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三個字一出口,沉魚立即就知道自己是被耍了。
瞪著羽珩,咬牙切齒地道:“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知道我手裡有那一百萬銀票,便想方設法的要騙了去!對不對?”
羽珩點點頭,很誠實地道:“對,全對。只是我並沒有想方設法,而是你自己找上門兒的。”
沉魚氣得一口銀牙都快要咬碎了!可又能怎麼辦呢?的確是找上門兒的,而且這個事兒還非求羽珩不可。
穩了穩緒,又問了句:“一點都沒得商量?”
羽珩冷笑,“有人要拿迷。藥毒我的時候,怎麼不來跟我打個商量?”死盯著沉魚,眼裡迸出豹子一個銳的。“大姐姐,破財免災,這個道理你不懂麼?”
沉魚當然懂,只是這一百萬一早就許給了瑾元,雖說父親還沒找要,但依對瑾元的瞭解,對不方不是不要,而是在想那一百萬應該往什麼地方花。
“先做你說的那個驗孕。”沉魚心裡有了算計,確定了我是真的懷孕之後,咱們再來談下一步。
“可以。”羽珩衝出手,“拿來。”
“什麼?”沉魚一愣,“你要什麼?”
“銀票啊!要不你付現銀也行,我就點累,派下人到你院子裡擡一趟。”
“不用。”沉魚氣得直翻白眼,“你先幫我看了診,我這就人回去取。”一邊說一邊走到門口,將房門打開,對著站在外頭的倚林耳語兩句,就見倚林又在大雪中艱難地往回去走。
再回來時,羽珩的手裡已經多了一樣東西,沉魚不認識那是什麼,自然也就沒太在意,只對羽珩道:“倚林已經回去拿了,你先看診吧。”
羽珩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一個長條形的件兒,一隻明的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小碗。
沉魚拿在手裡只覺新奇,可待羽珩與講了一下這兩樣東西是做什麼用的之後,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怎麼……怎麼可以那樣?”
“怎麼就不可以?”羽珩不幹了,“你沒上過茅房啊?我告訴你,這可是最準確的確定是否懷孕的方法,就我這兩樣東西值多錢你知道麼?關鍵是多錢都買不到啊!這可是波斯的好。別以爲你那一萬兩銀子花的冤枉,我還覺得我要了呢。”
沉魚再一次會到跟羽珩本沒法正常通的鬱悶,那些覺得難以啓齒的話在對方裡隨口就出,毫都不覺得害。自己若再,只會在羽珩面前更丟人,到不如咬咬牙去把這東西用了,左右也沒有人能看到。
沉魚下定決心,拿著東西就進了茅房,再出來時將那長形給了羽珩。
兩條紅槓,羽珩聳聳肩:“早孕。”
“什麼?”沉魚沒聽明白。
又解釋了一遍,“就是說你懷孕了,已經確定了。”
“這樣就能確定?”
“能。”羽珩點頭,再道:“你把右腕過來,既然不放心,我就再給你掐個脈吧。”
沉魚趕遞腕上去,就見羽珩掐了一會兒就放了開,還是之前那樣的話:“早孕。”
沉魚絕地嘆了口氣,看來在前途與錢財之間,必須得做出選擇了。
“你再好好想想。”羽珩起了,“我今日要出府去,一會兒你們的銀票拿來就直接送到縣主府的帳房吧,清玉今日正好也在,給就行。”話說完,推了門就走,忘川趕進屋給取了斗篷,與黃泉一起跟在隨其後匆匆出了院子。
沉魚一人留在屋,桌上還擺著那個剛剛用過、還明顯的能看出兩條紅線的東西。不知道那是什麼,但羽珩告訴,兩條線出現就代表懷孕,如果只有一條,那纔是沒懷。相信羽珩的話,因爲懷孕的跡象已經十分明顯了。
強住心底涌上來的一陣噁心,又坐了一會兒,直到倚林踩著厚雪累得呼哧呼哧的回來,這才起了,帶著倚林一起往同生軒的帳房那邊去。
此時的羽珩已經走在了大街上,昨天的雪下得太大了,以至於街上本走不了馬車,想出門就只能一腳沉一腳淺地在雪裡趟著走。很多人家都在掃雪,卻也都是各人自掃門前雪,掃完的就堆到了一邊,以至於道路被雪堆得越來越窄。
京兆尹也派了人出來掃雪,但畢竟人力有限,偌大京城,總不可能一下子全都掃完,更何況還有那些達顯貴們得佔點便宜搞搞特殊,所以基本上京兆尹派出去的人都去爲那些家族服務了。
幾人好不容易走到百草堂,大冷的天竟累出細汗。百草堂裡的夥計一看到羽珩來了,趕就迎上來,一邊接過羽珩的披風一邊說:“東家,今天來看病的人不多,但昨兒夜裡凍暈在門口的卻不。王掌櫃作主把他們都擡到鋪子裡了,正在救治呢。”
羽珩點頭,“你們做得對。”一邊說一邊往裡走,穿過外堂,裡頭的簾子一掀,就看到至得有七八個人正躺在裡面,王林正指揮著幾個小夥計給那些人灌藥湯,屋子裡生了火盆,很是暖和。
羽珩沒多說話,猶自上前手給那些病患診脈。這些人多半是老人,還有兩個孩子,一看就是平日裡以乞討爲生的人,昨天的大雪實在是災難的,他們無可躲,凍暈在街頭也是正常。
那些人一看有位穿著講究的小姑娘親自來診脈,都有些不好意思,髒兮兮的手腕都願往上遞。
王林也看到了羽珩,但見其沒吱聲直接就幹了活,便也沒多客氣,只跟衆人解釋道:“這位就是我們百草堂的東家,也就是皇上親封的濟安縣主。”
他這麼一說,人們正覺得寵若驚了。堂堂縣主啊!居然親自給一羣花子診脈,這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
王林又解釋道:“大家不要拘束,咱們縣主通醫,百草堂遠近聞名的中藥丸就是縣主親手製作出來的。”
在王林的解釋聲中,羽珩挨著個兒的給這些人診了一圈脈,之後也略微的放下心來。雖然因爲平日裡生活環境就不好,導致了力有很多慢病的存在,但至這個雪災給他們帶來的僅僅是最初的凍僵凍暈,百草堂救治得及時,這纔沒有更深的影響。
告訴衆人:“不用擔心,既然進了百草堂來,救治你們就是我們的義務。”又看了看夥計們端著的藥湯,然後點點頭:“這些都是驅寒暖的湯藥,還有增強人抵抗力的份,大家都喝下去,最多一日就能好起來。”
人們聽不懂什麼增強人抵抗力,但卻知道羽珩的意思是這藥很好,於是一個個搶著把藥都給喝。
有位五十出頭的婦人懷裡抱著一個小孩,抹著眼淚說:“昨兒夜裡,大雪塌了我們原本住著的窩棚,我以爲快要活不下去了,就想著往街裡走一走,找一戶好人家看看能不能把孩子送出去,好歹得讓他活著。可是敲誰家的門也敲不開,這麼大的雪,我們也走不了,有人說百草堂就在前面,東家和掌櫃的都是活菩薩,興許到了那裡能有救,我們這才奔著百草堂來。”
這麼一說,其它人也紛紛接話,意思差不多,都是覺得來到百草堂至還能有一條活路。
羽珩聽了很,也讚許地看了王林一眼。知道,這個藥鋪自己並沒有太多的心,多數都王林在管著。百草堂能有今日這樣的聲,與王林的用心經營和善良心是分不開的。
王林得到讚許,有些不好意思,趕張羅著夥計繼續加炭,讓屋子更暖和起來,並且告訴人們:“外面的雪已經停了,看天氣應該是不會再下,你們就放心吧。百草堂雖說不能永遠留著你們,但至還是能幫著大家把這個難關熬過去,不會讓你們凍死死在街頭。”
衆人又是一陣激,王林客氣了一番,趕拉了羽珩到偏堂去。
“小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額上漸了汗,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熱的。“我們救八個人行,但如果有八十個人呢?這一場大雪幾乎把京城全給蓋了,災的人絕對不只這些。如果聽到消息都往百草堂來,我們就沒那個能力了呀?”
“沒事,你別急。”羽珩吩咐黃泉忘川把手裡提著的幾個大紙包放到桌上,“我從府裡出來時帶了暖茶,不需要熬煮,直接泡水就好。你去準備幾口大鍋,多燒開水,再去多找些碗來,咱們就在百草堂的門口支起個棚子,人來人往的,不管是什麼人,都免費送一碗暖茶喝。”
“好。”王林點頭,“這樣一來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人凍暈過去,外頭有暖茶喝,他們也不會搶著往百草堂裡。”他答應下,提了幾個紙包就去準備。
忘川不放心,跟黃泉道:“你也去看看,最好跟附近的館子說一聲,看能不能多借一些碗,付點銀子也是可以的。”
黃泉點點頭,也跟著去了。
羽珩總算是能坐下來口氣,一路趟著雪走過來,還真有些累了。
“虧了是冬災,這要是夏季的洪災,麻煩可就大了。”喝了口忘川到的熱茶,心裡還是惦記著玄天冥那邊,不由得問道:“你說郊外的道會不會有人掃雪?咱們要去大營,如果靠腳走路的話,得走多久啊?”
忘川無奈搖頭,“走著去就不要想了,這麼大的雪,很有可能走上三天三夜也走不到。京城裡面都是這樣的狀況,京郊怎麼可能有人掃雪。”
羽珩嘆了口氣,知道乾著急也沒辦法,只能再等幾日看看雪能不能化些,總要道能走馬車才行。
兩人正坐著等王林那邊準備完畢就一齊到外頭去給人分發暖茶,突然門簾子一掀,黃泉急匆匆地趕了回來,一臉焦急之,見到二人急著就道:“京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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