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滿意地看著下面踢著的家人的反應,心裡覺得十分過癮,再想想,又開口道:“卿是正一品大員,是朕最倚重的左丞相,可家主母居然都沒有封誥命,這實在是朕的疏忽。”
瑾元一聽,這是還要給姚氏封誥命?
罷了,只要皇上不追究旁的,想封就封吧,左右是家的榮耀,於他來說並沒有任何壞,就是……
他瞥目看了一眼沉魚,心裡嘆了口氣。
什麼不命,都沒有了家嫡之位的庇佑,你見過誰家皇后是庶出的?
“章遠,備良人錦,著玉軸,擬誥命文書。封姚顯之姚……”天武說到一半兒卡了殼兒,轉頭問邊的皇后:“姚什麼來著?”
皇后趕告訴他:“姚芊。”
“哦對!”天武重說:“封姚顯之姚芊爲一品誥命夫人,鈐蓋制誥之寶,昭告天下。”
家人集叩首:“謝主隆恩。”
天武這才了點笑意,“恩,如此就對了,朕的兒媳婦怎麼可以是個庶,都起吧!”
幾人終於可以從地上起來,沉魚要靠著倚林的攙扶才能勉強站起,一雙委屈的眼看向瑾元,的父親卻本也沒心思看。
姚顯之姚芊?爲何皇上不說瑾元之妻?一時間,他又琢磨不這皇上的心思了。
而這時,黛算是看清了形勢,著往羽珩邊一湊合,馬上就熱絡地道:“二姐姐有沒有想黛?”
羽珩看著這個四妹妹,只覺這丫頭的潛力比沉魚還要大些,才十歲的景就會耍得這般小心思,長大之後怕也是個不好相與的。
“四妹妹沒能回鄉祭祖,真是可惜。”沒說想也沒說不想,只扔了這麼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來,到是讓黛琢磨不的心思了。特別是懷裡抱著的那隻貓,那雙眼睛黛怎麼看怎麼覺得害怕,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乾脆躲到了沉魚的後。
這時,就聽有人“咦”了一聲,開口道:“又有人來了!”
人們紛紛往湖面看去,果然又有一艘小船停靠在岸邊,一位華服貴婦走下船來,直奔著場中就走了過來。
“恭喜弟妹獲封縣主,也順祝姚夫人獲封誥命。”那婦人走上前,衝著羽珩真誠地笑笑,這才跪下來向天武叩頭:“兒媳叩見父皇母后,祝父皇母后福壽安康。”
這話一出人們才意識到,原來這也是位王妃,可這到底的樣子實在陌生,一時間也人不太能對得上號去。
這時,原本坐在衆皇子堆裡一副看好戲模樣的玄天夜突然起了,看著那跪在場中間婦人瞪大了眼睛,面上難掩驚訝之。
皇后娘娘看著玄天夜納悶地問:“夜兒這是幹什麼?看到自家媳婦兒怎的驚訝這般?”
一聽皇后這話,人們才反應過來,這婦人竟是襄王妃?可不是說襄王妃是個病秧子,連牀榻都下不來麼?這人哪有一點生病的模樣?
玄天夜也是這個想法!他自己媳婦兒是個什麼他自然最是清楚,更何況這病多半還是他給弄出來的。那日皇后突然宣進宮,雖然也說了要找宮裡的太醫給調理調理子,可玄天夜本就不認爲宮裡那些廢太醫能真的治好。就算稍有起,人也不可能在皇宮住一輩子,只要不完全治好,他總有辦法讓這人再站不起來。
然而眼下是什麼況?
這人不但站起來了,而且面紅潤,氣脈平穩,行自如,一俯一跪間也不見氣,這分明就跟生病二字不沾邊兒。
他想不明白,才進宮幾日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能讓這人一下子就變這般?
“起來吧!你大病初癒,要多保重子纔是。”天武開了口,將襄王妃請了起來,又看了眼玄天夜道:“怎麼,你母后問話沒聽見?”
玄天夜這才反應過來,趕上前幾步衝著皇后行禮:“母后莫怪,兒臣是太驚訝了,這才失了言行。柏如病了這麼些年,兒臣已經許久沒見過這般模樣。”
皇后點了點頭,“那你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玄天夜眉心微皺,有些不耐煩,“兒臣自然是高興的。”皇后一生無子,這些皇子都不是親生的,對也就沒有對真正的母親那樣的。像玄天夜這樣的人,最多也就能保證表面上都過得去,要讓他再多幾分耐心,是有些難的。好在皇后平日裡也不招人煩,話,事也,但這一次,卻是下的旨將襄王妃給宣進宮來,玄天夜心裡的氣自然要記到的頭上。
皇后不傻,玄天夜的敷衍和厭煩全被看在眼裡,但卻並不在意,更是追了一句道:“是麼?本宮瞅著可不怎麼像。”然後偏了頭去問天武:“皇上看呢?”
皇上跟皇后是一夥的——“朕看著也不像。”
玄天夜臉上的怒氣更甚。
“說起來,夜兒,此番你可是要好好謝你九弟妹的。”天武笑著道:“要不是有姚家後人妙後回春,你媳婦兒的病怎麼能好得這樣快!你自己算算,從病了那日起,一直到後來重得連門都出不了,這都幾年了?朕聽說你在外不停的尋訪名醫,卻還是沒見毫起。”
瑾元就覺得這皇上說話太不給人留面子了,他還站在這裡呢,怎麼老是口口聲聲的姚家後人姚家後人?之前還生生地把姚氏掰回了他的正妻之位,怎的一轉眼就與他撇得乾乾淨淨?
不過他可不敢跟皇上置氣,只有低著頭默默聽著的份兒。
而玄天夜這時才明白,爲何襄王妃這麼快就好了,原來竟是羽珩!
他扭頭往羽珩那看去,早就聽聞家二小姐的醫並不差於當年的神醫姚顯,才十二歲,可見這小姑娘若是再長大些,醫會達到一個多麼可怕的境界。他原本還不信外頭的傳言,可天武都說了,襄王妃的病是治好的,那樣的病、他親自換的藥都能給治好,羽珩的醫他想不信都不行了。
“弟妹妙手,本王早有耳聞,今日能得弟妹出手救治王妃的頑疾,本王激不盡。”他是個聰明人,這事擺明了就是皇上皇后跟羽珩合夥乾的。他有心想要沉魚的事瞞不過這些人的眼睛,卻沒想到他們居然選擇了用這種方法來阻止他續妃。不過也好,以如今家的形勢,那沉魚到底還能不能要,真是兩說。“弟妹大恩,本王沒齒難忘。”最後一句話,到是真切了幾分。
羽珩挑脣輕笑,“三哥既我一聲弟妹,那便是一家人,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玄天夜擡頭看,總覺得面前這個小姑娘本就不像是個十二歲的小孩。在的眸子裡著一子誰都無法琢磨的神,就像懷裡抱著的那隻貓。
“三哥。”突然,一個怪氣的聲音傳了來,玄天夜一陣頭大,他聽得出,是他那個最難搞定的弟弟,玄天冥。“我們家珩珩把你媳婦治好了,你都沒點表示的?”
這是來要東西了!
玄天夜趕道:“自然要謝弟妹。”再想想,送點什麼呢?
還沒等他想好,玄天冥又主開口了:“我們家珩珩不太喜歡那些兒家小裡小氣的東西,聽說三哥手裡有個玉礦,不知道舍不捨得拿出來做爲酬謝?”
“當然捨得!”搶在玄天夜之前,襄王妃把話給接了過來,“九弟說得哪裡話,我與你三哥年夫妻,這麼多年下來恩如初。弟妹治好了我的大病,別說是要個玉礦,就算是把襄王府要去,你三哥都不會眨一眨眼的。王爺,您說是吧?”
玄天夜氣得太都蹦起了青筋,玉礦,玄天冥居然開口要他的玉礦?他的王妃這樣輕易就答應了?
難以置信地看向襄王妃,就見襄王妃一幅不解的模樣回看他:“王爺何以是這樣的表?難道您不願意?”
天武這時也開了口道:“夜兒,父皇從小就教導你們恩不忘,滴水恩當涌泉報,你都忘了麼?”
玄天夜站在當場,一不,只一個勁地著氣,面上怒氣幾乎達到了一個頂點,人人都覺得這時若是再有人刺激他一下,這三皇子就要發了。
可到底是從小練就了一番忍之功,常年的沉寂也讓他有了絕對理智清醒的頭腦。
玄天夜很快便反應過來,治好襄王妃,皇上的目的可不只是阻止他迎娶沉魚,只怕這最終的日的是想要他的命脈啊!
人人皆知三皇子玄天夜數年前得了一個玉礦,就在岫州的山裡。只是當時並沒有開採出太多的玉來,到是開採的費用比玉本還要貴出許多。老皇上可能覺得沒啥油水,就把那玉礦大方地送給了玄天夜。
玄天夜爲此還著實高興了一陣子,暗道眼前的困難並不代表以後也沒有利益,他早已請人看過,那片礦山極大,只要開採好了,將會有驚人的玉量產出,至五十年都不會被開採一空。皇上沒那個遠見,到是讓他得了個便宜。
果然,那玉礦在他手裡經營得是一年比一年好,他在外省運籌帷幄暗養兵馬,靠的多半都是那玉礦出的銀子。
只是,這些他覺得皇上不知,卻直到今日才明白,他的父親哪裡是不知,而是等著他把那玉礦經營起來,養了,自己再拿過來使個現兒的。省去了最初的開採,躲過了最初的風險,勞工已經在這幾年的勞中磨練,最大限度地減了廢玉產出,更加上那片山脈附近小縣爲了配合礦場,也一點點的起了規模。
這個天下……他到底是算計不過那隻老狐貍。
“兒臣怎麼會不記弟妹大恩,那玉礦原本就是準備在九弟大婚時當做禮送上的,如今正好有了這個事,便提前送予弟妹吧!待九弟大婚之事,兒臣再去尋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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