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彆想把爹孃往我上推。”楚雲梨靠近之後,發現圍在周圍的幾人並不肯讓,頓時皺眉道:“這些是何人?我是你親妹妹,又不會對你不利。你趕讓他們走開。”
“多年不見,咱們兄妹之間得好好敘敘舊。”
陳秋明苦笑。
他並不得自由,這些人也不會聽他的吩咐。
這幾年來他都習慣了,但在妹妹麵前,他覺得格外難堪,道:“秋葉,我有難,你先回家吧!以後有機會,我再跟你細細解釋。”
“這一路過來顛簸好幾天,怎麼能以後呢?”楚雲梨滿臉不讚同:“我人就站在這裡,你現在就跟我好好解釋一下,為何到了城裡幾年之後毫訊息都不傳回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死了呢。”
陳秋明一時無言。
楚雲梨知道他為難,上下打量一番過後,皺眉道:“說起來,你隻是和我哥哥長得相似,這麼幾年不見,臉好像都變了一點。我都不敢認了,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
陳秋明又想苦笑。
楚雲梨一本正經道:“如果你不是,我好去衙門報。我哥哥好好一個人到了府城之後消失不見,生要見人,死要見,你們說對吧?”
陳秋明垂下眼眸。
邊上的護衛麵麵相覷,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要知道,這幾年來,幾乎城所有的人都知道陳秋明的份,自然不會給劉夫人找不自在。就算找陳秋明有事,也會避開。
可這鄉下婦人不懂事,如果鬨上了府。哪怕是劉夫人,也不太好。
“陳掌櫃,你彆忘了,張姑娘還等著你呢。”
聽到這話,陳秋明麵微變。
“二妹,你趕回家去。我在這裡好的,過段時間就會給你送信。”
楚雲梨皺了皺眉:“哥哥,我們多年未見,連說幾句話都不能嗎?你是被人挾持了?”
聽到這一句,周圍氣氛陡然一變。
楚雲梨眨了眨眼:“你們幾個趕讓開,否則,我可要報了。”
護衛對視一眼,其中有一個跳上馬車,很快離開。
事已至此,陳秋明明白,就算現在把二妹送走,劉夫人也不會放過。或者說,劉夫人早已注意到了二妹,否則也不會有月華的事。
既然如此,就得把事說清楚。不然,二妹彆想有好日子過。
他自己人轄製便罷了,萬分不想拖累從小就苦的二妹。
“先進來吧。”
銀樓足有三層,裝修格外雅緻。趙啟利走進去後,幾乎同手同腳,覺都不敢使勁踩,就怕把地給踩壞了。
陳秋明看他一眼,滿眼的鄙視。
趙啟利察覺到大舅兄的目,也不敢發作,隻能老實跟著。
一直到了三樓,大門關上,一行人終於坐了下來。
陳秋明苦笑:“二妹,我如今……是我對不起你,也補償不了你。下輩子我做牛做馬……”
“彆說這種話。”楚雲梨看了一眼邊上的月華:“他告訴了我你的近況,這事不怪你。”
陳秋明眼圈一紅,急忙看向窗外,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不想在自己妹妹麵前示弱。
可看到妹妹,想到這幾年來的委屈,眼中的淚就忍不住。
趙啟利覺到氣氛的沉重,站到了窗前看風景。
“用不了多久,就會過來。”陳秋明忍住了眼中的酸意:“子有點霸道,一會你彆說話。”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底下又來了馬車。看著那紅得張揚的馬車,楚雲梨察覺到邊陳秋明的呼吸有些重,問:“這就是劉夫人?”
見陳秋明點頭,楚雲梨心裡明白。底下這位就是害得陳秋葉枉死的罪魁禍首了。
接著就聽到外麵樓梯上一陣淩的腳步聲,幾息後,門被人踹開。劉夫人一臉寒霜,看著屋中形。
劉夫人今年已經三十好幾,形,眼角有些皺紋,臉上帶了妝,卻更顯蒼老。眉眼尖刻,一看就不好相。緩步進來,冷笑道:“哪來的阿貓阿狗上門認親?”
陳秋明上前,溫道:“這是我妹妹,方纔在街上偶遇。不知道我的近況,還說我不是他哥哥,就會去報,我也是冇法子,這才把人請了進來。”
兩人相幾年,劉夫人知道他上的事,上下打量著楚雲梨,皺眉問:“你哪個妹妹?”
陳秋明低垂著眉眼:“是我二妹。”
聽到這話,劉夫人“哈”了一聲,眼神挑剔的打量楚雲梨:“這就是你念念不忘的二妹?也不過如此嘛。”
陳秋明耐心解釋:“二妹從小苦,我難免多照顧幾分。”
“這和那些隻會裝可憐博男人同的人有何兩樣?”劉夫人怒斥:“我最厭惡這樣的人,自己立不起來,隻會哭哭啼啼求男人憐惜。”
楚雲梨皺了皺眉:“敢問夫人,你和我哥哥是何關係?”
劉夫人揚眉,冷笑道:“這話你可以問你哥哥。”
楚雲梨側頭看向陳秋明,等著他回答。
陳秋明有些難堪:“二妹,我……”
楚雲梨好奇問:“你二人暗中茍且?”
陳秋明麵微變,劉夫人頓時大怒:“你這話是何意?”
“實話實說而已。”楚雲梨上下打量:“我記憶中的哥哥正直善良,從來都不會為了銀子而走捷徑,看你二人相,你迫了我哥哥吧?”
篤定的語氣。
劉夫人愈發惱怒:“你找死!”
楚雲梨笑著一合掌:“夫人此言差矣。這天底下是講王法的,我又不是你的丫頭,你要是對我手,可是要罪的哦。”
劉夫人嗤笑一聲:“天真!”
說實話,楚雲梨還真不怕對自己手。
真要敢手,就將其爪子剁了。
楚雲梨認真道:“我今日來呢,是奉我爹孃的命,前來接哥哥回家侍奉他們。我哥哥是你的掌櫃吧?”
劉夫人冷哼一聲。
“隻要不是你的下人,他就該回家侍奉雙親終老,你不應該攔著。”楚雲梨看向陳秋明:“哥哥,你想跟我回家嗎?”
陳秋明自然是想的。
可他不敢說。
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敢答應,這人就會鬨得陳家上下都不得不寧。
關鍵是陳家隻是普通百姓,這人卻有萬貫家產。有錢能使鬼推磨,多付出點銀子,陳家想要好好過日子子,那是白日做夢。
見陳秋明不回答,楚雲梨也不失。
被欺得越久的人,越是不敢生出反抗的心思。一字一句道:“這人找了一個有孕的丫頭送去我家中,丫頭不老實,還勾引我男人。”
聽到這話,陳秋明淩厲的目落在趙啟利上:“你敢!”
楚雲梨笑了笑:“他敢得很,和村裡的紅嫂子不清不楚。前頭月華到了家裡,紅嫂子還怕他被人勾走,特意上門勸我把月華送走。”
這都什麼跟什麼?
陳秋明隻一聽,就知道二妹的日子過得糟心。他以前真心以為,隻要自己老實聽話,二妹和雙親就不會影響。
現在看來,都隻是他的妄想罷了。
他垂下眼眸,下頜繃,已然不悅。
劉夫人見狀,微微仰著下,得意道:“我這是給你一個教訓,誰讓你老是擔憂妹妹。”
陳秋明側頭看:“夫人,我從未在你跟前表明過擔憂誰……”
“可你私底下派人打聽你妹妹的近況。”劉夫人冷笑道:“我說過,你做任何事,都彆想瞞過我。”
兩人對峙,陳秋明率先移開眼,放在側的手握。
楚雲梨看得出來,劉夫人很看重陳秋明,就比如這鋪子裡的管事,必須對陳秋明格外尊重。但是,在麵前,陳秋明得乖巧聽話,不能生出一一毫的反抗。
良久,陳秋明聲道:“夫人,你放他們走吧。往後我都聽你的話,一定不會再打聽彆人。”
“這才乖嘛。”劉夫人手了他的臉:“秋明,你要知道,我最喜歡你的乖巧,你的眼中隻能有我。不許有彆人。”
話說得霸道又任。
恰在此時,外頭又來了人,一陣淩的腳步聲越靠越近。楚雲梨有注意到,聽到外麵的人請安,劉夫人的臉已然鐵青。
門再次推開,站在那兒的是一箇中年漢子,形發福,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呦,好熱鬨啊!”他看向劉夫人:“夫人,這些都是你的親戚嗎?”
他眼神從屋中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我好像都冇見過,是陳家的親戚吧?”他冷笑一聲:“居然連親戚都請來見麵,看來咱們這日子是過不下去了,你哪天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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