來啊！您平時端著一副菩薩模樣，可私底下竟是這麼豪放。跟大爺不是第一次了吧？我記得那年大爺就爬過你的牀榻，都睡到枕頭邊兒了。”

“你胡說！”沉魚擡手就要去打韓氏，卻被韓氏靈巧地躲過。就見沉魚轉過臉過沖著瑾元大：“父親，沉魚是清白的！是清白的呀！”

衆人都翻起白眼了，還清白？所有人眼睜睜看著的，還清白個屁！

瑾元從來也沒有這麼生氣過，他甚至生出一絕。

冷冷地看著沉魚，他在考慮，這個兒到底還有沒有價值？

這就是瑾元，他其實並不是寵沉魚，他寵的只是沉魚從小就被認命的那個命。這命如果換在旁的兒上，也是一樣的。

沉魚太瞭解的父親了，就在瑾元眼裡流出來的那絕被發現之際，腦中就閃過兩個字：“完了！”

不！

拼命地搖頭，口中大--“不！父親你不能放棄我！我是你的沉魚，是你最寵的兒，將來是要做皇后的呀！父親！兒保證，做了皇后一定力保家，家到時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住口！”老太太越看沉魚越覺得噁心，“你胡說什麼瘋話？哪來的皇后？皇后還在宮裡好好的坐著呢！”

“是以後！”沉魚完全聽不明白老太太的話，不停地解釋：“我是說以後！以後我當皇后，三皇子是皇帝！家馬上就要大富大貴了！只要老皇上一死，這天下就是我們家的了！”

砰！

盛怒的瑾元幾步上前，擡起一腳就踹在沉魚的心口上--“一派胡言！”

沉魚被他踹出去老遠，一口就噴了出來，有眩暈匆匆襲來，但強迫著不讓自己昏過去。昏過去就是死，如今殘花敗柳，家定是不會再憐惜了。

沉魚努力地讓神智保持清醒，一擡頭，剛好視線對上正伴在姚氏邊往這裡看過來的忘川。一個激靈打起，似乎想起好像出事之前自己突然就神智不清全燥熱，那種覺就好像是被人下了藥，以至於子皓時還覺得十分清涼。

意識到不對勁，猛地站起來，踉蹌著幾步就衝到忘川邊，手就抓住忘川領--“是羽珩對不對？一定是羽珩回來了！來找我報仇？哈哈哈哈！羽珩，那藥本來是送給的，怎麼沒燒死在那場大火裡？羽珩！你給我出來！出來！”

沉魚瘋了一樣在屋子裡喊，忘川到是真的希能把羽珩給喊出來，可惜，哪裡有人現。

姚氏卻聽出門道，厲聲問沉魚：“你說什麼藥？你給阿珩下了什麼藥？”

“就是跟我吃的一樣的藥！”沉魚聲嘶力竭，“藥本來是給吃的，是誰送到了我的房間？父親，我是被人下了藥啊！”

想容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大聲道：“大姐姐你自己都承認了給二姐姐下藥，爲什麼還倒打一耙？你到底把二姐姐給弄到哪兒去了？”

可惜，沉魚卻不再回的話，只跌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安氏看著瑾元，無奈地說了句：“老爺，您不覺得對二小姐太過虧欠了麼？”

金珍抹了一把眼淚，也跟著道：“二小姐真是太可憐了。”

“可憐？”沉魚又尖起來：“哪裡有我可憐？是該死的人！我呢？”

韓氏看好戲一樣看著沉魚耍鬧的這一出，挑了挑脣角，不怕事兒大地道：“唉！要我說，家八是中了邪，再不就是造報應了。想想也是，以前趕走一個二小姐去山裡，結果怎麼樣？人家回來就是爲了報仇的。後來你們又趕了四小姐去京郊的莊子，如今怎麼樣？報應又來了吧？”

老太太一權杖就了過去，直打得韓氏“嗷嗷”直--“打我幹什麼？我說得不對嗎？如今大小姐廢了，二小姐八是死了，我的黛爲什麼就不能回來？你們想想清楚，家已經沒有幾個小姐了！”

韓氏的話讓老太太和瑾元都起了深思。

是啊！家已經沒有幾個小姐了，不但沒有小姐，連嫡長子也死於非命。

老太太看著子皓倒在泊中的，老淚縱橫，不由得恨起沉魚來--“你存著害人之心，到頭來卻害了自己不說，還把你哥哥也給害死了。沉魚，你哪裡是命，我看你纔是家的剋星！”老太太狠狠地瞪著沉魚，聲聲控訴：“我的親孫子就這樣被你害死，沉魚，你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什麼命？什麼皇后？家爲了你失去了多？你害死子皓，也害得阿珩不知所綜，家沒有你這樣的兒！”

瑾元走過去攙扶老太太，“母親莫要氣，小心子。”

“我怎麼能不氣？”老太太看著瑾元：“我原本就不贊你們培養沉魚，可轉當初那沈氏三五不時就把紫道人的話搬出來勸說，我是見你上了心，這纔跟著點頭的。如今可好，瑾元我問你，這樣的一個兒你把嫁給三皇子，到底是要全家還是要毀了家？家就要大難臨頭了，就要大難臨頭了呀！”

瑾元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剛纔真有衝想一掌把沉魚也給打死。可他手都擡起來了，卻還是沒能打得下去。

心裡總存著一期，這事只有家人知道，如果他們不說，是不是就相當於沒有發生過？至於沉魚不再是子之的事，日後想個辦法矇混過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沉魚看出瑾元面上浮現的憐惜，心裡又起了一希，趕撲到他腳邊跪下來苦苦哀求：“父親！這不是沉魚本意，是哥哥，是哥哥闖進來的呀！沉魚是被害的呀！嗚……父親一定要給沉魚作主，沉魚被害苦了呀！”

瑾元心裡還在思量，沒有馬上回答，老族長終是看不下去了，長嘆一聲，道：“我給你們兩天時間，兩天後請立即離開家祖宅，也不必再上山祭拜，從今往後，桐縣的家與你們再無瓜葛。你們……好自爲之吧！”

又是一句好自爲之，老族長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一次，老太太都沒臉再去求了，還說上山祭祖，如今有什麼臉面去見老爺子？

“來人！”終於，瑾元開腔了，“把倚月的拖出去燒了，大爺裝棺，埋到棲山祖墳之外。今日之事所有人都給本相爛到肚子裡，誰若往外說一個字，休怪本相無！”

一句話，算是給了沉魚一條活路。

姚氏擰著眉看他，目中盡是審視。

瑾元別過頭去不想看姚氏，再一招手，出暗衛來：“看好大小姐，不許離開你們視線半步！”

“是！”暗衛一，直接站到沉魚的後。

沉魚哪裡還能管得了暗衛看不看著，只要給一條活路，讓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老太太卻聽著瑾元的安排，心裡漸漸涼了去，忍了老半天，有句話終於還是問出口：“那阿珩呢？你另外一個兒，還找不找？”

瑾元道：“再找兩日，若找不到，按死亡置。”

“瑾元！”姚氏氣得咬牙切齒，“你不是人！”

瑾元鎖著眉心，又跟暗衛吩咐了句：“將姚氏一併看管起來！”

忘川黃泉立時站上前一步，齊聲道：“誰敢？”

瑾元大怒：“我家的事，何時得到兩個外來的丫頭手？”

忘川黃泉二人哪裡會怕他？到是盯著瑾元，就好像看傻子一樣的看了好久，然後就聽忘川道：“家的事奴婢們可管不著，但夫人是未來王妃的孃親，奴婢們必須得管。更何況——”瞪了那站在沉魚後的暗衛一眼，“相確定你這暗衛有本事管我們這邊的事？”

那暗衛隨著忘川的話低下頭去，他的確沒本事管，單單這兩個姑娘就已經十分棘手了，更何況還有一個更恐怖的暗班走存在著。

瑾元也知忘川所言並非託大，只是面子上實在過不去，於是盯著姚氏道：“說到底你還是我家的妾，該如何自，你自己好好思量思量。”

他怒哼一聲，不再言語，就看著下人們出來進去的整理房間，沉魚還跪在地上，不停地泣。

就在這時，金珍目一撇間，看到門外有個丫頭鬼頭鬼腦地正往屋裡瞧著。

一眼就把那丫頭給認了出來，趕手指向門外，大——“抓住！快抓住！”

人們不知道金珍這話是什麼意思，但黃泉卻第一時間了起來，一個閃就將那丫頭死握在手，再一用力，一把推以房間。

這丫頭不是別人，正是與子皓合謀陷害羽珩的人。

被黃泉這麼一推，正好推到還沒有裝棺的子皓前，小丫頭一對上子皓的臉，嚇得“啊”地一聲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