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趙平安上的那服。”楚雲梨語氣篤定。

賀長風張了張口：“可那時候本不知道村裡人會被劫掠,以往有人進村來搶糧食，一般不會傷人。路上看到人後，都是各忙各的。今年這些人突然就開始傷人，這是事前誰也不知道的事。錢月英一個姑孃家,去得最遠的地方就是鎮上,從哪得到的訊息？”

“上天預警吧！”楚雲梨隨口道。

賀長風沉默下來，走了幾步,楚雲梨發現他在一眼一眼瞄自己,忍不住失笑：“你想說什麼？”

“我覺得這世上的緣分奇妙,那天我傷之後，第一眼看到你，就想要娶你！”賀長風手握住了的手,看著的眼睛：“覺得你哪哪都好，各都長在了我的心坎上。”

楚雲梨忍不住笑了：“我也覺得你哪哪都好。”

賀長風快走兩步，耳朵都紅了。

兩人到了鎮上,直奔以前賀長風幫工的鋪子。之前和他一起做事的夥計已經不在，除了管事之外,都是些生麵孔。

賀長風可冇有忘記管事還跑到家裡訛詐了二兩銀子，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管事上下打量他：“呦,這是好轉了？這命可真賤,打那樣都還不死。”

“托你的福。”賀長風隨口道：“要不是惦記著你,我也熬不過來。”

言下之意，就是惦記著報仇纔沒捨得死。

管事麵乍青乍白，冷笑道：“了東西,本就該罰！我問心無愧。”

“臉皮足夠厚，當然不會愧疚。”賀長風來是想找當初一起上工的夥計，問一下當時的形。

反正他是冇有看到那銀子,明顯是管事故意汙衊，至於緣由，他暫時還不知。當然了，妻子說這很可能是錢月英的算計，他也頗覺得有理。

雖說是來查事，但事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並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兩人悠閒地轉悠了一圈，還買了不東西，這才踏上回去的路。

“我記得冬瓜住在落水村，那裡要偏僻得多。”賀長風皺了皺眉：“他家裡窮的，兄弟姐妹又多，靠著這份活計，勉強維持溫飽而已。如果丟了活，日子可怎麼過？”

“去年那些劫匪冇有去落水村。”楚雲梨提醒道：“他應該不會有危險。”

兩人去落水村的話，此時已經太晚。嗯。回到了村裡，葛母見二人回來，歡喜地迎了出來：“買了什麼？”

“買了隻燒。”自從定親之後，葛母的氣神更好了，現如今已經看不出來半年之前的孱弱。

“好。”葛母樂嗬嗬的，又低聲問：“你們去鎮上，有冇有去之前長風幫工的鋪子？”

楚雲梨頷首：“你怎麼知道？”

葛母看了一眼趙家院子：“方纔月英問，說你們剛親，之前采買了不東西，怎麼又要去鎮上，我隨口說你們去逛雜貨鋪，買油鹽來著。當時臉都變了。”

真的是無心。

可錢月英那副模樣，明顯就是裡麵有事。

“當初和長風退親也太巧了。剛好人家要一支釵，剛好拿得出來，還是兩人的聘禮。”葛母在家裡想了許久：“以前你總說，錢月英盯上了平安，會不會退親也是算計的？”

這件事楚雲梨之前也提過，葛母明顯冇往心上放。

“不知道，反正長風不是東西的人，事早晚會水落石出的。”

翌日早上，賀長風去借了村裡的牛車，夫妻倆往落水村而去。

落水村更加偏僻，地勢也高，周圍都是大片大片的石頭，村裡人每年的糧食彆說存了，收回來能吃到過年的，那都是富戶。

看到有牛車過來，好多人都好奇地出來觀。賀長風停下來，含笑問了幾句，就得知了冬瓜的住。

他住在村尾，兩人到的時候，院子裡有幾個孩子都在乾活。看到牛車停下，好奇地看了過來。

“大哥，有人來了。”

冬瓜從屋中出來，衫襤褸，上滿是補丁，小都在外麵，腳上的鞋子也出了腳趾。看到賀長風，他有些不自在。卻還是打開了院門。

“長風哥，你怎麼有空過來？”他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楚雲梨：“這位是？”

“這是我妻子。”賀長風隨口道：“當初出了那事之後，我被打得半死。錢家就退了親。最近才養好，又忙著親……本來我早就想來看看你的。”說著，從牛車上搬下來了不東西，冬瓜麵愧：“長風哥，你太客氣了。這些東西太貴重，我不能收。”

賀長風看著他，認真問：“當初東西的是我，你應該冇事纔對。怎麼也被辭了？”

冬瓜低著頭：“那什麼，我……”他苦笑了下：“家裡出了事，我得回來照顧弟弟妹妹。”

“胡說。”賀長風一個字都不信，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七八歲的孩子就已經能當半個大人使，都是大的帶小的，他在鎮上乾活，家裡人還能吃口稀的，要是冇了活計，就隻能吃野菜度日。

這些是冬瓜以前跟他說過的事，所以，對於冬瓜一家來說，他的那份活計是全家活命的本。

賀長風急切地上前一步：“你應該知道，我不是東西的人。我相信你也不是，東西既然不見了，肯定是有人拿的。你是不是知道拿東西的人是誰？”

冬瓜啞然，搖了搖頭。

“長風哥，事都過去了，你現如今已經娶了妻子，該好好過日子，以前的事便忘了吧。”冬瓜垂著頭：“咱們普通人，了冤屈，也隻能認了。太較真的話，隻會傷害自己。就像是我，本來還能讓一家人過好日子，偶爾還能吃塊，現在……”

“你就告訴我，當初那東西是誰拿的？”賀長風握住他的肩，看了一眼院子裡的幾個小蘿蔔頭：“你如果告訴我實，我會給你一些酬勞。不瞞你說，當初我們家確實傾全家之力賠償了東家，但我未婚妻……咳咳咳，我妻子能賺銀子。”

冬瓜搖了搖頭：“不是銀子的事。我要是說了，對你們有好。”見賀長風不依不饒，非要問個水落石出，他有些著急：“管事的妹妹又有了孕，咱們再鬨，也討不著好。長風哥，惹不起躲得起，過好自己的日子吧！”

看似什麼都冇說，這有什麼都說了。

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出在管事上。

這裡太過偏僻，再耽擱下去，怕是趕不回家。賀長風留下了糧食，兩人打到回府。

到了家裡之後，賀長風有些挫敗，坐在那裡發了許久的呆。

楚雲梨坐在他旁邊：“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這事要不還是算了。”賀長風認認真真打量的眉眼，將人圈懷中：“冬瓜說得對，和他們計較，我們會有危險。那個管事本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我好不容易能和你在一起……”

楚雲梨用手捂住了他的：“我不希你揹著那樣的名聲，既然不是你做的，這事咱們就一定得查個明白。”

關鍵是這件事肯定和錢月英有關係，凡是能給添堵的事，楚雲梨都樂意做。

想了想，楚雲梨藉口去鎮上買藥，打聽了一下關於管事的事。他有個妹妹給東家做妾，過年時又有了孕，東家正高興呢。背靠東家，過得滋潤，無人敢欺。

楚雲梨問明瞭他家的住，遠遠看了一眼就回到了村裡。看似和往常一樣乾活。

錢月英又站在了兩家之間的籬笆院：“雲寶，你們這兩天天天往外跑，有那麼多銀子花嗎？”

楚雲梨頭也不拍：“不關你的事。”

“你們要不要去城裡？”錢月英好奇問：“城裡的東西比鎮上要好得多，鎮上的許多藥材不全，你如果要是去的話，能不能帶我一程？我想去看看平安。”說到這裡，微微低著頭，出了一些來。

這夫妻之間長期分居兩地，哪裡能有什麼？

楚雲梨不耐煩看做戲：“我都冇去過城裡，不想去。人生地不的，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怎麼會呢？”說到這裡，有些傲然：“平安是城裡的，雖然不大吧，但普通人也不敢欺辱。我們去了那裡之後，直接報他的名號，定會有人直接把我們帶到他麵前。”

“我不太想去，你自己去吧！”楚雲梨頭也不回：“我跟他已經沒關係，就冇見過你這種把自家男人前未婚妻往自己男人邊扯的。”

錢月英麵格外難看。

要不是婆婆不放行，至於過來說這些麼？